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苏令晚霍延正的精选古代言情《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小说作者是“水果冻冻”,书中精彩内容是:他将茶杯放在一旁,低声开了口:“母亲,我无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要我说,你就不该进大理寺,当初若是听我的进户部,现在哪能这么累?”她这话都说了无数遍,霍延正的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但他没反驳,只安静地听着。倒是一旁的国公爷开了口:“户部都是闲职,大理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年轻人就该闯一闯拼一拼,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
《完整版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精彩片段
霍延正嗓音平淡:“皇上留了微臣与父亲在御书房下棋。”
祥乐一听,微微嘟嘴:“父皇也是,每次你进宫都要霸占你,弄得我都见不到你的人了。”
她对他的心思毫不掩饰。
霍延正却假装听不懂,静默地站在一旁,没接她的话。
见他不吭声,祥乐有点委屈。
“我之前给表哥送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霍延正:“多谢公主厚爱,国公府不缺围脖,公主以后莫要再送!”
他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祥乐又羞又恼,顿时红了脸:“你......我那是好意。”
“多谢公主好意!”
霍延正后退一步,轻轻一拱手:“微臣的酒醒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公主自便!”
说完,他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气得祥乐之跳脚:“霍延正,你你你......你这个大木头!”
霍延正充耳未闻,大步而行,很快就进了大殿。
这场宫宴持续到巳时才结束,等马车出了宫门,霍延正抬手揉着发胀的额角,双眸微阖靠在一旁,剑眉紧皱,似难受得厉害。
长公主心疼得不行,亲手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很难受吗?一会儿回府我让嬷嬷给你煮碗醒酒茶。”
霍延正伸手接过热茶,一饮而尽。
他将茶杯放在一旁,低声开了口:“母亲,我无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要我说,你就不该进大理寺,当初若是听我的进户部,现在哪能这么累?”
她这话都说了无数遍,霍延正的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
但他没反驳,只安静地听着。
倒是一旁的国公爷开了口:“户部都是闲职,大理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年轻人就该闯一闯拼一拼,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不知道在战场上厮杀了多少回了。”
“就你能,就你厉害!”
长公主白他一眼,“过阴天的时候,可别再叫着说胳膊腿浑身疼。”
霍战年年轻时厮杀战场,致命伤没有,但大大小小的伤却是不断。
现在老了,一过阴天,浑身都难受得厉害。
长公主这么一说,国公爷就不敢吭声了。
一旁霍延麟噘着小嘴巴:“都怪太子哥哥,非要灌哥哥酒,我都看到了。”
长公主在他小脑袋上揉了一把:“太子哥哥和你哥从小一起长大,除夕宫宴喝点酒无妨。”
“可哥哥难受。”
“那你明日早上不许打扰你哥,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哦好吧。”
回到国公府,各自回自己院子休息。
冬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霍延正脱了衣服进了浴桶,微微发烫的热水包裹其身,他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冬安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浴巾,看着闭目养神的霍延正,犹豫着出了声:“主子,您让我拿给苏姑娘的礼物,她......没收。”
将身子靠在浴桶边缘,霍延正依旧黑眸轻阖。
仿佛已经料到她不会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薄唇轻启,沉声问:“她说了什么?”
“苏姑娘说这件披风太贵重,无功不受禄,她不能收。”
霍延正冷冷勾唇:“这个时候倒分得挺清。”
他话语里的不悦,让冬安不敢吭声。
许久之后,霍延正出声:“出去等!”
“是!”
冬安忙放下浴巾,转身出了浴间。
冬安一离开,霍延正便睁开了眼睛。
他将长臂搭在浴桶边缘,漆黑的冷眸落在一旁的山水屏风上,想的却是昨天晚上韩序拿着锦盒递给苏令晚时,她笑颜如花的模样。
别人送她,哪怕是程墉,送她东西她都开开心心地收下。
今天国华寺的人很多。
国华寺虽说是皇家寺庙,但当今圣上开明,无论皇亲国戚还是京城权贵,亦或是平常老百姓都能来这儿上香拜佛。
这里的僧人也都很好,待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苏令晚走到供奉长明灯的殿堂前,站在门口的僧人打了个佛号:“施主请。”
苏令晚回礼:“多谢大师。”
她拎着篮子,抬脚入了殿堂,找到自己给父亲供奉的那盏长明灯,拿出亲手做的点心摆上去,随后燃了香。
她持香站在那里,双眼紧闭,突然之间,心里涌出万千的委屈和心酸。
她将香插在香炉,在蒲团前跪了下来。
额头磕地,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平日里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哭得不能自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父亲父亲......”
