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名唤玄机,冒昧喊姑娘前来,多有叨扰。”
屏风后的男子见人来了自顾自得介绍起来,声线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与年此刻己然意识到这阁主喊她来意欲何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透了的麻衣嗤笑一声:“阁主这叨扰小女子怕是受不起,我行走江湖多年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叨扰的。”
撒了迷药,湿了衣衫,却还有求于人?
做梦。
玄机也不恼,声音温润如玉:“姑娘心中有气,我自让手下人给姑娘换套更为上承料子的衣服,来人。”
王与年连接下了他的话:“这是不必,只需告诉我阁主找我来所为何事,若能相助我定当全力以赴。”
玄机微微一怔,随后开口:“姑娘说笑了,我所寻遍的名流术士,江湖漂泊的神医皆可迈入殿内便知晓我所困惑之处,姑娘治得了不治之症,却当真看不出?”
王与年一愣,这阁主当真与七王府关系匪浅,竟是她在天水村内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玄机见王与年没说话幽幽开口:“姑娘今日若肯相助,在下定当厚礼相谢,这天上地下稀世珍宝我影月阁都能给姑娘寻来。
如若不然,姑娘在江湖上自是有所耳闻,影月阁没有将进阁之人安然放出去的道理。”
王与年嘲弄一笑,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虽不知这影月阁是什么地方,但这阁主当真是心思狠辣不择手段,不像什么善类。
若是她一心想逃脱自是能的,但外面追兵无数以后只怕是更多,这七王府的事情终究是要管的,不如在此暂时隐蔽,也好探知这七王府与影月阁究竟有何联系。
王与年不再藏拙:“阁主身上这病,大抵是十几岁时被人下毒所致。
武林中一迷药名唤‘离生’,乃是阴毒之人下给习武之人的,想必阁主少年儿郎时自然是通晓天下绝学才至武功全废,这毒侵入五脏六腑,甚为霸道,大抵阁主所寻得的所有神医都断言您活不到明年。
其实他们所说不错,但...阁主身上的病,今世之间唯有我能医。”
听到最后一句话,屏风后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心同槁木忽而被触动自是激动的。
玄机声音颤着,咬字更绸更嘶哑却更为克制:“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若能医好,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名誉尊荣,我都能给你。”
王与年思虑到张义的话,拱手毕恭毕敬说道:“小女名唤灵儿,自小孤苦无依流浪于江湖,不求别的,只求能在这影月阁内寻得一住处安身,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玄机虽有些犹豫,不知面前的女子意下何为,但近些年缠绵病榻最坏不过是医死在榻上早死几月,还有什么好怕的:“灵儿姑娘自是请便的,这影月阁内无人敢不听姑娘差遣。”
王与年走上前去,说道:“那就请阁主,将全身心交付与我。”
“姑娘请便。”
玄机沉重开口。
得到回复后,王与年拉开了挡在二人之间的屏风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毫无希望的眼睛。
他的眉眼修长疏朗,神色淡漠宛若一汪古井无波的死水,脸庞白皙瘦削,鼻梁骨高挺着却也撑不起他被病痛缠身多年的柔弱病相,也是这分病相为他冷凛的面孔平添了几分柔弱,美强惨的形象深入人心。
医者仁心,看着面前男子病弱的样子,不知他多少个日夜缠绵病榻,多少的筹谋报复被这毒湮灭与尘世间,王与年不由得惋惜:“怪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玄机堪堪躺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王与年也未再说话,环顾西周发现了窗前桌子上的医箱,所有古代能找来的医疗用具应有尽有,这便足够了。
幸而在现代,王与年就致力于研究中医药力求以针灸破法,在这方面也颇有建树。
如今才能几根扎银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王与年拿起扎银针,摊在药箱上,对着玄机平淡得说:“请阁主宽衣解带,将后背朝上面相与我。”
说罢,王与年也没有犹豫,替玄机松开了腰带,在治病救人面前没什么男女有别。
“只是姑娘见了在下的背脊,只怕是背了个不好的名声。”
玄机一边慢慢将上衣脱下,一边思虑道,“不过姑娘放心,此等事我定不会让传出去一个字。”
看个男人光膀子在现代自不算什么大事,但在古人的眼里自是莫大的事情。
“谢阁主体恤,不过我流浪江湖惯了,这些名节没什么好在意的。”
王与年拿起银针在蜡烛上律动消毒,不在乎的回道。
玄机虚弱,没再说话。
王与年做好消毒后,将银针一根根刺入其身上各处穴位内,顷刻之间玄机头冒虚汗,身上绵软无力瘫在榻上,唇上毫无血色颤颤巍巍 说不出话来。
王与年趁机绕到玄机的左侧,拿出了他藏在身下的匕首说道:“此物凶险,等下阁主怕是会剧烈反应,切莫伤了阁主。”
她看着榻上的男子,虽是待宰的羔羊但却眼神警惕冷凛,像是要杀了她。
疑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
王与年并没有多动作,轻轻将匕首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快步跑出了正殿。
如今这银针长时间没能逼出来这毒,怕是深入了五脏六腑,得下些猛药。
刚出殿门,莫离就抱着剑在门口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姑娘,阁主还好吗?”
王与年冷静得说:“里面情况不便言明,你速去寻些艾草烧起来端来。”
莫离瞪着的大眼睛充满愚蠢,反应了一下才吩咐殿侧的侍从:“还不快去寻来?
去啊快去啊。”
侍从得了令,速速去准备了艾草。
王与年和莫离相顾无言,场面一度甚为尴尬。
但好在侍从动作极快,没过一会就抱着一盆冒着浓烟的铁盆咳嗽着赶来了:“咳咳,少主....咳咳咳咳咳...艾草。”
王与年忙走近些看了看这盆艾草,正想双手接过,却一瞬间被烫了回来。
这双金枝玉贵的手,当真是一点茧子也没有。
莫离见王与年的样子忙说道:“我帮姑娘搬进去吧。”
王与年暗暗思虑,这阁主一看就是心高气傲死都要装的人,若是让自己手底下人看到自己那样瘫软在床的样子,怕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不必!”
王与年摆手坚定得说,接着,堪堪用衣袖包住自己的手接过了铁盆往屋内走。
铁盆传热,里面尚还燃着艾草怕是要烫出水泡不行。
莫离见王与年飞速接过铁盆进了殿内,只得帮她关上了殿门,赞赏的说:“这姑娘,真有意思。”
王与年顾不得手上灼烧着多难受,将艾草盆端到了玄机面前。
此刻的玄机满脸冒着汗眼睛狠狠瞪着王与年,大抵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冲破穴位的束缚但无奈于身子不争气。
艾草盆里的烟传入他的口鼻息里,随即身体剧烈抖动。
点着穴位,就算是咳嗽也咳嗽不出。
玄机的眼睛被熏的猩红,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
王与年拿起扇子把烟往内扇着,玄机的身子抖动得越发厉害,她冷静得将后背一根银针拔起,身下人随即剧烈咳嗽却不忘敏锐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钳住王与年的脖子。
猩红的眼死死盯住面前这个女子。
几声剧烈的咳嗽后,口中渗出一大滩暗红色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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