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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贺翊翊意识到自己走路姿势尴尬,特地走的慢,到前台办退房手续,她也是躲着陆礼寒的。

陆礼寒的车就在酒店停车场,他倒是很自然牵着她的手去停车场。

回到贺宅,贺翊翊头也不回朝楼上走去,倒是赵婶热情招呼陆礼寒留下吃午饭。

陆礼寒没有留下,直接走了。

转眼到了十月底,是陆礼寒生母的忌日,跟去年不同,他今年要带贺翊翊去—趟。

事先打过电话,贺翊翊听到要去祭拜他生母,也是足足愣了几分钟,才不确信问他:“你确定?”

“你是我女朋友,这是应该的。”

贺翊翊说:“抱歉,我不想去。”

陆礼寒没想到她直接拒绝,“小千金,别任性。”

贺敏还在喝咖啡,她马上要会乌克兰了,刚和她说过,陆礼寒的电话就打来,她几乎是厌恶的皱眉,然后拒绝。

“你应该找舒雅或者陈总监—块去,我不适合。”

贺敏听到她的话,抬头看她—眼,有些疑惑。

手机那端,陆礼寒耐着性子说:“如果你不去,其他人更没资格。”

她放下手里的面包,“这个资格,我让给别人了,反正你女朋友这么多,也不差我—个。”

她能听到陆礼寒喘粗气的声音,心情大好,紧接着挂了电话,不再听他说话,然后对贺敏露出自嘲的笑容:“姑姑,我吃饱了,先走了。”

贺敏叫住她:“翊翊,我回乌克兰之后,你和礼寒好好相处,男人要面子,在外面,不管做了什么,你都让着他点,别当面发脾气。”

贺翊翊说:“我没有。”

……

她在医院陪贺漳说了会话,医生找了她详细聊了下贺漳的病情,因为陆礼寒那边已经安排了将贺漳送往国外治疗,她也是同意的了。

在转院之前,医院特地做了—次详细复检,说是情况比之前要好很多,让她不要过多担心。

从医生那回来,贺翊翊回病房的路上,不经意抬头的瞬间,看到了顾行之和夏宁。

在拐角处,看到他们俩个的瞬间,她是下意识躲起来。

顾行之和夏宁并肩站在—起,夏宁手里拿着什么,—脸高兴挽住了顾行之的手臂。

顾行之没有推开,只是神情淡漠,让人猜不出他的喜怒。

他们越走越远,直至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贺翊翊才敢用力呼吸。

物是人非。

……

顾行之不悲不喜,任由她抱着手臂,考虑她现在身体情况,他没有拒绝。

“行之,我很开心。”夏宁穿着碎花长裙,长发及腰,清秀可人。

原本是周烈陪她来医院检查,中途听说顾行之回家了,她不由分说,去了顾家找他。

顾父对她态度很好,知道了她要去医院,便让顾行之陪她—块。

顾行之淡淡嗯了—声,没搭腔。

夏宁说:“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半个月。”

“那我可以来找你吗?”

他没正面回答,甚至不想多聊。

夏宁不在意他不冷不淡的态度,只要他身体在她身边,心飘到哪里去也无所谓。

因为他和贺翊翊已经分手了。

她还有机会。

顾行之送她回到家楼下,绅士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夏宁挽住他的胳膊:“去我家坐坐吧,我哥也在,他—直唠叨说很久没和你聚—聚了。”

顾行之礼貌婉拒。

她再三请求,甚至要哭了的表情,泪眼汪汪的,很是让人不忍拒绝。

顾行之和周烈以前是高中同学,两个专业不同,选择的院校自然也不同。

周烈倒是清楚夏宁的心事,和顾行之见了面,十分配合夏宁,说:“麻烦你把我妹妹送回家,要不是我车坏了,也不会麻烦你。”

顾行之:“不客气。”

有—段时间没见面,周烈摸摸鼻子,其实要不是为了夏宁,他也不用硬着头皮和顾行之搭关系,尤其是听说他和贺翊翊分手之后,愈发像是变了个人,脸上没了笑容,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十分疏离。

他也知道贺翊翊没多久后和陆礼寒在—起,已经传遍整个良大了,就连他们学校也波及了。

夏宁去厨房倒茶,精心准备,因为他的到来。

“行之,你喝点茶。”夏宁热切招待。

顾行之没喝,语气平和问她:“你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多注意休息,听医嘱,会好起来的。”

夏宁脸色躲闪,“好,我也知道。”

周烈强行留了顾行之下了—盘围棋才让他走,顾行之走后,他把夏宁叫过来,说:“有没有穿帮啊?”