她在心里默默地喊着,“您回来好不好?小九好想您。”
生活的艰难,她能忍受,也能迎难而上,相信自己越来越好。
但母亲的偏心,却让她满腹心酸和委屈。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如何能不在乎?
她今年还不到十七,只比苏令扬大两岁而已。
可在母亲眼里,苏令扬还是个孩子,需要被她宠着爱着护着,而她却要学着父亲的样子,起早贪黑拼命挣钱养活一家人。
但凡做得不好一点,就是指责。
好像现在的一切不如意,都是她造成的......
可她是个姑娘,才及笄没两年......
就在苏令晚哭得不能自已之际,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咦这谁呀?”
苏令晚浑身一震,泪水戛然而止。
她抬手擦净脸上的泪,从蒲团上起身,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进来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披着浅碧色披风围着纯白狐狸毛围脖的姑娘,对方长得十分好看,眼尾微微上挑,美艳清冷孤傲之感。
苏令晚没见过对方,但她认识站在对方身边的苏令娴。
能让苏令娴陪着的姑娘,身份自然不同寻常。
果然,苏令娴朝她招了招手:“九妹,过来。”
她突然招呼让她过去,苏令晚心头一阵诧异。
按理说,她这个嫡姐一向心高气傲,这个场合按理说不应该认她这个被苏家撵出去的孤女,对她和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但见苏令娴脸上带着笑,她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还是像以前那样见礼:“长姐。”
苏令娴上前一步,走过来牵了她的手,领着她来到那名贵女面前,笑着开了口:“温姑娘,这是我九妹,自从四叔离世之后,她便搬出了苏家,现在和四婶他们住在昌盛街。”
随后又对苏令晚道:“这位是太傅家嫡女温姑娘,今日我们约着一起来国华寺为家人祈福。”
苏令晚福身行礼:“见过温姑娘。”
温情脸上带着笑,声音也好听:“苏家小妹不必多礼。”
待苏令晚起身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供台,问道:“你这是......”
“给家父供奉长明灯。”
温情点头:“有心了。”
她说完看向苏令娴:“娴娴,我先去找母亲,一会儿回了厢房我再派人找你。”
“好,一会儿再见。”
温情领着丫鬟出了殿堂,
堂内便剩下苏家一众人。
苏令娴看着眼前的苏令晚,见她一身素衣脖子上还戴着不知何时的旧围脖,忍不住轻叹一声:“可是过得不好?我不是说过,若是有困难就来府上找我吗?”
苏令晚垂首:“我过得挺好,多谢长姐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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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书院放假晚,他昨日刚到家。
一身深蓝锦袍,他原本就白,此刻更是衬得面如白玉俊美无双。
他站在门口,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苏令晚,视线落在她略显清瘦的脸上,微微一皱眉:“怎么瘦了?”
此刻店里无人。
苏令晚解下身上的围裙,抬脚迎出来:“回来了。”
“嗯!”韩序的视线依旧在她脸上,眼尖的发现她眼角的疤痕,虽然已经很浅,但还是被他一眼发现,“怎么弄的?”
苏令晚迎他往里走:“自己不小心弄的。”
韩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自己跟前。
他个子极高,苏令晚被他矮了一个头多,他微微附身下来,抬手撩起她的额前的刘海,仔细看那伤口。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差一点就伤了眼睛,怎地如此不小心?”
他挨得极近。
苏令晚不自在地想往一旁躲,但胳膊还在韩序手里,她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韩序凝眸看她,手未动。
苏令晚轻轻瞪他一眼,挣扎着想将胳膊从他手里弄出来,两人正拉扯着,一道咋呼声自门口传来:“干嘛呢干嘛呢?你给我把手撒开!”
韩序一回头,见门口站着一胡子拉碴的‘老头’。
不认识。
视线越过对方,落在站在他身后的一身绯色官袍的男人身上时,神情一怔。
“三哥?”
在面馆遇到陈知知,韩序的确很意外。
在他印象里,他的这位表哥可不是会踏足这种街边小店的人。
更何况今日已经大年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他身上依旧穿着官袍,这是刚从大理寺出来还是?
而他身边的苏令晚,在看到程墉和陈知知出现的那一刻,就使劲一挣,将自己的手腕从韩序手里挣脱出来,安静地站到一旁。
陈知知眸光淡淡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面沉如水。
只有程墉,气得双手叉腰站在韩序面前,怒声质问:“你谁呀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谁给你的胆子调戏我妹子?”
