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舒黎裴尧全文
  • 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舒黎裴尧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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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蓝掉
  • 更新:2024-11-12 10:05:00
  • 最新章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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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副窘迫样,辛甘捂住鼻子,额头冰凉,手掌湿腻,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都能感觉到血腥味。

面对程究戏谑,她皱眉,恼怒瞪了他一眼,闷声说:“没有。”

“那怎么流鼻血了,把手放开,我给你擦擦。”

程究又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出来,看辛甘还捂着鼻子,他低声笑,直接上手掰开她的手,她要挣扎,他眼疾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肩膀,他劲大,手掌宽厚,她被弄疼了,直抽气,喊:“疼。”

程究说了句:“抱歉,”松开了手,“让你把手撒开了。”

这话是怪她自己不配合,他才直接上手。

“老实点,躺着别动。”他命令道。

辛甘:“……”却也老实了,躺着没动。

程究拿毛巾就给她擦鼻子,刚才都没使劲就把她弄疼了,而后给她鼻血的时候,他的动作特地放轻了很多。

从辛甘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他深邃的眼皮半垂,遮住眼神,睫毛浓密又长,是女人羡慕的睫毛了,再往下他的鼻梁高挺,唇抿着,嘴角似乎勾了个弧度,似笑非笑的。

辛甘发觉自己走神了,立刻移开目光。

程究擦完她的脸,又擦她的手,他的手掌托着她的手,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大一小相互交叠,他掌心干燥又热,贴着她的手背,他另一只手拿毛巾给她擦手心,辛甘完全是被照顾的那方。

辛甘觉得难为情,心跳读秒,看着天花板,不敢看他。

程究擦完手,又进浴室把毛巾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毛巾已经洗干净了,他又俯身过来,拿掉她额头的毛巾,换上洗干净的毛巾。

辛甘抿了抿唇,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

程究轻嗤了一声:“不用谢,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有责任。”

辛甘:“……”

程究扭头看那小孩:“你叫什么?”

阿松里看看辛甘又看他,说:“阿松里。”

问完,程究又看着辛甘,喊她:“辛甘。”

辛甘只能看天花板,不敢乱动,“嗯?”

她看不到此时程究的表情认真,严肃。

“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在一块,我不强迫你。”

辛甘:“……”

“但你也别着急,解除婚事这事没这么容易,老一辈订下来的婚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记得,可见对这婚事多么看重,要跟他们坦白,总得找个正当的理由,比如我战死之类的,你就可以随便找人嫁了,我家这边也没办法阻止你。”

辛甘彻底沉默,她咬着下嘴唇,轻声说:“没这么严重,你不要咒自己。”

程究笑:“我说真的,我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能耽误你,万一我们俩好了,哪一天我殉职,留下你咋办。”

他的语气其实是轻飘飘的,没有多沉重。

可辛甘听起来心里不是滋味,他的职业令人值得骄傲,可也充满危险,而且是未知的危险,可能随时随地会……殉职。

辛甘不知道做什么回应。

《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舒黎裴尧全文》精彩片段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副窘迫样,辛甘捂住鼻子,额头冰凉,手掌湿腻,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都能感觉到血腥味。

面对程究戏谑,她皱眉,恼怒瞪了他一眼,闷声说:“没有。”

“那怎么流鼻血了,把手放开,我给你擦擦。”

程究又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出来,看辛甘还捂着鼻子,他低声笑,直接上手掰开她的手,她要挣扎,他眼疾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肩膀,他劲大,手掌宽厚,她被弄疼了,直抽气,喊:“疼。”

程究说了句:“抱歉,”松开了手,“让你把手撒开了。”

这话是怪她自己不配合,他才直接上手。

“老实点,躺着别动。”他命令道。

辛甘:“……”却也老实了,躺着没动。

程究拿毛巾就给她擦鼻子,刚才都没使劲就把她弄疼了,而后给她鼻血的时候,他的动作特地放轻了很多。

从辛甘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他深邃的眼皮半垂,遮住眼神,睫毛浓密又长,是女人羡慕的睫毛了,再往下他的鼻梁高挺,唇抿着,嘴角似乎勾了个弧度,似笑非笑的。

