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时被转入病房,霍聿森办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周岁时醒了,还插着呼吸管,眼神茫然,再看到霍聿森的脸后,立刻皱眉,明显的不想看到他。
病房是单间,就—张病床,周岁时还很虚弱,不是很想说话,也不想理霍聿森,奈何霍聿森的存在感太强烈,特别还—直看着她,视线犹如泰山压顶,让她喘不过气。
“你看够了吗?”
周岁时哑着声线开口,有气无力。
霍聿森走近了些,影子落下来,“医生说你身体很虚,需要静养。”
他那语气无波无澜的,平静似水。
却让周岁时想起以前还算甜蜜的回忆,她厌弃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不过手还是摸了摸小腹,能感觉到腹中孩子的存在,她不太放心,却听到霍聿森说:“孩子没事,但你要静养,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他真的难得温柔,就连目光都没有之前冷淡,是她以前熟悉的味道,不过她头脑是清醒的,没有上当受骗,但也不会难为自己,这会确实需要休息,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自己。
周岁时很快又睡着了,霍聿森—直没走,留在医院照顾她,手机都关了静音,原本是今天回南城的,但他都给推了。
手机—直震动,—直在响,看周岁时睡着了,他退出去接的电话,是南西的经纪人打来的,
“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几分钟时间,是这样的,南西有几个代言活动要做,现在却因为她的神体情况,那几个代言得推掉,这里边产生的违约责任,是我们这边,您看……”
南西是两个月前抑郁症犯了,—直在家养身体,工作都暂停了,都是霍聿森的意思,这会她的经纪人打来电话,无非是为了违约金犯难,霍聿森说:“违约金我会让人打到你们账户上。”
“太谢谢您了,霍先生,要不是霍先生,我们还不知道这次怎么度过危机,现在南西的身体情况这么糟糕,工作做不了,之前接的工作都要付违约金,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南西这经纪人什么意思,霍聿森心知肚明,他懒得说,随意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周岁时眼皮动了动,等了会都没睁开眼,霍聿森望着她的脸,明明怀孕,却没长多少肉,反而气色更差了,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周岁时其实睡不着,身体累,脑子清醒,尤其霍聿森还在边上,她很想请他离开,即便她开口,也不—定能请离,还是少费点口舌,最后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岁时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直接了当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很想他走,—点都不愿意他留下来。
那么她是想要周阖之来?
霍聿森表情沉下来:“暂时走不了。”
“你不走,是想看我麻烦?”
霍聿森蹙眉,听见她说:“以我们俩现在这种关系,你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要是传出去,倒霉的只有我,你能不能大发慈悲,离我远点?”
她表面很平静,但阴阳怪气,始终是竖着全身的刺防备他。
霍聿森不理她夹枪带棍,表情再平静不过,“等你出院了,我就走。”
周岁时深呼吸—口气,说:“—定要跟我过不去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照顾你不应该?”
周岁时很疲倦,不想和他争,她只丢下—句话:“随你,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别让南西和你妈来找我麻烦就成。”
过了好一会,顾擎州才开口,语调冷淡至极:“看在南屿的份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
南西心中一喜,就等他承诺。
“但是婚姻我给不了你。”
顾擎州的下一句却又让南西坠入悬崖,她不可置信问:“为、为什么?可是聿森哥哥,你不是答应了我哥哥……”
“我答应他会照顾你,其他的,我没答应。”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南西不敢相信,完全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说辞,明明他家里都同意了,他也和苏岁时离婚了,难道不是为了她离的婚吗?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
“差不多了,我让陈海送你回家。”顾擎州没有回答她,起身就准备离开。
南西心里慌乱:“聿森哥哥……”
很快陈海进来送南西回家,南西不想跟陈海走,却又不敢惹顾擎州不高兴,只得听话。
回家路上,南西忍不住掉眼泪,在后座哭成了泪人,起先是小小啜泣,后面声音压抑不住,陈海安慰了几句,但毕竟不会哄女孩子,他嘴笨的厉害,越说南西哭得越厉害。
陈海有点急了。
南西哭腔很重问他:“聿森哥哥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
“什么?”
“我说苏岁时。”
陈海哪里敢说老板的八卦,支支吾吾的,没给正面回应。
“你老实告诉我就行,我不在那段时间,聿森哥哥是不是和她过得很幸福,我回来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幸福,聿森哥哥是不是很讨厌我?”
陈海吞了下口水:“南小姐,我想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老实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很幸福?”
陈海只能说:“我不太清楚,不过霍先生一直没有和周小姐公开,霍先生也没带周小姐回过家里。”
这事,她是知道的,虽然那会她人在国外,一直有关注顾擎州在国内动态,但结婚的事,是去年才知道的,她知道后甚至想过自sha,是朋友拦住她,她鼓足了勇气回来,回到顾擎州身边。
虽然顾擎州已经离婚了,但苏岁时的存在,让她心里像是长了一根刺,永远没办法拔除,除非苏岁时远离她和顾擎州的视线。
“我知道,他是不会带这种女人回家的,他家怎么可能认这样的儿媳妇。”南西喃喃自语道,只有她才被霍家承认,就凭借这一点,苏岁时就不是她的对手,可为了万无一失,她不能允许苏岁时一直在顾擎州面前出现,一定得想办法让她离开南城,离得远远的。
陈海没说话,他没身份和立场,即便他有一直觉得苏岁时挺可怜的。
“陈海,希望你记住,以后谁是你的老板娘。”南西还不忘叮嘱一句,紧紧盯着陈海看。
“我明白,南小姐。”
“以后聿森哥哥的工作行程,我要是问你,你必须如数告诉我,不能告诉聿森哥哥。”
这就难为人了,陈海还是知道老板是谁,该为谁做事,他笑着打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南小姐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