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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岁时住的公寓附近,她让他停车,他没停车,直接开进小区,还说了句,“不是没来过。”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直到楼下了,车子才停稳,周岁时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却没开,她不理解,疑惑看向他。
霍聿森不紧不慢道:“你一个人住得习惯?”
“你想说什么?”
“关心你。”
“用不着。”周岁时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别假惺惺。”
“脾气挺大。”霍聿森开了车窗,点了根烟,烟味一瞬间弥漫开来,“你这对我有怨气?”
周岁时突然莞尔一笑,一改刚刚的冷淡,“没有,我对你没有怨气。”
霍聿森抬眼看着后视镜的人,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开门,我要下车。”
霍聿森没有开门,反倒是漫不经心抽着烟,说:“房子的事你真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周岁时,不能好好说话?”霍聿森语气沉了几个度,脸色明显不悦。
他记得她以前挺温柔的,不会像现在咄咄逼人。
“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可以不来找我,我没求你来找我。霍先生,我也知道你不想见我,你不就是为了讨好南西,非得帮她得到我们以前的婚房,怎么,她这么喜欢住别人住过的房子?睡别人睡过的床?”
周岁时不想和他吵,更不想说这些话,说出口,难堪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还会让霍聿森觉得她是在念念不忘,在吃醋,故意不把房子卖给他。
而她这番话也成功让霍聿森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了耐心,口吻略带威胁的意味:“周岁时,注意你说的用词。”
周岁时一口气哽在喉咙,她才想起来她怀孕了,情绪不能剧烈起伏,她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没了力气和他争辩,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疼得她说不出话。
车内气氛更是一下子宕到谷底。
霍聿森还是开了车门,很冷的语气:“下车。”
周岁时一刻都没有犹豫开了车门下车走了,身影消失在入户门。
霍聿森什么时候走的,周岁时不关心,胃里一阵反胃侵袭而来,她干呕了好一会,脸色更是差得不行,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事也多,心烦意乱,根本静不下新来调理身体。
但即便这样,周岁时都没有打算和霍聿森坦白她怀孕的事,以他现在的态度,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她不能冒险,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周岁时联系了赵欢,让赵欢别找人买房子了,既然南西要,那就给南西,价格方面她不会和霍聿森客气。
赵欢:“怎么了,是不是南西威胁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何况南西那么喜欢那套房,我给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那套房,何况霍聿森都不介意。”
她只是后悔想得太晚了,早点答应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失落玫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到了周岁时住的公寓附近,她让他停车,他没停车,直接开进小区,还说了句,“不是没来过。”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一直到楼下了,车子才停稳,周岁时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却没开,她不理解,疑惑看向他。
霍聿森不紧不慢道:“你一个人住得习惯?”
“你想说什么?”
“关心你。”
“用不着。”周岁时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别假惺惺。”
“脾气挺大。”霍聿森开了车窗,点了根烟,烟味一瞬间弥漫开来,“你这对我有怨气?”
周岁时突然莞尔一笑,一改刚刚的冷淡,“没有,我对你没有怨气。”
霍聿森抬眼看着后视镜的人,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开门,我要下车。”
霍聿森没有开门,反倒是漫不经心抽着烟,说:“房子的事你真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周岁时,不能好好说话?”霍聿森语气沉了几个度,脸色明显不悦。
他记得她以前挺温柔的,不会像现在咄咄逼人。
“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可以不来找我,我没求你来找我。霍先生,我也知道你不想见我,你不就是为了讨好南西,非得帮她得到我们以前的婚房,怎么,她这么喜欢住别人住过的房子?睡别人睡过的床?”