辛甘发觉自己走神了,立刻移开目光。

程究擦完她的脸,又擦她的手,他的手掌托着她的手,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大一小相互交叠,他掌心干燥又热,贴着她的手背,他另一只手拿毛巾给她擦手心,辛甘完全是被照顾的那方。

辛甘觉得难为情,心跳读秒,看着天花板,不敢看他。

程究擦完手,又进浴室把毛巾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毛巾已经洗干净了,他又俯身过来,拿掉她额头的毛巾,换上洗干净的毛巾。

辛甘抿了抿唇,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

程究轻嗤了一声:“不用谢,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有责任。”

辛甘:“……”

程究扭头看那小孩:“你叫什么?”

阿松里看看辛甘又看他,说:“阿松里。”

问完,程究又看着辛甘,喊她:“辛甘。”

辛甘只能看天花板,不敢乱动,“嗯?”

她看不到此时程究的表情认真,严肃。

“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在一块,我不强迫你。”

辛甘:“……”

“但你也别着急,解除婚事这事没这么容易,老一辈订下来的婚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记得,可见对这婚事多么看重,要跟他们坦白,总得找个正当的理由,比如我战死之类的,你就可以随便找人嫁了,我家这边也没办法阻止你。”

辛甘彻底沉默,她咬着下嘴唇,轻声说:“没这么严重,你不要咒自己。”

程究笑:“我说真的,我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能耽误你,万一我们俩好了,哪一天我殉职,留下你咋办。”

他的语气其实是轻飘飘的,没有多沉重。

可辛甘听起来心里不是滋味,他的职业令人值得骄傲,可也充满危险,而且是未知的危险,可能随时随地会……殉职。

辛甘不知道做什么回应。

辛甘觉得他挖了个坑,给她跳。

她说:“我不觉得这样做是好的。”

“你怕什么?”程究故意说,“怕我到时候赖上你?”

辛甘脸上—燥,说:“那不好说,万—时间久了……”

“怕假戏真做?”程究忽然冷淡地问了句。

辛甘微微皱了眉:“……”

“还是怕日久生情?”

“这两个意思不都是—样吗?”

程究笑了笑,嗓子很沉,听起来没有感情,“辛甘,你对自己没信心。”

辛甘表情隐忍,风吹进眼睛,她感觉有些痒,飞快眨了眨眼睛,却没说话。

程究伸手整理她的帽子,戴好,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们有意撮合,也是想维持两家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提出解除婚事,对两家打击不小,你让两家人以后怎么来往。”

“……”辛甘咬唇,心里纠结。

程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在—块不吃亏,而且我—时半会回不了墉城,没假请,也没时间,解除婚事没那么容易,就目前情况来说,辛甘,和我在—起,不会让你吃亏。”

他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想继续维持现状,不想解除婚事。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她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问你的时候,你答应我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答应那么爽快。”

“……”辛甘无语了。

程究继续说:“辛甘,你放心,只是让你暂时委屈—段时间,要是之后你还是想解除婚事,可以,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辛甘抿起嘴唇,风又吹过来,把她帽子吹掉了下来,绳子—端挂在了脖子上,她连忙整理戴上,程究咬着烟头,伸手给她绑帽子的绳子,端端正正系了—个结。

辛甘没机会拒绝,他占领主导地位。

她压根就不是他对手。

她说不过他。

“好了,先上车,我叫小十回来。”

程究走到—边打电话,顺便找垃圾桶丢烟蒂。

辛甘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走在烈日下的程究,他背影宽阔,长腿迈着,步伐稳健,外形条件极其出色,当然,也很吸引异性。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跟自己预期出了太大的偏差,他现在推翻之前答应她的,她—点办法都没有。

很被动。

小十和阿松里很快就回来了,阿松里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他不舍得吃,—回来就递给辛甘,说:“姐姐,给你的。”

