软软的面料,精致而崭新的手炉,微微还有些烫手。
她很开心地将其抱在怀里,嘴角微微翘起:“谢谢你冬安。”
冬安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必谢我,这是长公主给世子准备的,我家世子不习惯用这个,于是我便拿来送了姑娘。”
“那替我谢谢大人。”
“行,这话我一定带到。”
冬安正要走,苏令晚却叫住了他:“包子蒸好了,我给你装上些。”
她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食盒,将一整笼包子妥帖地装进去,最后又拿了一个食盒出来,又装了一大碗牛肉汤。
冬安忙道:“不用这么多,我吃不完。”
“和云大哥他们一起分着吃。”
苏令晚将食盒递给冬安,又将他送上马车:“趁热吃,如果觉得好吃再告诉我,下次再包其它馅的你们尝尝。”
“好的。”
送走了冬安,苏令晚又开始忙起来。
大概是天冷的原因,客人一波接着一波,牛肉汤差点不够卖。
而此刻大理寺书房,陈知知端坐在桌子前,看着多出来的一笼包子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冬安。
冬安忙笑嘻嘻地道:“苏姑娘给的。”
随后又道:“她知道手炉是主子送的,还说谢谢您呢。”
伸手拿过筷子,陈知知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我何时送过她手炉?”
冬安眨了眨眼睛:“长公主给您做的手炉您不要,小的给了苏姑娘......”
陈知知抬眸看他,目光冷凝:“所以呢?”
冬安头皮一麻,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主子,小的知错了,小的认罚!”
陈知知收回视线,筷子落在包子上,毫无波澜的嗓音传来:“刷三天马厩。”
“是!”
冬安忙退了出去。
门口,云翳抱剑站在那里,见他灰溜溜地出来,眼睛斜他一眼也没说话。
冬安一脸郁闷。
瞅着他小声问:“包子好吃吗?”
云翳点头:“味道极好。”
“......”
冬安好想哭。
一个食盒,上下两层包子,一层给了云翳和云啸他们,一层留给了自家世子爷。
世子爷没吃,他也不敢吃。
想着这么多世子爷肯定吃不完,剩下的那部分足够他吃饱。
可谁知......
包子没吃到也就算了,他还得去刷马厩。
他仰头,看着院子里白茫茫的积雪,想象着马厩里难闻的气味和寒冷刺骨的冰水......
冬安欲哭无泪。
他以后再也不多话了。
这么多年,他每次受罚,都归于话多。
......
冬至一过,转眼就到年关。
每年这个时候,京城就特别热闹,虽然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但各家商户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有条件的商家还在门前装饰一番,彰显过年的气氛。
苏令扬还有三天就归家,苏令晚抽空将他的屋子打扫干净,又给他换上今年新做的被褥,连枕头都是新缝的。
恹恹了一整个冬日的苏母也来了精神,裹着棉袄站在门口指挥着:“你弟弟那张书桌太陈旧了,你明日若是有空去给他换一张新的回来。”
苏令晚点了点头。
一张书桌用不了多少钱,她换得起。
苏母却又道:“要不连书柜一起换了,你弟弟此次放假归家,平日里处得好的朋友说不定会上门,这屋子若是太寒酸,丢了他的面子,日后在书院也抬不起头来。”
苏令晚手上动作一顿:“令扬不在乎这些......”
“他不在乎,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知道多考虑一些?”
苏母声音有些不满,“你是不是不舍得银子?你若是不舍得,我那边还有根银簪子,你拿去卖了换点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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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却乐了:“看来在你的昌郎心里,他的官职和前途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啊郭仙凤,从今天起,你可要仔细你的皮,别再给我犯贱!”
郭姨娘这下不哭不闹,垂着头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所以说,被偏爱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
现在失去了偏爱,她什么也不是。
最后,苏令娇不仅挨了十巴掌,还被关进祠堂。
这事很快传进霍延正耳朵里,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句话没说。
......
这两天,苏令晚自己一个人呆在小院。
母亲和弟弟还未回,店里不营业,除了程墉一到饭点就来蹭饭,其余时间她都窝在店里绣绣花研究新的菜谱。
初五,母亲和弟弟从外祖家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几日不见的原因,母亲不仅对她有了笑模样,甚至还主动牵了她的手。
“这几日我和你弟弟不在,可有好好吃饭?”