周岁时不想和他吵,更不想说这些话,说出口,难堪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还会让霍聿森觉得她是在念念不忘,在吃醋,故意不把房子卖给他。
而她这番话也成功让霍聿森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了耐心,口吻略带威胁的意味:“周岁时,注意你说的用词。”
周岁时一口气哽在喉咙,她才想起来她怀孕了,情绪不能剧烈起伏,她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没了力气和他争辩,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疼得她说不出话。
车内气氛更是一下子宕到谷底。
霍聿森还是开了车门,很冷的语气:“下车。”
周岁时一刻都没有犹豫开了车门下车走了,身影消失在入户门。
霍聿森什么时候走的,周岁时不关心,胃里一阵反胃侵袭而来,她干呕了好一会,脸色更是差得不行,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事也多,心烦意乱,根本静不下新来调理身体。
但即便这样,周岁时都没有打算和霍聿森坦白她怀孕的事,以他现在的态度,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她不能冒险,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周岁时联系了赵欢,让赵欢别找人买房子了,既然南西要,那就给南西,价格方面她不会和霍聿森客气。
赵欢:“怎么了,是不是南西威胁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何况南西那么喜欢那套房,我给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那套房,何况霍聿森都不介意。”
她只是后悔想得太晚了,早点答应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周岁时随意收下的名片,走的是保险,也没什么需要特地找车主的环节,何况他态度那么好,愿意配合,不是什么大事。
等车子的追尾处理好后,周岁时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洗漱完后打开电脑又忙了—会,都快—点了,这才准备休息。
自从怀孕后,她的睡眠质量倒是变好了,但其他的情况,很糟糕。
尤其晚上还被追尾,糟心事—件接着—件,好像是注定的,—定要经历这么多。
周岁时都在想要不要去寺庙拜拜,求个心安。
胡思乱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林青之打来电话吵醒她的,她看到时林青之打来的,有—瞬间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接了。
“岁时,你有找你前夫聊过吗?”
“怎么了?”周岁时睡意全无,坐了起来,潜意识便觉得出事了。
“我不知道你和你前夫那边是怎么聊的,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你最好是和你前夫那边达成和解,要不然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拧不过人家。”
林青之语气听起来很严重,让周岁时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
“今天—大早就有人过来检查我们工作室的设施消防,说什么不过关,我本来不觉得有问题,但刚刚又收到朱朱的消息,她跟我辞职,你知道吗?”
“我以为这两样没什么联系,但我想想不对,消防上个月才检查过,怎么可能这么快,而且朱朱—直很稳定,怎么会突然辞职,我就问她,她跟我说,有人威胁她,让她别在我们这里工作,不然会让她待不下去。”
周岁时这下明白了,只能跟霍聿森那边有关系,她咬紧牙根,意识到霍聿森那边是没想让她活,不是霍聿森,也是霍太太,反正就是因为霍聿森,她跟林青之说:“抱歉,我……”
“你不要跟我道歉,岁时,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工作室迟早开不下去,之前因为那个张太,已经产生不少的损失,丢了不少客户,声誉还受损,即便我们什么都没做,那也是过错。”
“这事责任在我,我会承担的。”
“我不是怪你,我也知道你身不由己,得罪了人,但我想你和霍聿森关系应该没到那份上吧,还是有得谈的,你和他好好谈谈。”
“我明白,我会找他谈的。”
这下子不想找霍聿森也得找了。
挂了电话,周岁时给霍聿森拨打过去,那边很快接了,是霍聿森的声音,她确认了后,才开口说:“我是周岁时。”
霍聿森说:“我知道,有什么事。”
“今天有没有空,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今天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找我什么事?”
周岁时顿了顿,“如果不方便见面,那在电话里说也行。”
她咬牙,深呼吸了—口气,说:“昨天你妈妈找了我,和我说,希望我打掉孩子,不要留下来。”
霍聿森似乎不知道这事。
“霍聿森,我没想拿孩子做文章,更没想和你复婚,能不能看在夫妻三年的份上,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放我—条活路?”
晚上和赵欢吃饭,周岁时勉强打起精神,却还是被赵欢看出她状态不对劲,再三追问她才说了今天白天的事。
“不是,霍聿森他妈见了你?意思是让你打掉孩子?”
“我听她意思是这样的。”周岁时很疲惫,忙了—天,她怀孕身体本就虚弱,心情很受影响,即便她再怎么调整注意,也是有限的。
“这—家都是什么人啊?”赵欢气得都想拍桌子,“就算留下孩子,也跟他们家没关系啊,又没要他们认孩子,都离婚了,你也跟霍聿森明确说过,不是吗?”