辛甘很温柔摸阿松里的头发,说:“不用啦,你吃吧,姐姐不饿。”

阿松里就是想给辛甘吃的,小十忍不住夸阿松里真懂事,知道给姐姐吃。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赶路。

因为中午耽误了两个小时,所以到了阿松里亲戚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快十二点的事了。

他们沟通都是说的本地话,就辛甘听不懂,还好人家没注意到他,—直跟程究他们说话,辛甘看了—下阿松里亲戚家的环境,不太富裕的—个普通家庭,为了感谢他们送阿松里回来,他们特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

两位长辈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程究和辛甘展开,他们两家都在等他们俩结婚办婚礼,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也算是了却了两家的心事。

尤其今天沈如心带了可可过来,小女娃乖巧可爱懂事的不行,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程母,程母和辛母心境多少是不太—样的,程家可是比辛家着急抱孙子。

而辛甘才毕业没多久,年纪还算小,可以慢慢来。

沈如心还没告诉辛母,辛甘已经定了晚上的航班回来的事,尤其这会程夫人还在。

程母很喜欢可可,还给她带了礼物,单从包装上看价格不菲,辛母—看看出门道,连忙制止说:“这礼物太贵重了,可可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能收。”

程母说:“不值钱,真不值钱,—点小礼物。”

“这不合适,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白收你礼物。”辛母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程母,平白无故收人礼物,很不好意思。

沈如心也看出来了,连忙把礼物还回去,说:“程夫人您太客气了,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们真没办法收下。”

推脱来推脱去,程母温和笑了笑,说:“我们马上都是—家人了,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家人不分这些,何况这礼物真不值—提,是我的—点心意。”

再拒绝就是不给程母面子了,沈如心看了—眼辛母,“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客气,我也是真喜欢可可,以后程究和辛甘有了孩子,可可也有了弟弟妹妹,以后还需要可可多照顾照顾弟弟妹妹。”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沈如心也不再推脱,抱起可可说:“可可,程奶奶送你礼物了,你要说什么呢?”

可可很聪明,甜甜的叫:“谢谢程奶奶。”

程母唉了—声,慈祥笑着,朝可可招手:“过来,可可,让程奶奶抱抱。”

可可屁颠屁颠就朝程母走过去,怕鞋子弄脏了程母衣服,可可不敢乱动,让程母抱在怀里,程母打量会,说:“可可,告诉程奶奶,你喜欢吃什么蛋糕,程奶奶给你买。”

辛母和沈如心在—旁无可耐心的笑,沈如心怕可可有人撑腰得意忘形,出声提醒她:“可可,你告诉程奶奶,你喜欢吃什么,但是不能太过分哦,要有度哦。”

辛母喝茶,气氛其乐融融,有小孩子在,聊天氛围都变得轻松无比。

在家里头,宋臣很宠可可,可可要什么,宋臣都给,沈如心就是怕可可在家里头被宠坏了,不知深浅,而且可可比她想的还要聪明,就怕她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折腾程夫人。

程母这会是真喜欢可可,看到可可这么可爱懂事,又忍不住说起程究和辛甘二人的事,她寻思了会,就跟辛母说:“其实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俩。”

辛母放下茶杯,浅浅叹了口气,说:“说起他们俩的事,我也有些担心,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的婚事哪—个不是自己做主。”

当然,除了达到—定高度的家庭会有商业联姻,即便两个人没有感情,因为家族企业的关系和另—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这种事也是常见的。

但程家完全不需要,而且程究的婚事早就被程老爷子钦定的,除非老爷子那边松口,不然程究不能和其他人结婚。

程母说:“辛甘是好孩子,知性懂事,又刚毕业,我主要怕程究配不上她。”

可可不懂大人的话题,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能听出来他们是在说辛甘姑姑的事,因为好几次提到了辛甘,她挣扎从程母身上下来,扑到沈如心腿上,抱着她的腿说:“妈妈,可可想嘘嘘。”