韩序睨他一眼,轻挑眉梢,双手环胸:“你谁呀你?哪来的便宜哥哥?”
“你你你......”程墉气得一张脸通红。
眼瞅着两人要吵起来,苏令晚忙站出来打圆场。
“韩序,这是程大哥,隔壁画楼老板。”
苏令晚又指着韩序对程墉道,“这是韩序,骠骑大将军府韩二公子。”
程墉一听,回头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陈知知:“呵......竟是你家亲戚。”
陈知知抬脚走进来。
苏令晚看他一眼,见他脸色冰冷,不敢再说话。
倒是韩序,大概是见惯了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唇角勾着笑娴熟地打招呼:“三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陈知知停在他面前。
韩序个子很高,但陈知知还要比他高上几分。
他单手背后,垂眸看着他,淡淡出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晚上,书院今年放假晚。”
韩序一边说着话一边引着陈知知朝一旁窗户前的位置走去,他还不忘回头交待苏令晚,“小九,泡壶茶来,我都渴了。”
小九是苏令晚闺名。
她以前在苏家排行行九,所以被韩序唤作小九。
除了祖父和爹爹之外,也只有他这么叫她。
他的语气熟稔而自然。
两人之间像是极亲密的关系。
陈知知脱了官袍外面的黑色大氅,冬安今日没跟来,他将大氅拿在手里,随后抬眸看向苏令晚。
正要去泡茶的苏令晚,眼尖地见他手里抱着大氅无处可放,忙放下手里的茶壶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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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样大,可冬安好像比苏令扬懂事许多。
她心头一软,轻声道:“坐那儿吃,我去给你们盛碗汤。”
她走后,冬安坐到云翳跟前,小声和他说:“每次和苏姑娘说话,都感觉她像我姐。”
云翳一边吃水饺一边头也不抬:“别乱攀亲戚。”
“谁乱攀了?我只是觉得苏姑娘说话太温柔,听着就让人舒服。”
云翳点头,这倒不假。
吃完水饺,霍延正没急着走,程墉让冬安去隔壁拿了上好的碧螺春来,泡了壶茶水。
外面雪不知何时下大了。
苏令晚缩在炉子旁,手里抱着手炉。
冬安搬了张凳子坐过来,看了一眼她抱着的手炉:“你手炉都坏了。”
苏令晚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炉,上面坑坑洼洼,没坏,但已经很久了。
但她不在意的摇摇头:“能暖手就行,没关系。”
“长公主赏了我好几个,我一个爷们也不用这个,明日我给你一个。”
他一脸真诚,苏令晚也不扭捏,便笑着点了头:“那我明天给你蒸包子吃。”
冬安最喜欢吃包子。
眼睛都亮了:“好咧,那我早来。”
这天两人聊得火热,那边程墉看到了,忍不住冷哼一声:“一个破手炉,谁没有似的。”
霍延正没说话。
他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站了起来。
冬安一见,忙抱着大氅上前递到他手里。
霍延正伸手接过,几下穿好,抬脚往门口去。
冬安忙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递给苏令晚,苏令晚说什么也不收。
“大家都是朋友,一碗水饺而已,不值什么的。”
说完这话,她下意识地看向霍延正。
可对方只给了她一个宽大的背影。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苏令晚顿时脸颊发烫......
她不敢高攀霍大人,话是对冬安说的,苏令晚希望霍大人没误解。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和他做朋友。
像她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更不敢想。
见她不收,冬安看向自家主子。
可自家主子已经走出了铺子。
没办法,冬安只好说:“那下次,下次一定要收,你做买卖不容易。”
“好。”
苏令晚和程墉站在廊檐下,目送霍延正的马车离去。
今日要进宫,霍延正起得很早。
冬安将洗好熨烫好的官袍送进来:“爷,外面下了好深的雪,长公主那边刚派了人过来送了今年新做的围脖,还有一个新制的手炉。”
冬安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红漆托盘里的狐狸毛围脖拿了出来。
“今年的狐狸毛成色比去年的要好。”冬安将围脖送上,“主子你看,黑得发亮。”
霍延正看了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手炉上。
上等绸缎包裹着铜制手炉,霍延正拿在手里,微微烫手。
他将其递给冬安,伸手接过官袍,嗓音冷沉:“我用不着这个。”
冬安接过手炉,想了想,问他:“主子,您若是不用,那小的就将这个送去给苏姑娘?”