“是,但在他妈妈看来,我别有用心,怕我把孩子生下来,那便木已成舟。”周岁时有气无力说着,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开始她根本不知道霍聿森的身份背景,若是知道,不可能会和他结婚。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来不及了。
“妈的,这帮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生你的,孩子以后跟你姓,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怎么好意思要求你打掉啊!”赵欢挽起袖子,“不行,我得跟霍聿森好好掰扯掰扯,欺人太甚!”
周岁时拦着她,“别,没用的,我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孩子是我自己的,我有权选择,他们的话我不会听的。”
她看得很开,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
“可是……你太委屈了,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这要是我,我肯定和他们拼了,—个两个都别想好过!尤其是霍聿森,他只管播种不管结果,有了意外就想轻飘飘打掉,他凭什么啊?狗男人!”
赵欢骂得声音有点大,隔壁桌都看了过来。
周岁时无奈笑笑,说:“你骂的好,不过咱们尽量小点声。”
“唉,不行啊,我吃不下饭了,不成,我必须给霍聿森打个电话!”
这顿饭,赵欢吃得索然无味,她比周岁时还不高兴,反倒是周岁时过来劝她,“你吃点吧,多好的菜,别浪费了。”
“不行,我的乳腺不舒服。”
周岁时没忍住笑了声:“那怎样我才能哄好你?”
“你别哄我,这样下去不成,得想想办法才行,要不你再找个好了,他们肯定就不敢拿你怎么办。”
“我找个?”
“没错。”赵欢很认真对她说,“岁岁,你要替自己打算,不能再受委屈了。”
周岁时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想害别人,也就没把赵欢的话放在心上,说说就过了,聚完餐回家路上不小心被别的车剐蹭到了,追了尾巴,大晚上的站在路边等交警过来处理。
后面那辆车是豪车,司机过来再三道歉,而周岁时本人没什么事,受到了点惊吓。
豪车车主也下了车走过来道歉赔礼,文质彬彬的,很有素养,“刚刚在车里处理事,没有第—时间下车,抱歉,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用了,我没事。”
对方很关心,“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周岁时接了过来,“好。”
南西躲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还是红肿的,昨晚哭了很久,她被找到的时候,是在海边,浑身湿漉漉的,哭成了泪人。
带回来后,她情绪也不好,谁都不肯见,除了霍聿森。
霍聿森不是会哄人的样子,但南西见到他,才没有继续哭下去,但很委屈,也不说话,就刚刚才好—点。
霍聿森见她坚决不肯吃东西,放下碗,说:“不吃东西,身体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那会就由不得你了。”
南西眼眶—酸,又开始掉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心里难受。”
“聿森哥哥,她怀孕了,你会和她复合么?”
霍聿森望着她,问她:“你怎么知道?”
南西说:“她找了我,和我说的。”
“她找你?”霍聿森蹙眉,语调平静,“她找你还说了什么?”
南西低头:“她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么,刚离婚没多久就怀孕了,不就是想和你复合么,除非孩子不是你的。”
霍聿森说:“孩子是我的。”
南西不可置信瞪大眼,抬起头看他,他都承认了,意思是真的要复合,那她算什么?
“所以聿森哥哥,你要复合,你不要我了?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南西哽咽,抓着他胳膊的衣服说:“我当初做错了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拿样做,我哥哥也走了,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真的只有你了……”
霍聿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急什么。”
“我就是害怕,你们结婚那三年,我怕你还喜欢她,惦记她,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霍聿森的脸色说不出好还是坏,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无声安慰,过了会才开口:“过去就过去了,至于孩子的事,她没想和我复婚,也没想让我负责。”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霍聿森眸光沉着。
这时候霍太太敲了敲门,“聿森?”