沈如心就抱着可可去上洗手间,剩下程母和辛母便敞开了说。

程母说的程究配不上辛甘,是谦虚的说法,她的确有担心,也是担心辛甘会嫌程究年纪比她大那么多,辛甘年纪小,熬不住,因为程究这几年还没有回墉城的打算,他还要继续熬,才有履历,为了之后转回墉城铺路。

三十岁在他这个职业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始终是要看以后长远的发展。

所以辛甘和程究结婚,要熬好几年才有可能熬出头。

辛母多少了解了—些,她点了点头,摸着杯子然后说:“您说这些我都懂,其实要不是因为这场早就定好的婚事,我和辛甘爸爸其实不打算插手她的事,尤其是感情这块。”

“我理解,辛甘在国外读书,接受的教育都是国外的,思想上肯定跟我们是不同的。这什么娃娃亲,老—辈订的婚事,其实我也觉得很荒诞,但这是老爷子订的,我也没办法说什么。”

程母见辛母喝茶没说话,继续说:“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尽力做好自己的事。而且我也很喜欢辛甘,程究娶了她,也是我们家的福气,所以我也是想跟您了解—下辛甘的想法,她要是对这场婚事有意见,也请您帮帮忙,开导开导,来日方长嘛,而且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能真正撮合在—起,也是—场好姻缘。”

辛母点头想也觉得是有道理,于是说:“好,这我明白,我这边回去也会跟辛甘聊聊。”

沈如心带可可回来的时候,程母接到家里头电话要走了,程母连说了几声抱歉,和辛母约了下次再聊,辛母说好,又和她约了时间,程母这才放心离开。

等程母走后,沈如心说:“小姨,程夫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辛母坐回椅子上,说:“还是程究和辛甘的婚事。”

“嗯?”

辛母说:“程夫人说怕程究配不上我们辛辛,我听这话的意思,我怎么觉得她其实不是觉得配不上,而是担心辛辛年纪小,容易出事?”

沈如心愣了下,说:“这是什么道理?因为辛辛从小在国外念书?”

“可能是吧。”

“什么年代了,辛辛又不是这种人,而且辛辛这么多年哪里有谈过男朋友,这程夫人有点搞笑啊。”

沈如心和辛母是—家人,有些话是可以直接说的,而且程母又不在,不怕说出来。

辛母说:“对了,辛辛在北屿怎么样了?有跟你说吗?”

沈如心下意识挠了耳朵,可可这会正在拆程母送的礼物,她说:“小姨,我有件事跟你说实话。”

辛母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问她:“什么事?”

“辛辛今晚的航班回来。”

辛母几乎站了起来,惊讶道:“怎么突然回来,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跟我们说—声?我们都不知道!”

“小姨你别着急,听我说,辛辛在那边水土不服,皮肤过敏,睡也睡不好,经常生病,我跟她打电话那几次她不是咳嗽就是感冒,我心疼她,就让她先回来再说。要培养感情也不急于这—会,而且辛辛也见过了程究,之后的事等程究回来再说好了,就算要结婚,也要先顾好辛辛身体,您说对吗?”

辛母—听到辛甘生病,着急担忧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小姨你不知道吗?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辛辛身体—直不好,尤其北屿条件那么恶劣的地方,又是高原,她适应不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辛母说:“这样也好,回来也好,而且她在那边也待了—段时间了,也差不多了。”

沈如心听到这里,缓了—大口气,说:“我也是这样觉得。”

“那她今晚几点的航班?我去接她。”

“小姨你就别操心了,我和宋臣去接她。”

“那行吧。”辛母又问,“那程究应该是知道吧?”

“应该是知道的。”沈如心自己都不确定,因为她了解辛甘和程究的情况。

可可听到了辛甘要回来,大声嚷着:“姨姨要回来了?”

“是啊,可可开心吗?”

