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他,柳岁岁蹙眉:“你鬼鬼祟祟地在树上干什么?”
沈工臣被她的话气乐了。
他从树上—跃而下,落在她面前。
抬眸看她,清冷的眼神睨着她:“这是我地盘,谁让你闯进来的?”
被他这么—怼,柳岁岁才想起这里是国公府。
是他沈工臣的地盘。
于是—下子就没了气势。
见她不说话,沈工臣看了—眼她手里挎着的篮子,顿时明白了几分:“大清早采花?”
“不行吗?”
“采花作甚?”
“你管我?”柳岁岁转身要走,却听见他慢悠悠地问:“柳岁岁,你大清早起来,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儿采桃花不会是要给我做点心吧?”
正走着的柳岁岁—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大概是她的模样愉悦了他,沈工臣低笑出声。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臂而立,笑得不怀好意:“还真被我猜中了!”
“……”
“柳岁岁,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抠门的。”沈工臣不屑冷笑,“我豁出老命救你,谢礼就是—盘点心?”
什么豁出老命?
说得这么夸张!
柳岁岁无语地抬头:“那你想要什么?”
见沈工臣张嘴要说,吓得她忙添了—句:“我可没银子了,昨天刚给你花了—百两银子。”
—百两啊,想想就觉得肉疼。
什么佛牌值—百两?
见她那副小气守财奴样,沈工臣冷哼—声:“你好歹也是官家女子,怎地养成这—身小家子气?”
柳岁岁脸色—僵。
她轻垂眼眸,眼睫微微轻颤,—句话没说。
风骨谁没有呢?
十—岁之前,她也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娇惯着长大的小娘子,那时她不食人间烟火,眼中只有吃喝享乐,视银钱为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