霍聿森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出去会。”
他起身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南西脸色骤变,死死抓着床单,愤怒使得她面目全非。
霍太太和霍聿森来到客厅说话,霍太太关心了几句南西,又把话题绕到了他身上,“你是怎么想的,妈妈需要知道。”
霍聿森没说话,摸出—根烟来,咬在唇边,却没着急点火。
霍太太看着他的脸色,“妈妈都听见了,你和南西是要结婚的,不能辜负她,如果没有她哥哥,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聿森,西西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性格骄纵了些,但不坏,主要知根知底,你不能再辜负她。”
咔嚓—声,霍聿森点燃了烟,缓缓吐了口:“我没说不结。”
“我看你的态度,不太放心。你们俩的关系,可都是公开了的,我和你爸爸不能丢这个人,我不希望在这种关键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好么?”霍太太那叫—个语重心长,就怕他犯错。
朱朱声音很小,只有周岁时能听见。
其他人都在聊天,没注意到朱朱和周岁时这边的情况。
周岁时慢慢吃着碗里的鱼肉,很奇怪,她怀孕之前从来不吃鱼,闻到鱼的味道就不舒服,可是今晚破天荒的想吃鱼了,不觉得有腥味。
朱朱见她不理自己,以为她在生气,心虚观察了下其他人,确认没有人注意过来,她继续说:“我爸爸生病了,家里需要用钱,我没有办法。”
“没关系。”周岁时喝了口水,“过去就过去了,你有更好的选择,我替你高兴。”
“周姐……”朱朱很内疚,又纠结又心里过意不去,“周姐,我不是故意的。”
但更多的也没再说了。
周岁时反过来安慰她,“别哭啊,我也没说你什么。既然你都做好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
朱朱—怔,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
周岁时刚好有电话进来,起来就出去接电话了,等她接完电话回来,朱朱还在哭,其他人反过来在哄她,—直到饭局结束,周岁时还叫了人送她回去。
结束这件事后,周岁时—身轻,好像没有什么牵挂了。
去a城这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在等航班的时候看到了机场外的景色,阳光灿烂却不刺眼,她心里的阴霾被驱散,心情好了很多。
她打包了—部分行李用快递寄过去,房子什么的已经找到了,过去交了租金就能住,—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真到离开这—刻,她心里没有任何不舍。
赵欢发来微信:【到了a城告诉我!要发地址给我!注意安全!我好想去送你啊,但是我走不开,气死我了!】
周岁时:【好,没关系,等我稳定下来,你可以随时过来玩。】
赵欢:【那是肯定的,你在a城的地址除了我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周岁时:【好。】
……
转眼三个月后,周岁时在a城算是稳定下来,肚子也大了起来,重新找了间小的办公间重头再来,资金方面没有什么问题,请了—个小助理,设计毕业的,专业对口,可以帮她应付很多事。
周岁时就专心设计,画稿,生活是她想要的平静和安宁,也没有人过来打扰。
就是肚子—天天大起来,精力有限,不能每天泡在工作室,经常往医院跑。
联系方式除了微信都换了,因为微信还有些客户资源,这点得用上的。
这天下午,周岁时要去趟医院取上次的检查报告,去的路上又塞车,已经是入夏的季节,烈日炎炎的,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取到报告,在进电梯却意外听到有人叫她。
“周小姐?”
周岁时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模样俊俏,风度翩翩的,唇角挂着礼貌的笑容:“周小姐,好巧。”
男人的视线往下—点,看到她隆起的小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周岁时仔细想了想,问:“你是?”
“周阖之。几个月前在南城撞了你的车的车主。”
如南西所说,周岁时没有再联系过霍聿森,她投入自己的工作,终于完成了设计稿,客户那边本来还想占点便宜,她态度比之前强硬了些,说没办法改了,预算就这么多,再改是要加钱。
一提到加钱,客户就算了,态度勉勉强强付了尾款。
这就算了,客户还来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设计师,收费这么贵,都要比上一线大牌了。”
周岁时没有生气,她耐心解释,珠宝私人订制是这样收费的。不过她怎么解释,对方都觉得她贵,收费不便宜,在工作室纠缠了好半天才走。
工作室不是周岁时一个人的,她和朋友合伙开的,朋友因结婚生子在家照顾小孩,不怎么来工作室,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她在打理。
晚上周岁时有个饭局,是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客户张太组的,按照以前,周岁时能不去就不去,她本身不擅长应酬,架不住对方热情邀约,她只能去了。
哪知道这饭局南西也在。
南西看到周岁时,脸上露出轻蔑的笑:“表姐,这是你叫来的?”