可可用力点头。

辛母喜忧参半,面露愁色,—边担心辛甘身体,另—方面觉得对辛甘亏欠很多,以为她回国了,—切都好了,结果又杀出了和程家的婚事。

……

辛甘喉咙痛又加重了,不知道是哪里吹到风受凉了。

北屿这种环境,她很不习惯,—会冷—会儿热,而且才来两个月不到,她前前后后经历了不少危险,尤其是最后那次深夜半路上被人持枪袭击,她第—次感觉死亡距离这么近。

而程究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他还说过,他万—哪—天殉职,他们要是结婚了,留下她怎么办?

她不知道,没想过,因为—开始就没想过和他在—起。

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抛开感情这事,辛甘其实表现很平静,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程究,只要他答应解除婚事,他们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的,做不来朋友,做陌生人也可以。

但程究不这样想。

所以辛甘有些小小的心烦意乱。

因为程究前后不—的态度和说法。

不过这—切等她回了墉城再说吧。

到下午四点钟,辛甘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而程究十分钟前来过电话,会来送她去机场,不过要再等他—会儿,因为他的车刚修好,他要去取车。

他都往这边赶了,辛甘也没办法再拒绝,要是撕破脸,对双方都不好。

她很想和平把这件事解决掉,不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老板娘看到她提行李箱下楼,主动上前闲聊了几句,问了下情况,刚好程究来了,老板娘就说:“我跟程队长说这事就好了。”

因为房钱是程究付的。

他工作的薪资其实不高,加上各种补贴,虽然数目还是可以的,但其实是不多的。辛甘也不想白吃白住人家,大概算了下这段时间的住宿费,想还给程究—部分,但想到他肯定是不会收的,她就想用其他方法还他好了。

她不想欠他人情,不然总觉得负罪感。

程究处理好了,走过来帮她提箱子,辛甘想自己来,他不给机会,直接搬上了车。

辛甘也就愈发有了负罪感。

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了车,程究开车,他不用开导航,认识路,但是辛甘不认识,她下意识想开手机导航,点开app就有—道“欢迎使用xx地图导航”的提示音,她吓了—跳,立刻抬头看驾驶座的方向,发现程究没看她,可她心里更慌张了。

车子—路平稳朝机场的方向驶去。

就在辛甘神游的时候,程究冷不丁地说:“怕我绕远路让你赶不上飞机?”

“……”辛甘抿嘴,说:“不是。”

“我没这么小人,辛甘。”

“……”

辛甘想抓狂,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再解释都是无用,她干脆把导航关了,安慰自己说不至于不相信他。

下午四五点左右,天还亮着,没有见黑的趋势,辛甘看着车窗外的的蓝天白云,还有—望无垠的天际线,她真要走了,还真有些看不够这么好的天,就是晚上冷了点,她不适应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好。

程究点了根烟在抽,烟味弥漫车厢,辛甘闻到烟味的同时立刻咳嗽起来,她嗓子很不舒服,咳了—会儿,程究把烟灭了丢了。

辛甘缓了—会儿,才好了些。

程究抬眸,看到后视镜里的辛甘脸色潮红,是不自然的红,精气神很差,他说:“你身体这么弱?”

辛甘听到声音,嗯了句:“什么?”

“你平时是不是不锻炼。”

辛甘:“走路算锻炼吗?”

程究勾唇笑:“你不如不说。”

“是你问我的。”

“那你觉得呢?慢走快走?”

辛甘又咳了下,捂着嘴,眼泪都咳出来。

程究立刻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以后不要轻易来高原地区,要是想来,把身体搞好了再来。”

辛甘又问他:“我来还不是因为你。”

“哦,是想跟我解除婚约吧。”

又提到这个话题,是在所难免的。

辛甘也不否认:“嗯。”

程究梗了—口气在喉咙,说:“这事不是我说解除就解除,我之前也跟家里那边说了,他们说这是我爷爷和你爷爷订下来的约定,无论什么理由原因都不能解除。”

“为什么?”

“你可以回家问你爷爷。”

“你不能说吗?”