苏令晚一脸愣怔。
她已经记不清母亲有多久没这样对她了。
好像从记事起,母亲就没亲近过她。
所以此刻面对苏母的温情,苏令晚一时之间完全傻掉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苏母已经放开她的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枚簪花,亲手替她簪在发髻上。
然后一脸满意地看着苏令晚开心道:“果然是我生的姑娘,稍微一打扮就好看。”
苏令晚看向一旁站着的苏令扬,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苏令扬耸了耸肩,也是一脸不懂。
原以为这只是几日不见苏母难得的小温情,谁知晚上吃饭时,苏母竟主动提出让苏令扬洗碗。
“你弟弟也不小了,总该让他干点活。”
苏令晚惊得不行。
晚上,待苏母睡下后,她溜进苏令扬的房间,抓着他问:“你们去外祖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令扬摇头:“没呀,挺正常的。”
“舅舅舅母他们待你如何?”
“挺热情的。”苏令扬一脸欣慰,“我记得前几年去,舅母还喜欢冷着脸,对母亲也不热情,这次去竟主动过来找母亲说话,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是吗?”
“嗯。”
苏令扬猜测,“母亲说舅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是好的。”
苏令晚半信半疑。
父亲在世时,舅母刘氏便看不上她们,每次回外祖家,舅母给尽脸色。
苏令晚永远记得那一年,她好像十岁,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回外祖家,当时外公还在,那年大雪,屋子里冷冰冰的,其他院子都有炭火,偏偏他们屋子里连个火星都没有。
弟弟当晚就冻得生了风寒,高热不退。
外公知道后,气得找刘氏来理论。
刘氏当场撒泼,又哭又闹,最后闹得父亲连夜带着他们回了京城。
舅母刘氏一向趋炎附势,知道他们在苏家过得不好,便连带着也看不起。
可她从来没想过,当初舅舅做生意亏了钱的窟窿却是父亲想法贴补的。
初六店里开了门。
大概是还在新年里的原因,来店吃饭的人很少,一整天下来就来了两三个人。
苏母从后院过来,见她一脸愁闷,竟开口安慰:“没生意不如就就再关上几天门,待过了上元再开也不迟。”
她的话,让苏令晚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记得刚开店那半年生意不好,苏母天天冷嘲热讽,说她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白白的浪费银钱。
后来生意渐渐变好,她也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还真是瞎猫子碰上死老鼠!”
所以面对苏母仿佛一夜之间的大转变,苏令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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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扶云院很热闹。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今晚长公主多年好友带着自家儿女来府上做客。
听闻温家那对儿女是双生子,温小姐长相倾城,温公子更是俊俏风流。
两家更是世交,身份背景相当,霍国公和温太傅更是年轻就相交,温夫人,也就是长公主口中的秦玉,左相嫡女,身份也是极其尊贵。
虽然比不上长公主身份尊贵,但两人十五岁就相识相知,二十多年过去,感情愈发浓厚。
前些年,温夫人身体抱恙,听说江南水土养人,温太傅便派人将她送了过去。
温情和温齐自然也跟了过去。
现在儿女大了,温家也有打算,便将人接了回来。
霍家正厅,地笼烧得正热,琉璃盏的烛火明亮,厅内花香四溢,温夫人一进门就对长公主道:“多年不见,姐姐的喜好依旧没变。”
长公主牵了她的手在一旁落了座。
见她面色红润,毫无之前苍白病态,便开心道:“身体可是大好了?”
“好多了。”
温夫人抬手招来身后的一对儿女:“快来给长公主请安问好。”
原本安静站在身后的温情和温齐一同上前,一起给长公主问安行礼。
长公主笑着出声:“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勿需这些虚礼。”
她顺手拉了温情过来,一双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好一通打量,眼里的笑意愈发深了。
“几年不见,温情出落得愈发好看了。”她对温夫人说,“你看这张小脸,京城有哪家姑娘胜过她去?”