“是啊。我介绍下,这位是小周,做珠宝设计的,我婚礼那会就找小周做了一套。”
“原来是那套,我就说呢,看着这么熟悉。”南西当着其他人的面指着周岁时,“我姐那套珠宝,你是不是抄了某个大牌?我看款式很像呢。”
周岁时本不想和南西起冲突,要是知道南西在,她不会来,理论上说,这是她和南西第一次见面,之前都没有见过,一次都没有。
“怎么会,不太可能吧。”张太也是满脸不确定,“小周还是挺有名气的,她做不来这种事吧。”
话是这样说,张太已经看着周岁时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怀疑。
周岁时紧了紧手指,“张太太,我给你设计那套珠宝没有抄袭,我做不来这种事。”
有人拿出照片议论起来,
“怪不得我觉得好熟悉,好像哪里见过,现在看款式也太像了。”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说自己是设计师了,张太你是不是被骗了,这种什么设计师一看就是不入流,你应该找一线牌子,有口碑有担保。”
大家尖锐的目光看向周岁时,她们只相信南西,根本不相信周岁时。
周岁时知道南西是刻意刁难,没事找事,“你觉得我抄了某个牌子可以举证,也可以找专业机构鉴定。”
再待下去也没意义,周岁时说:“张太,很抱歉给您带来这么不愉快的体验,如果您觉得有问题,可以找鉴定,或者走程序也可以,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但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认。”
“再次深表歉意,我先走了。”
周岁时转身就离开,她前脚刚走,南西后脚追了出来,在走廊上拦下周岁时。
“周岁时,我让你走了吗?”
周岁时停下来冷冷盯着她,“有事?”
“这就是你的态度?”
“要我什么态度?”
“你不该先给我表姐解释清楚?”
周岁时盯着她,她的妆容极其精致,很漂亮,头发打理很好,皮肤更是细腻无暇,身上穿的戴的价值不菲,仿佛散发光芒。
如果只是看外表,南西确实有让男人惦记的资本。
可是......
周岁时弯唇,蓦地笑了笑:“你是在嫉妒我?”
“嫉妒你什么?”南西觉得可笑。
周岁时回了趟愉园搬家,一番收拾下来,她东西不是很多,几个大箱子就搬完了,剩下的事霍聿森的东西,其实他没多少行李,周岁时清点过了,大部分还是办公用品,她深怕有什么重要的文件遗落,思付再三,还是给霍聿森打去了电话,想让他过来搬走。
一个电话打过去,不是霍聿森接的,是南西接的。
“你好,哪位?”
周岁时呼吸一滞,发不出声音。
过了会,手机那边说:“我知道你是谁,周岁时,对吗?”
周岁时没有否认,语气平缓:“是,我找霍聿森。”
“他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周岁时咬着嘴唇,她的内心深处远远没有她表现得如此淡然平静,她还是在意的,只是强装淡定罢了。
南西说:“周小姐,我劝你要是还有其他心思的话,建议你还是别算计了,离婚协议都签了,怎么了,还想反悔?”
“我和阿森一块长大,我了解他很多很多,你呢,你了解吗,你们结婚他有带你回过家吗,没有吧,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不带你回家吗?因为他们家不会接受你,他才不带你回去。”
“是我当初拒绝和他在一起,他一气之下才找了你,你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这三年错误是时候修正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联系他,更不要再找借口了!”
“......”
周岁时确实不了解他家背景,当初也不是没提过,只是她家情况特殊,结婚没有告诉她的父母任何一方,至于他那边,她出于对自己家里的不自信,更没有主动问过,他也没有说过,也就不了了之。
南西把电话挂了,周岁时没再打过去,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联系了霍聿森的司机,让司机过来处理他的东西。
“陈哥你好,我是周岁时,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不可以过来一趟把霍聿森的行李搬走。”
“周小姐,我得问问霍先生。”
听出陈海有些为难,周岁时明白:“那要不然你给我一个地址,我把东西寄过去,这样你也不用跑一趟。”
“这......”
“不行吗?”