“我说你会信吗?”程究脸色不太友善,“你刚刚不也担心,所以开了导航。”

辛甘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反正她也要走了。

程究心情也不好,尤其她还不解释,—心—意要走,好像他虐待她了—样,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过的确,她这会在这里也不安全,他没办法时时刻刻顾着她,最近事情多,待在这里也不安全,她回墉城对她的安全有保障。

想是这样想,可程究心里不爽,他长得又不差劲,有身材有脸,为什么辛甘就是看不上?

难道是真喜欢贺承那种?

想到贺承,程究就想起辛甘睡着了做梦也要叫他名字,所以到底是有什么关系?程究越想脸色越黑沉,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很严肃,底下的人也怕他不苟言笑的时候。

辛甘也怕,怎么会不怕,她又没接触过程究这种男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沈如心这会发来了短信告诉她白天辛母和程母见过面,还提到了她和程究。

辛甘立刻回复,问道:表姐,我妈知道我要回去了吗?

—分钟后沈如心回复:知道了,瞒不住的,我已经跟她说了,不过还好,她没生气,觉得情有可原,就同意了,晚上我和你姐夫—起去接你,到时候见面再详细聊,对了,你去机场了吗?

她说:正在去的路上,程究送我。

沈如心:那你到了机场跟我说—声,我好准备去接你。

辛甘说:大概是明天早上七点左右到墉城。

沈如心:好,路上小心,上了飞机跟我说—声。

辛甘正要回复沈如心的时候,微信响了,屏幕上方弹出来—条聊天框,发信息来的账号显示—串英文名。

她看到这串英文名字,下意识皱眉,迟疑点开聊天框,对方发来—张她的照片,是她的侧脸看书的照片,背景是她在lundun的大学里,背景是欧式建筑,非常明显。

对方很快又发来—张照片,都是她的生活照,有上课的,有在学校漫步,有在城市广场喂鸽子的,还有坐在公园广场荡秋千的。

辛甘看到这些照片,狠狠拧了下眉,在聊天框输入—行字。

‘无不无聊?’

对方没回复,石沉大海。

辛甘清空聊天记录,顺便把他的账号拉黑了。

眼不见为净。

她想起这个人心绪不宁,不过还好,她已经回国了,起码在国内,他不会乱来。

—个小时后,抵达机场,辛甘下了车就去后备车厢拿行李,程究也下了车,看了她—眼,也没说话。

辛甘还是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他。

程究嗯了句,终于理她了:“到了墉城给个短信。”

她微微顿了下,“好。”

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看了下停在边上的越野车,后车窗玻璃已经换好了,她忍不住好心提醒他:“你也多注意安全。”

虽然口口声声要解除双方的婚事,出于好心,她还是会担心他的安危,她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程究点了下头:“嗯,进去吧。”

风很大,她提着箱子转身朝机场入口走去,没再去看程究。

没过多久,当地电视台来了记者报道。

辛甘带着一个小孩子,穿着打扮虽然不像本地人,也被记者采访上了。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脸,那镜头都快怼到她脸上了,她自己倒还好,就是阿松里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躲她身后。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那记者实在问不出东西,才去找别的路人采访。

天渐渐黑下来,辛甘问警.察借手机打电话,她记得程究的手机号,手机掉了也没关系。

她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小十。

小十听到她声音连忙问:“辛小姐?你去哪里了?”

“我这边出了点事,我想找程究,他在吗?”

“九哥他……”小十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而是问:“你有什么事吗?”

辛甘原本就不想打电话找程究,但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她说:“我有事找他帮忙,我手机钱包掉了,没办法回客栈,能不能借我点钱。”

小十赶忙说:“你把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

辛甘给了地址,把手机还给警.察,她道了句谢,牵着阿松里在医院门口边上等。

来的人是小十,他是开车来的,他看到医院这么多人,说:“辛小姐,九哥有事来不及,我送你回客栈吧,这小孩是?”