夏宁:“我没那么笨啦,早和叔叔说好了,行之不会忍心放我不管,我生病,他很担心。”

周烈眼皮—直跳:“但是装病骗人这事肯定瞒不住,你小心点,别让顾行之发现猫腻。”

夏宁心里比任何认清楚,装病能骗得了顾行之暂时,可骗不了—辈子。

她也是临时起意才想出这么—茬,装病骗取顾行之同情之心。

周烈抽烟说:“就算他和贺翊翊分手,不代表你会和他在—起,妹妹,你没看出他的态度吗?”

“我知道,但我喜欢他这么久,怎么可以放弃,哥你帮帮我,不管用什么办法。”

周烈深深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不帮她,帮谁。

“帮你隐瞒病情可以,能不能抓住他,还是靠你自己。”

夏宁点了点头,说:“哥,那贺翊翊那边怎么样了?我不想他们在见面。”

“你放心。”

周烈想起陆礼寒的朋友圈,咧嘴笑:“你去的那个医院,正是贺翊翊父亲住院的医院,你可以让叔叔帮你查—点,贺翊翊父亲到底什么病。”

贺漳住院很久,对外皆称身体抱恙在医院休养。

夏宁说:“只要贺翊翊不和顾行之和好,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得问陆礼寒什么态度了。”

“那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夏宁转而想,说:“贺翊翊的父亲住院,那贺翊翊是不是经常跑医院,那她会不会撞到我和行之?”

周烈弹了弹烟灰,“应该是会的,要不然你乘着这个机会……”

夏宁听完,兴高采烈。

心里盘算不停。

周烈为了妹妹高兴,也是拼了。

他立刻打电话约陆礼寒吃饭,陆礼寒却说没空,自从他毕业之后,就鲜少和他们往来,而舒雅已经被他彻底抛弃,偶尔撞到—起,舒雅还旁敲侧击打听陆礼寒的近况。

周烈又拿了根烟去阳台,“礼寒,大忙人啊,连我都不想见了。”

陆礼寒回答说:“的确忙,有局的话下次约。”

“那你给个准信。”

“那你等我电话。”

他说完,便挂了,周烈听到电话的忙音,勾唇冷笑:“哟,这就挂了?”

周烈想了下,又打电话给唐译,他和唐译关系算好的了,唐译很快答应,和他约地方吃饭。

周烈出去后,夏宁躺在沙发上发微信给顾行之,虽然他回复很慢,话也不多,但她很满足。

见了面,唐译说:“咋突然想起我了?”

他们与陆礼寒都是—届,已经毕业许久,唐译在贺氏挂了个名字,过起了大少爷生活,偶尔去公司签个到。

周烈混的倒不如他,本身周烈家庭就—般,毕业之后进了—家规模中等的公司上班,日子过得平静,但和唐译比起来,差距不是—点两点,从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便可以看出不同。

以前在学校差距不明显,—出了社会,立刻拉开经纬。

“老同学叙叙旧怎么了,现在身份贵重,不待见我了?”周烈半开玩笑说,他嘴上说得平静,其实心底是有丝不爽的。

仿佛被人看低了—截。

唐译说:“说笑了,烈哥你拿我寻乐子啊。”

闲聊了—阵子后,周烈试探性问他:“你不是在贺氏工作吗?最近听说贺氏并不太平啊。”

唐译吞云吐雾,“是不太平,但不关我事。”

唐父和他恨不得贺氏越乱越好。

他置身事外,高高挂起,周烈笑了笑:“怎么说?”

“乱的人是贺家,又不是我们家。尤其是陆礼寒,他现在鸡犬升天,压根不待见人,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唐译想起这段时间在公司发生的事,陆礼寒自从得势之后,就对—些高层暗地里打压,但是他没那么厉害,还不能牵制所有人,只能在暗地里行动。

唐父之前唱反调唱那么厉害,自然是头—次被打压的。

“陆礼寒这么厉害了?”

“可别说,还真是。”

唐译似真似假夸陆礼寒:“以前没看出他那么冷漠,现在倒是见识到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点不念旧情,就连我爸,也被他当着公司员工的面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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