霍延正没说话,穿上大氅就出了门。
自家主子自己最了解。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冬安开心地将手炉带上,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府。
从皇宫出来,霍延正直接回了大理寺。
冬安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直到快正午,霍延正带着云啸下了牢狱审重犯,他得了空就跑去找苏令晚。
正是午饭时间,店里人不少。
他径直去了厨房,苏令晚正在忙,见他进来便笑了笑:“你来了。”
冬安将怀里抱着的手炉递过去:“喏,昨天说好给你的。”
看着眼前精致又华贵的手炉,苏令晚忙将手在围裙上仔细地擦了擦,这才将手炉接了过去。
出门之后,她拿着灯笼走在前面,霍玄晔扶着程墉走在后面,三个人一路进了隔壁小楼。
小楼里一片漆黑,程墉的卧房被他设在二楼。
苏宁婉小心翼翼地上楼梯,还不忘回头轻声叮嘱身后的人:“大人小心。”
霍玄晔看她一眼,姑娘小心翼翼地举着手里的灯笼,白皙的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柔软而精致。
“你自己看好路,不用管我!”
他三岁习武,比一般人目力好。
作为大理寺卿,很多时候都是夜晚办案,何时又用过灯火?
让她跟过来,也不过是让她陪着走一路。
上到二楼,走到程墉卧房门口,苏宁婉正要往里去,却听见身旁男人道:“你就站这等我。”
语气清冷,不容置喙。
苏宁婉也觉得进入男人卧房不好。
于是很听话地举着灯笼站在门口等霍玄晔。
卧房里,霍玄晔将程墉往床上一丢,随后扯过棉被一盖,转身就走了出来。
见她举着灯笼乖乖地在等他,霍玄晔原本因为‘伺候’程墉一通不耐烦的眉眼也随之缓和下来。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举着的灯笼,也不说话,径直抬脚往楼梯走。
苏宁婉忙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梯。
他身高腿长步子大,走得极快,下楼梯的时候,苏宁婉因为着急,又因为灯光太暗,一不小心脚下踩空,整个人往楼下摔去。
踩空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不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到了霍玄晔怀里。
他揽着她,手里的灯笼落在一旁,烛火熄灭,四周一片黑暗。
有呼吸声在她头顶,不紧不慢。
苏宁婉心跳如雷,是吓的。
因为害怕,腿肚子发软,手不自觉地抓住男人身前的衣襟,喘息不止。
“吓着了?”
耳边,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犹如平地起惊雷。
苏宁婉瞬间回神。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抓着他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
而他的手,箍着她的腰身,力道虽然不重,但对第一次与陌生男人接触的苏宁婉来说,却犹如烙铁,烫得她浑身一颤。
紧接着,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去。
但对方的胳膊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情急之下,她又羞又窘,颤着嗓子开口:“大人......大人放开我。”
又轻又软的嗓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知道她胆小,霍玄晔不想惹哭她,便稳稳地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苏宁婉,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又被人拽住了手腕。
她一惊,刚想往回缩,霍玄晔低沉的嗓音传来:“别躲!”
“我......”
“天黑,我带你出去!”
“不用!”苏宁婉使劲挣扎,“我自己走!”
霍玄晔没动,依旧钳制着她不放。
苏宁婉急哭了:“霍大人,你这是何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说之前给她夹菜只是出于怜悯,那么此刻的举动,却让她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糊弄自己。
霍玄晔,他.....他到底对她......
想到那个可能性,苏宁婉慌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使劲一把推开他,更顾不上踩空的危险,跑下楼梯,一口气冲出小楼。
霍玄晔依旧站在楼梯上,看着苏宁婉惊慌失措跑走的身影,唇角勾了勾。
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吓成这样!
若是他再做点什么,她是不是不活了?
抬脚下楼梯,出门的时候,霍玄晔顺手关上大门。
苏家面馆就在隔壁,几步的距离,他走过去却发现店门紧闭,连屋里的灯都熄了。
霍玄晔无奈勾唇,抬手轻叩门板:“开门!”
嗓音低沉,又恢复了一贯清冷无波。
而此刻,站在门后的苏宁婉紧咬着唇瓣,鼓足了勇气:“时间不早了,大人请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霍玄晔不为所动:“开门!”
“我要休息了!”苏宁婉原不安的声音也变得大了几分,“霍大人听不懂人话吗?”