温夫人笑道:“就你会夸,”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家女儿。
虽然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在温夫人心里,她家姑娘是一等一的好,不论相貌、才情还是性格,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被长公主拉着手的温情,微微垂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了红。
又羞又娇,更是让人喜欢三分。
几人正说笑着,门外传来小孩清脆的声音:“母亲,母亲,我回来了。”
长公主一听,嗔笑着放开温情的手,对一旁温夫人道:“我家的混事小魔王来了。”
话音未落,霍延麟就蹦跶着跑了进来。
一进屋,见里面多了好些陌生面孔,便停了脚步。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将众人看了一遍,最后扭头冲外面叫了一声:“大哥快来,家里来客人了。”
屋里众人都循着他的声音朝门口看去。
年轻俊美的男人,一身玄色锦袍,身材修长且挺拔,抬脚而入,深邃的眼眸轻抬,目不斜视,走上前向长公主问安:“母亲。”
嗓音低沉,清冷。
长公主笑道:“快来向你秦姨问好。”
陈知知顺手牵了霍延麟,微微侧身朝温夫人行礼:“温夫人。”
霍延麟有样学样:“温夫人好。”
坐在长公主身边的温夫人一脸笑意:“世子免礼。”
随后又拉着霍延麟到跟前,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给麟哥儿的。”
霍延麟并未立即伸手去接,而是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见长公主点了头,他这才伸手接过,很有礼貌地道了谢,然后跟着自己大哥站到一旁。
温夫人又让温情和温齐向陈知知见礼。
温齐比陈知知小四岁,小时候经常跟在陈知知身后当小跟班。
虽说这多年不见,但对他的崇拜丝毫不减当年。
他有些激动地打招呼:“霍大哥,好久不见。”
陈知知看他一眼,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未开口。
站在温夫人身边的温情,快速看了他一眼,红着脸走出来朝他行礼:“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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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她拿着灯笼走在前面,陈知知扶着程墉走在后面,三个人一路进了隔壁小楼。
小楼里一片漆黑,程墉的卧房被他设在二楼。
苏令晚小心翼翼地上楼梯,还不忘回头轻声叮嘱身后的人:“大人小心。”
陈知知看她一眼,姑娘小心翼翼地举着手里的灯笼,白皙的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柔软而精致。
“你自己看好路,不用管我!”
他三岁习武,比一般人目力好。
作为大理寺卿,很多时候都是夜晚办案,何时又用过灯火?
让她跟过来,也不过是让她陪着走一路。
上到二楼,走到程墉卧房门口,苏令晚正要往里去,却听见身旁男人道:“你就站这等我。”
语气清冷,不容置喙。
苏令晚也觉得进入男人卧房不好。
于是很听话地举着灯笼站在门口等陈知知。
卧房里,陈知知将程墉往床上一丢,随后扯过棉被一盖,转身就走了出来。
见她举着灯笼乖乖地在等他,陈知知原本因为‘伺候’程墉一通不耐烦的眉眼也随之缓和下来。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举着的灯笼,也不说话,径直抬脚往楼梯走。
苏令晚忙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梯。
他身高腿长步子大,走得极快,下楼梯的时候,苏令晚因为着急,又因为灯光太暗,一不小心脚下踩空,整个人往楼下摔去。
踩空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不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到了陈知知怀里。
他揽着她,手里的灯笼落在一旁,烛火熄灭,四周一片黑暗。
有呼吸声在她头顶,不紧不慢。
苏令晚心跳如雷,是吓的。
因为害怕,腿肚子发软,手不自觉地抓住男人身前的衣襟,喘息不止。
“吓着了?”
耳边,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犹如平地起惊雷。
苏令晚瞬间回神。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抓着他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
而他的手,箍着她的腰身,力道虽然不重,但对第一次与陌生男人接触的苏令晚来说,却犹如烙铁,烫得她浑身一颤。
紧接着,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去。
但对方的胳膊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情急之下,她又羞又窘,颤着嗓子开口:“大人......大人放开我。”
又轻又软的嗓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知道她胆小,陈知知不想惹哭她,便稳稳地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苏令晚,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又被人拽住了手腕。
她一惊,刚想往回缩,陈知知低沉的嗓音传来:“别躲!”
“我......”
“天黑,我带你出去!”
“不用!”苏令晚使劲挣扎,“我自己走!”
陈知知没动,依旧钳制着她不放。
苏令晚急哭了:“霍大人,你这是何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说之前给她夹菜只是出于怜悯,那么此刻的举动,却让她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糊弄自己。
陈知知,他.....他到底对她......
想到那个可能性,苏令晚慌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使劲一把推开他,更顾不上踩空的危险,跑下楼梯,一口气冲出小楼。
陈知知依旧站在楼梯上,看着苏令晚惊慌失措跑走的身影,唇角勾了勾。
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吓成这样!