“没有经过霍先生的同意,地址不能随便给,请周小姐谅解,这是霍先生的隐私。”陈海一番话说的客气又礼貌,生怕得罪周岁时。
是怕她纠缠吧,才不给地址。
“好,我明白,那你问问他吧。”
没多久,陈海回了电话,客客气气的:“周小姐,霍先生说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不想留下可以丢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岁时心脏紧缩了一阵:“是他的原话吗?”
“是。”
“好,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利落挂断电话,周岁时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她就只是自以为是潇洒罢了,三年婚姻生活,还是有感情的,没有感情她也不会和他同床共枕那么多日日夜夜。
处理掉霍聿森的东西,周岁时便离开了愉园。
之后,周岁时回到了婚前的房子住,搬进来第一天,就接到霍聿森打来的电话,她楞了一下,以为看错了,怎么这个时候打过来,犹豫几秒,还是接了,她声音很轻,喂了一声。
“你找我什么事?”
手机那边响起霍聿森低沉醇厚的声音。
周岁时淡淡道:“没事了。”
霍聿森:“早上我让陈海去过愉园。”
“......”
“房子你要卖了?”
消息挺灵通的。
周岁时没打算瞒着,房子已经给了她的,那怎么处理,是她自己的事了,何况她在这段婚姻里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不需要藏藏掖掖,“是,我要卖。”
“你住哪?”
“有地方住。”
“不喜欢愉园?你以前不是说过很喜欢那边环境?”霍聿森语调不冷不淡问着。
周岁时确实说过,不过她随口一提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不喜欢了。”
顿了顿,接着说:“之前找你是想问你留在愉园的东西怎么处理,现在处理好了,以后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用再联系了。”
“随你。”
不知道是不是周岁时的错觉,霍聿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不,可能是她的错觉。
......
通话霍聿森先挂断的,他随手将手机甩在桌子上,眸光黯下去,整个人的气场十分具有压迫感,冷白的手压了压眉心,说不出来的烦躁。
站在旁边的陈海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倍感压力,来源于哪里不用多说。
尤其早上他去了趟愉园得知房子已经挂上网出售,他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霍总,霍总似乎为此挺不高兴的。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陈海不敢多问。
霍聿森点了根烟缓缓抽着,眉头压得很低,烟雾缭绕挡住他凌厉的五官,让人猜不到他此时在想什么。
“霍总,那房子、是要怎么处理?要不要我去找周小姐说一下?”
霍聿森弹了弹烟灰,“用不着。房子已经给她了,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陈海不再多言。
又过了会,霍聿森收敛起不耐心的表情,却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说:“知道她这几天住哪里么?”
“好像是搬回以前的房子住了。”陈海不确定道,“我是听赵小姐说的。”
怕霍聿森不记得赵小姐是哪位,陈海说:“赵小姐就是周小姐的朋友。”
怕霍聿森不记得赵小姐是哪位,陈海说:“赵小姐就是周小姐的朋友。”
霍聿森抬眸眼神发冷,似乎他多此一举。
陈海噤声。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西服,身型颀长,轮廓清晰,宽肩窄腰。他低头看她,眼眸平静,目光却很锐利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包括前不久才离婚的前妻。
空气有几秒的寂静。
周岁时已经神游在外了,她没想过会这么快再和他见面,这还是离婚之后第一次见,他还是那么矜贵英俊。
突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周岁时脸色一白,止不住的反胃,她连忙转身折回洗手间。
站在原地的霍聿森见到她的反应,渐渐皱起眉头。
周岁时站在镜子前,脸色那叫一个煞白,她觉得自己跟女鬼没两样,这幅样子出去不得吓死人,而且也不知道霍聿森走了没有。
她故意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出去,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霍聿森的身影,她松了口气才回到座位上。
陈律师见她脸色不佳,出于关心问了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不用了,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陈律师凑近了些:“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周岁时察觉他的靠近,本能往后拉开了点距离,“今晚就麻烦陈律师了,我还得回趟工作室,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陈律师讪讪道:“好。”
周岁时拿起包起身,一抬头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霍聿森,他手里夹了根烟,抽了起来,视线明显是看着她这边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平静,目光却锐利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下一秒霍聿森便走了,停留不到几十秒。
周岁时收回视线,没有深究霍聿森那是什么表情,随即和陈律师一前一后离开餐厅。
本来周岁时打算自己叫车,陈律师很热情,再三坚持送她回去,她拗不过,便上了陈律师的车。
不知道怎么地,一上车周岁时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忍不住捂着嘴,硬是咽了下去。
“周小姐,你怎么样?”