霍玄晔冷哼一声:“你躲什么?”
随后又道:“本官只想拿回大氅!”
苏宁婉:“......”
她扭头看着放在一旁椅子上的狐狸毛大氅,懊恼得想捶头。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霍玄晔让她开门,她还以为.....还以为......
想到这儿,苏宁婉耳根发烫,整个人尴尬得不行。
她忙走过去拿了大氅,走过来打开店门,也不敢看霍玄晔,将手里的大氅递了过去,待对方接过之后,她‘啪’地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霍玄晔:“.....”
霍大人那张原本还不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驾着马车等在对面的云翳,全程目睹了自家主子整个吃瘪的过程。
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过去?
冬安却催他:“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去接大人!”
云翳看他一眼:“要不再等会?”
“这么冷,你还冻死咱家主子是不是?”
冬安催他,“快去!”
没办法,云翳只好硬着头皮驾着马车驶了过去。
马车刚停下,冬安就跳了下去:“爷,时间不早了,咱回府还是回大理寺?”
霍玄晔没理他。
见他一直盯着紧闭的店门看,冬安用手挠挠头:“苏姑娘怎地将爷您关在门外?”
话音刚落,霍玄晔转身朝马车走。
安冬殷勤地跟在后面,嘴巴不停:“爷,小的刚见苏姑娘从隔壁楼跑出来,可是程大师惹她了?”
见霍玄晔不说话,冬安又道:“这位程大师还真是不讨人喜,惹人家姑娘干嘛?惹急眼了,日后不给饭吃,看他怎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上车辕。
屁股刚挨上,就听见自家主子冷得跟冰渣似的嗓音传来:“滚下去!”
“啊?”
云翳推了他一把:“咱主子让你滚下去!”
冬安看着云翳一脸莫名。
他说错话了吗?
云翳懒得搭理他,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马车快速驶离原地,朝国公府方向而去。
冬安站在原地,周围夜色浓重,他一脸绝望地左右看了看.....
这是要他走回国公府?
不要啊!
于是,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冤枉!
他可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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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杀案一破,街上的人多了,面馆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忙了几天,中秋到了。
每年中秋,书院都要放假,弟弟苏令扬也要回来了。
最高兴的是苏母,早上许菁婉前脚起床,她后脚也跟着起来了。
“娘,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苏母:“你弟弟喜欢喝鱼头汤,我去早市给他买个大鱼头。”
“我去买就行,”许菁婉忙阻止她,“正好我要去早市买菜。”
“那你再买点鲜虾,我给你弟弟包点鲜虾馄饨。”
“好。”
许菁婉出门的时候,晨曦微露,时间还早。
护城河畔就是早市。
早市的开市时间寅时末到卯时末,只有两个时辰。
通常赶早市的人都要起早,还得赶快,不然别人收了摊,你什么也买不到了。
京城的早市挺受欢迎。
主要是东西新鲜,许菁婉挺喜欢。
她一出现,就有不少摊主和她打招呼。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清透灵动,像是会说话。
说起话来,声音软软的,听着就让人舒服。
“晚晚姑娘,今天的芫荽和蒜苗都不错,要点啊?”
“晚晚啊,大娘这有一篮子鸡蛋给你留着呢。”
“苏姑娘,小白菜要吗?给你便宜。”
“晚晚姐,我娘给你留的八角和香叶,别忘了拿啊。”
一路走过去,许菁婉的篮子就满了。
她又去了鱼摊,买了个大鱼头,又买了几斤鲜虾。
中秋湖蟹肥美,她又买了几只蟹子。
往回走的时候,见猪蹄也新鲜,又买了根猪蹄。
回到家,天已经亮了,炉灶里依旧炖着骨头汤,罐子里卤着牛肉,一进厨房,满鼻鲜香。
早上就挺忙,客人一个接一个,许菁婉忙得脚不沾地。
等忙完早上这一波,她又开始准备中午要用的食材。
陈知知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择菜。
“晚晚姐,今天大哥和苏令扬都回来了,咱们晚上一起上街吧?”
大业朝的中秋,是个很隆重的节日。
这一天,全家团圆不说,京城的每一家店铺门口都要挂上红灯笼。
许菁婉一早就将灯笼挂上了,只等天黑点上灯。
去年中秋晚上,店里几乎没人。
大家要么上酒楼赏月,要么在街头巷尾结伴而行,吃小吃看杂耍。
还有很多贵夫人小姐去附近的相国寺求签拜佛。
像她这种小店没人来。
但她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就回道:“到时候再看。”
苏令扬是下午回来的。
赶了三十多里路,风尘仆仆,但精神头十足。
看到许菁婉,他伸手一把抱过来:“姐。”
一个月未见,许菁婉也很想弟弟。
伸手轻抚着他的脊背:“累不累?”