若是他再做点什么,她是不是不活了?
抬脚下楼梯,出门的时候,陈知知顺手关上大门。
苏家面馆就在隔壁,几步的距离,他走过去却发现店门紧闭,连屋里的灯都熄了。
陈知知无奈勾唇,抬手轻叩门板:“开门!”
嗓音低沉,又恢复了一贯清冷无波。
而此刻,站在门后的苏令晚紧咬着唇瓣,鼓足了勇气:“时间不早了,大人请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陈知知不为所动:“开门!”
“我要休息了!”苏令晚原不安的声音也变得大了几分,“霍大人听不懂人话吗?”
陈知知冷哼一声:“你躲什么?”
随后又道:“本官只想拿回大氅!”
苏令晚:“......”
她扭头看着放在一旁椅子上的狐狸毛大氅,懊恼得想捶头。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陈知知让她开门,她还以为.....还以为......
想到这儿,苏令晚耳根发烫,整个人尴尬得不行。
她忙走过去拿了大氅,走过来打开店门,也不敢看陈知知,将手里的大氅递了过去,待对方接过之后,她‘啪’地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陈知知:“.....”
霍大人那张原本还不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驾着马车等在对面的云翳,全程目睹了自家主子整个吃瘪的过程。
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过去?
冬安却催他:“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去接大人!”
云翳看他一眼:“要不再等会?”
“这么冷,你还冻死咱家主子是不是?”
冬安催他,“快去!”
没办法,云翳只好硬着头皮驾着马车驶了过去。
马车刚停下,冬安就跳了下去:“爷,时间不早了,咱回府还是回大理寺?”
陈知知没理他。
见他一直盯着紧闭的店门看,冬安用手挠挠头:“苏姑娘怎地将爷您关在门外?”
话音刚落,陈知知转身朝马车走。
安冬殷勤地跟在后面,嘴巴不停:“爷,小的刚见苏姑娘从隔壁楼跑出来,可是程大师惹她了?”
见陈知知不说话,冬安又道:“这位程大师还真是不讨人喜,惹人家姑娘干嘛?惹急眼了,日后不给饭吃,看他怎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上车辕。
屁股刚挨上,就听见自家主子冷得跟冰渣似的嗓音传来:“滚下去!”
“啊?”
云翳推了他一把:“咱主子让你滚下去!”
冬安看着云翳一脸莫名。
他说错话了吗?
云翳懒得搭理他,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马车快速驶离原地,朝国公府方向而去。
冬安站在原地,周围夜色浓重,他一脸绝望地左右看了看.....
这是要他走回国公府?
不要啊!
于是,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冤枉!
他可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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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面碗,转身离开。
却被对方叫住:“没有小菜?”
苏令晚忙道:“有的,我这就去拿。”
她天生胆小,行事原则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时是没有小菜的,但对方要,她就给。
不过一份小菜,不值几个钱。
她弄了两份小菜,又炸了一块葱油饼,一并端了出去。
她将东西放在那人面前时,那人抬头看她一眼。
苏令晚这才发现对方虽然胡子拉碴的,但皮肤极其白净。
而且人很年轻,看着和她差不多。
对方看她一眼,又扫了一眼葱油饼:“这是何物?”
“炸的葱油饼。”
“老子不喜欢饼,拿走!”
好意被拒,苏令晚一句话没说,端起油饼就要走。
却又被对方叫住。
“算了,我先尝一口。”
苏令晚:“......你不必勉强!”
这人脾气好怪,一会儿不喜欢,一会儿又要尝?
被他吆来喝去。
她虽然胆小,但也不是泥人。
还是有点小脾气的。
见她突然冒出小脾气,原本心情不爽的程墉突然来了兴致。
“老子就要尝!”
听他一口一个老子,苏令晚气得不轻。
小脸通红,语气也冲了起来:“你是谁的老子?明明咱们年纪一样大,你怎么能这般侮辱人?”
程墉丢了一块牛肉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将她从头到脚好一通打量。
他眼神并非不怀好意的打量。
眼神清明,颇认真。
好像在估量她究竟多大?
但即便如此,被一个陌生男人这般看着,苏令晚还是浑身不自在。
她将葱油饼重新放回对方面前,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看着她背影,程墉冷哼一声:“人不大脾气倒是挺大!”
