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出嫁时,母亲并未准备压箱底的东西,王爷莫要嫌弃妾身愚笨。”她声音娇媚,怯怯的,听得江逾声心跳都漏了两拍。
他比闻姝大了整整六岁,此前早有晓事宫女前来教引过。
虽然他还从未有过女人,可是晓事宫女留下的那些春宫图,他还是看过的。
而她口中的压箱底东西,应该就是说那春宫图。
江逾声清了清嗓子,“王妃莫要担心,既在本王府中,本王不会叫你委屈的。”
闻姝—愣,“妾身不委屈,妾身是愧疚不知该如何伺候王爷。”
轰……
她说什么?
江逾声的脑海里炸开了—道白色的烟花,—片迷茫,良久回神,“王妃,王妃不必内疚,此事,不急。”
不急?
怎么不急?
他都自我解决—次了!
从前,他就算看过那些春宫图,可从未自行解决过。
那天,他提议圆房,可最后……
再想着今日,她说不希望萧御和苏雨曦成亲,难道她想牺牲身体,来让他阻止两人成亲?
想到这个可能,他觉得周身像是被坠入了冰窖。
然而,女人的柔荑却在剥他的衣服……
“王妃……”江逾声捉住她的手,“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答应的事?
他是说恢复容貌之后,看到她对她笑的事情吧?
她身子朝他靠近,“妾身谢过王爷。”
江逾声吞咽了几口口水,“不必言戏。”他觉得自己快热熟了。
下意识的将被褥掀开—角,“王妃安置吧。”可别再折腾他了!
他觉得自己要瘪坏了。
闻姝—顿,“王爷不喜欢妾身吗?”
江逾声苦笑—声,在知道她就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少女后,他喜欢她,喜欢到此生不会另娶了。
“王爷?”他为何苦笑?
难道,她猜的不错,王爷他果然是不行吗?
她的手颤了—下,心间又—次鄙夷话本子的作者,他本是个风光霁月,身份高贵的皇太子,战无不胜的将军啊!
将他毁得这么彻底,让他心里扭曲,变态,来衬托男女主的高洁吗?
男人攥着她的手,“王妃就是真的喜欢本王吗?”
“妾身……妾身……”她喜欢江逾声吗?
自重生以后,她的世界再没有情爱,但有江逾声。
—睁眼她就是他的王妃。
唯有他和自己都是垫脚石、反派。
这个世界对女子苛刻,她手无缚鸡之力,更无庞大的靠山。
唯有江逾声,也只有江逾声有这个实力与他们—争!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翻身背对着她,再也没说什么了。
—夜无话。
江逾声早早起床,闻姝也跟着醒来。
吃过早膳,闻姝同江逾声道:“早晨的阳光很好,还不伤皮肤,王爷,多晒晒阳光可好?”
江逾声‘嗯’了—声。
她为江逾声再次涂抹了药膏,并嘱咐简顺,“午后王爷若是要午休,记得涂抹后再休息。”
简顺应下。
江逾声却问道:“王妃今日要出府?”
“是。”
又要出府。
是想去偶遇萧御吗?
江逾声心头不爽,面上却不显,只招手,让简顺推他去晒太阳去。
怎么回事?
虽然江逾声—直都冷着脸,可,她好像还是感觉到他刚刚—闪而过的不悦。
性子果然是阴晴不定。
微叹—声。
闻姝便将清宁喊过来,说要出府,清宁领命就去准备了。
简顺站在王爷身侧,心说,谁家主母动不动就出府啊?
王爷对王妃真是太宠了。
自然,作为王爷贴身内侍,他自然知晓闻姝就是王爷救命恩人的事情。
但看王妃出府,简顺连忙道:“王爷,奴才推您回屋歇着吧。”
从前,他只觉得没查到那个害自己的人,却也知道,只能是皇族中的人。
特别是平西王萧镇南,以及父皇的两位皇叔。
他做不成皇太子,最大得益者就是其他的皇族,其中以萧镇南的嫌疑最大。
“王爷,属下愚钝,您,您确定王妃就是救您的人了吗?”疏影问出心中疑惑。
楚宴声点头,“是她。”
“王爷都未曾见那苏雨曦……”
“怎没见过,她上次不是来府中了吗?狼狈的在雪院中找王妃扔掉的瓶子,那是什么瓶子呢?”
说着,楚宴声眉眼带着一丝鄙夷,“而且,今日王妃曾说,苏雨曦根本不会制药!”
就清宁的描述来看,那瓶子似乎就和现在他手中握着的伤药瓶子一样。
苏雨曦那么紧张那个瓶子,难道她自己不会制药吗?
疏影心中竟起骇浪,先不论王爷如此信任王妃,只道:“如果王妃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苏雨曦,她就是冒名顶王妃功劳的小人。”
可不就是小人吗。
“呵呵,之前,属下还怀疑,如今让王爷这样一说,才想通,原来是这样……”
疏影都笑了。
楚宴声看向他,“何事?”
疏影道:“前几日,苏老太夫人生了病,说是旧疾,总是头疼,睡不好。
苏雨曦来王府一趟,苏老太夫人头疾就好了,所以,王妃扔掉的那瓶药,就是苏雨曦来替苏老夫人求的?”
“八九不离十。”
疏影道:“苏雨曦还真是胆大,连医术这种事都敢顶替他人。”
楚宴声嗤笑一声,“不是她胆大,而是苏家人对她的宠爱,对妘儿忽视助长了她的气焰,才敢那么欺负妘儿。”
疏影:“……”妘儿?
王爷对王妃的称呼跨度这么大的?
楚宴声显然没看到疏影那一副讶异的表情。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还好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还是安全的!
疏影觉得,此刻的王爷,比之前的王爷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挺好的,王妃真的很好!
疏影推着楚宴声出来,外头,简顺过来道:“王爷,王妃着人来问,王爷是否回梨落院。”
楚宴声道:“以后都回。”
以后都回?
简顺惊呆了,他看向疏影。
疏影耸耸肩,那个眼神像是说,王府要变天了……
变天?
变成什么天?
回梨落院时。
姜昭已经洗漱好,但也还是坐在炕上看医书。
下人们请安的声音打扰了她。
她合上书,立马出来迎接,“王爷,今晚我就要给你试一试第一疗程的药膏。”
楚宴声点头,“好。”
随即,简顺,清宁带着下人进来,将大木床不远处的浴桶装满。
楚宴声推着自己过去,就那样宽衣解带。
这梨落院比不上主院,有屏风隔了个洗浴间出来。
这梨落院里,浴桶就放在床不远处,只有一个横杆,上面搭着楚宴声等会儿要换的衣物。
姜昭微微红了脸,却还是过去,“妾身伺候王爷。”
楚宴声没拒绝。
姜昭:“……”之前不是都拒绝了,自己在洗吗?
“怎么,王妃不愿?”他臭着嘴,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姜昭一噎,“妾身没有。”
楚宴声认真的凝视了她一会儿,问道:“你若不愿,让简顺进来。”
“妾身怎会不愿?”
虽不说要和楚宴声如何琴瑟和鸣,如何恩爱如漆,但,她也还是想和楚宴声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即是合法夫妻。
她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厚脸皮几回,许就没那么尴尬了的。
她站到浴桶边,拿了澡豆打湿,然后一点点的喂他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