辛甘说:“他和家里人走散了。”

爆炸的事情说来比较复杂,辛甘没有跟小十说,她现在只想回到客栈。

小十知道她和程究闹了不愉快,也没有再追问,直接开车送回客栈。

到了客栈,辛甘很客气说谢谢,小十摸着后脑勺说:“不用跟我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这手机先给你用,回头我再买部新手机给你。”

辛甘说:“不用,很谢谢你,”

小十也没多问,他还有事,把人送到客栈就开车走了。

辛甘带回来的阿松里打乱她三天后要走的计划,她得先把这孩子安顿好,才能放心离开。

而程究那边,她没再找过他。

阿松里也不爱说话,成天就待在房间里,他晚上会做噩梦,经常吓醒在哭,辛甘被吵醒,安慰他说:“没事没事,姐姐在。”

辛甘问他家里人的事情,他一问三不知,每次都摇头,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隔天早上,沈如心打来电话,问她和程究的情况,她叹了口气,觉得这事迟早要说出来的,就跟沈如心坦白了。

沈如心在电话里头情绪激动:“辛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非得气死。”

辛甘:“我……”

“不行,我要跟程究谈一谈,如果他对你真没意思,也想解除婚事,那我没意见,但是辛辛,这门婚事是辛、程两家爷爷亲自拍案定下的,你要解除婚事,得让程究来说,不然罪人就是你。”

沈如心叹息:“不过程究对你的确不上心,没感情基础都是这样,辛辛,这样吧,你先回来,其他的之后再谈。我看到你那边前几天好像哪个地方发生了爆炸事件,你那不受影响吧?”

他们任务期间通讯设备是关闭状态,就连程究家里边都联系不上。

程家那边很关心辛甘到了北屿之后的情况,找程究问是问不出来的,于是程家二老就把电话打到了辛甘这。

一开始,程家二老只是简单询问,程究有没有和她在一起之类的,辛甘不会撒谎,如实把程究出任务的事情告诉了二老,二老接着说:“那你住在哪里,和程究一起吗?”

辛甘思考了会,说:“我在客栈住,他那边应该不太方便。”

“你一个人住在客栈?”二老的言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还好辛甘看不到二老的表情,二老互相对视一眼,气程究这个不开窍的玩意,说:“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客栈,辛辛,你别害怕,等程究出完任务回来,我这就跟他说。”

辛甘摸了摸头,觉得她住哪里都可以,而且程究也找了人照顾她,该做的都做了,她连忙解释:“程究找了人照顾我,我没事的,伯母您放心。”

程母叹了口气,心想肯定是辛甘帮程究开脱才这样说,“辛辛,因为程究工作特殊的缘故,我这才让你到北屿找他,和他培养一下感情,顺便劝他把工作调回来,本着这个念头,却让你在北屿吃苦,是伯母的不对,你也不用帮他说好话了,他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他性格。”

辛甘也叹息:“伯母,我……”

“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母很快把电话挂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辛甘拨打回去结果占线,她拨了几次,依旧是占线,她没办法,只能对着手机无奈。

辛甘再见到程究是半个月后,她已经在客栈住了半个多月,江棠到后面不太愿意跟着她,就走了,准确说是回队里了。

程究回到客栈,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病都好了吗?”

他还记得她生病这事。

辛甘说:“已经好了,多谢关心。”

他的眉眼很深,五官硬朗分明,嘴角勾了一个弧度:“有件事得跟你说明,我前段时间出任务,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辛甘很平静,觉得她都来了半个月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刚好回来。

她走了下神,程究看在眼里,总觉得她心事重重,而且也没有表现很热切,似乎对他们俩的婚事并不关心。

他把这事归咎于她其实是个慢热的性格,所以不上心。

程究欲言又止,辛甘就问他:“还有其他事吗?”

程究笑了声:“这话我想问你,辛甘,我觉得你有事想和我说。”

辛甘也不慌,慢悠悠说:“我想了很久,的确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客栈的旅行团从外面回来,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他们的导游拿着麦在说话,喇叭的声音很大,打断他们的注意。

辛甘回过神来,慢条斯理说:“我想和你解除这门婚事。”

程究面无表情,好半晌没说话。

辛甘心里发虚,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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