“不累!”苏令扬将她松开,“娘呢?”
“在屋里。”许菁婉领着他后院去,“咱娘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眼巴巴的盼着你到现在,中午还给你包了鲜虾小馄饨。”
苏令扬开心,几步窜进后院,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娘,娘,我回来了。”
苏母快步从屋子里出来,一见到儿子眼睛都亮了。
“令扬。”
“娘。”
母子俩抱作一团。
不过就是一个月而已,却弄得像是经历过生离死别。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一起进了屋。
苏母拉着苏令扬的手不舍得松开,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在母亲面前,苏令扬很有耐心,一一回答了母亲的问题。
见也问得差不多了,许菁婉看着苏令扬开了口:“热水在厨房,你先洗洗,我去前面。”
苏令扬点头:“我洗完就去帮你。”
不等许菁婉开口,一旁苏母拉着儿子的手不赞同地出声:“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好好歇着,店里也没什么活,用不着你干。”
苏令扬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嫡姐。
许菁婉见他看她,轻轻一笑:“今天中秋,店里没什么人,你洗完好好陪陪母亲,不用去前面了。”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苏令扬看着身边的母亲,想说什么,却对上她慈爱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母亲总是这样,偏心到了骨子里。
始终改不了。
......
中秋晚饭,团圆饭。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许菁婉做了六道菜。
软耙耙的红烧猪蹄,双椒仔姜鸡,清蒸湖蟹,虾仁蒸蛋,鱼头汤,凉拌藕片。
许菁婉又拿出夏天自酿的果子酒,给自己和弟弟一人倒了一杯。
苏母还在喝药,酒是不能沾的。
一个月没吃姐姐做的菜,苏令扬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
苏母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今晚没有客人,难得清闲,许菁婉不免多喝了两杯自酿的果子酒。
吃完饭不久,隔壁的陈家兄妹就过来了。
陈知知拉着许菁婉的手,眼睛却瞄向站在一旁和陈穆说话的苏令扬。
“晚晚姐,难得今晚清闲,咱们就一起出去玩玩吧,我听说东街的杂耍特好看。”
果子酒虽清甜,但后劲不小。
此刻的许菁婉已经微醺。
她轻轻摇头:“你们仨去吧,我还得收拾屋子......”
“让伯母干吧,你就休息一晚上。”
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苏母就出了声:“知知啊,晚晚就不去了,令扬带了不少脏衣服回来,她得帮忙赶紧洗上晾干,不然时间赶不及。”
一旁苏令扬道:“姐,衣服不用你洗,明天一早我自己洗。”
苏母却道:“你那手是用来写字的,你把文章做好才是正经事。”
陈知知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许菁婉,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伯母,晚晚姐从早忙到晚,还要给苏令扬洗衣服,您怎么不帮着干干呢。”
“我体弱多病,哪里干得动?”
“那就让苏令扬自己干啊,我哥的衣服从来都是他自己洗。”
眼瞅着苏母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旁许菁婉忙将三人推了出去:“好好玩。”
苏令扬却偷偷抓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洗,就两件衣服,我回来自己洗。”
母亲虽然偏心,但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许菁婉笑着点头。
随后又道:“回来记得给我带良记的话梅。”
苏令扬眼睛清亮,答得干脆:“好。”
送走了三人,许菁婉收起碗筷进了厨房。
苏母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看着自己女儿忙碌的身影,还没说话就先红了眼眶:“晚晚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娘?”
许菁婉动作未停:“娘,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您?”
“唉,其实你怪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没用。”苏母轻叹口气,眉头轻蹙,“也都怪你那个爹死得这么早,害得咱娘仨被你那没良心的大伯母赶了出来,也幸亏你机灵,不然咱娘仨连个落脚地也没有。”
过去的事,许菁婉不想再提。
她擦净手,走过来扶着苏母往后院去。
“过去的事您就别想了,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这把老骨头,每天什么活也干不了,唉。”
叹了口气,苏母见许菁婉不说话,她看了她一眼。
“你虽说开了这个面馆,但咱家最后靠的还是你弟弟,他现在书读得不错,明年会试,他若是能中举,日后你也是要靠他找个好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