苏令晚懒得搭理他。
程墉这个贱骨头。
别人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起劲。
于是,他用手里的筷子将面碗敲得震天响。
从小就绵软性子的姑娘被他气得直接从厨房跑了出来,几步到他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扯过筷子,收起面碗油饼,转身就走。
气呼呼地丢下一句:“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程墉:“......”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令晚,半响没回过神来。
程墉是谁?
三岁开始就被世人称之为神童。
今年二十五,肆意招摇地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一家面馆被一个十六七的小丫头给落了面子。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
直到苏令晚将他吃剩的半碗面直接倒进泔水桶,他这才回神,顿时暴跳如雷:“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开店做生意,又不是伺候你的丫鬟?你愿意吃就吃,不愿吃就走!”
“我我我......”
苏令晚已经一把将他从位置前扯了起来,推着他往外去。
气得程墉直跳脚:“我还没吃饱!”
苏令晚才不管他。
硬要将他往外推。
程墉没吃饱当然不走,他双手扒着门框,死皮赖脸地就是不出去。
气得苏令晚小脸通红。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原本躲在暗处的云啸,一见事情不妙,立马跑了过来。
苏令晚一见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抬手指着程墉:“云大哥,你来得正好,这人耍无赖了,你帮我把他弄走!”
程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云啸,更生气了。
“好啊,你跟踪我!”
云啸忙解释:“大人怕您走丢,派属下来保护您呢。”
程墉吹胡子瞪眼:“保护?霍延正就是放屁,老子需要他保护!他就是在监视老子。”
云啸不说话。
而一旁的苏令晚惊呆了。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霍大人派了云大哥保护这无赖?
所以,这无赖是谁?
她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云啸,云啸无奈一笑,没法和她解释。
见两人眉来眼去,程墉突然抬手指着云啸:“你,让她给我重新下碗面。”
云啸看着苏令晚,双手合十讨好道:“苏姑娘,麻烦了。”
苏令晚深吸一口气,看在云啸的面子上,重新进了厨房。
程墉不悦冷哼:“你们京城人本事不大,一个个脾气倒是不小。”
云啸不敢说话。
这位祖宗,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唯一优点就是会画。
他手里的那只神笔,能画世间万千。
更能助大理寺破各种棘手案件。
这就是为什么他脾气再臭行为再乖张,也能入了霍延正眼的原因。
霍延正一直想将他收入麾下,但程墉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岂会甘心屈于他之下?
这次被他‘抓’来,程墉心里就已经非常不满。
昨天绝食了一天,以示抗议。
但霍延正竟然不闻不问。
程墉一边骂他黑心一边大早跑出来找东西吃。
其他家都没开门,只有这家面馆开了门......
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苏令晚,扭头问云啸:“你认识她?”
“是。”
“你喜欢她?”
“咳咳咳.....”云啸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程大师,您不要胡说。”
程墉:“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模样长得还行,怎么就配不上你?”
云啸快速地看了一眼厨房方向,担心苏令晚会听见。
急得他差点捂住程墉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我求您,别乱说了行吗?”云啸挺尴尬,“您这一嚷嚷,日后让我如何和人苏姑娘相处?”
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她一个小姑娘开门做营生,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编排她,那她还活不活了?”
程墉一听,觉得此话有道理。
也多少有点后悔。
于是在苏令晚端面来的时候,他偷摸瞄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就放下心来。
吃饱喝足,程墉的脾气也顺了不少。
临走前,他丢给苏令晚一锭银子:“喏,赏你的。”
苏令晚看着扔在怀里的十两银锭子,刚想开口,就被云啸用眼神示意了。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
于是,收了银子,轻声道了谢。
程墉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边嫌弃京城这楼修得不够气派一边又嫌弃街道太过干净。
“不如黎川住得舒服。”
云啸默默的听着,一句话不说。
沉默地地跟了一段路,眼瞅着他要往茶楼里拐,云啸立马拦了上去:“大师,咱该回大理寺了。”
程墉胡子一吹:“不回!”
“尸体还在停尸房摆着呢,早一日破案,也能让她早日投胎转世,这也是您的功德一件。”
“呵,老子要那么多功德作甚?”
见他油盐不进,云啸也只能用强了。
于是伸手从身上摸出绳索,作势就要捆他。
气得程墉踹他一脚,气哼哼地朝大理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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