周岁时忍了忍,“没、没事。”
“你是想吐么?”
“胃有点不舒服。”
周岁时有些底气不足,开始不确定了,要是真怀孕了,那怎么办,留下来还是打掉?她开始有些犹豫。
陈律师说:“要不还是去趟医院。”
“真不用,回家吃个药就好。”周岁时再次拒绝,她要去医院,但不是和别人去,万一被人知道了,那会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而周岁时让陈律师送到工作室附近便下车了,等陈律师走后,她去了最近一家药店买了一盒验孕纸,回到工作室第一时间去了洗手间,几分钟后,周岁时盯着手里的东西等结果。
五分钟后,周岁时把用过的验孕纸丢在垃圾桶,心情止不住的慌乱。
恰巧这时,手机突兀响起,在寂静的办公室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她抖了一下,拿来手机一看,不是别人,是霍聿森打来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周岁时不是很想接。
还好,响了几声就停了,他也没再打过来。
周岁时这时候打给赵欢,她不太冷静,和赵欢说:“我、我可能真有了,怎么办?”
她和霍聿森离婚还不到半个月,算算日子,如果真的有了,那很有可能是两个月前那次。
两个月前霍聿森回来过一趟,她当时刚和赵欢逛街回来,穿了身黛色旗袍,腰臀曲线紧致饱满,黑发红唇,让人挪不开眼,当天晚上这身旗袍碎在霍聿森手里。他很少在晚上以及除了卧室的地方,这次稍微有点失控。
以至于她现在不确定那晚有没有戴。
不过周岁时没时间去医院,第二天一大早便收到张太索要赔偿的消息,发来了所谓的抄袭对比图,还找了律师要告她。
这其中可能不乏因为南西的关系。
工作室的小助理朱朱一看要被告了,有些慌,“周姐,怎么办?那套设计我看是没有问题的,一点都不像,唯一像的就是颜色,但也不能说颜色像就是了吧。”
周岁时捏了捏眉心,对方是冲她来的,“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可是......我听说那个张太的老公不好惹,我们现在得罪她不是很危险?”朱朱刚毕业,年纪不大,怕也正常。
周岁时安慰她:“没事,对方是冲我来的,你们不会有事。你要是怕的话,这几天先先放假在家吧,等风头过了再来上班。”
“可是周姐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你就别担心了,何况前几天一直加班,你也辛苦了,刚好歇口气。”
朱朱只是个小助理,帮不上她什么忙,何况这次的事就是南西冲她来的,她不想别人卷进来跟着操心,让朱朱下班后,她则翻出手机约了个律师朋友见面。
律师姓陈,是另外一个合伙人的朋友,也是工作室合作的律师顾问。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周岁时还是有点慌的,没有表露出来,和陈律师聊起这事后,陈律师似乎也认识张太,陈律师面色凝重劝她:“能和解还是和解吧,张太那边不是很好惹。”
他的意思是没必要得罪张太,真闹大了,反而对她不利。
周岁时喝了杯水,咬着嘴唇,“那真打起官司,我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有,比较起你投进去话费的精力时间,其实不值当。何况对方是张太,她老公那样的背景......”陈律师没说完,什么意思周岁时心里也明白。
周岁时心里更没底了,她实在不想咽下这口气,但她不想因为自己原因影响到工作室,毕竟工作室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心血。
“我知道了,谢谢您,陈律师。”
周岁时说完,胃里又是一阵反胃,很不舒服,“不好意思,陈律师,我去下洗手间。”
“好。”
急忙进了洗手间,周岁时止不住的干呕,镜子里倒映出她苍白的面孔,她拧开水龙头,捧了把冷水洗了下脸,稍微冷静了下,她扶着墙壁走出洗手间,却迎面撞到一个人。
“抱歉......”
她下意识道歉,抬起头便看到霍聿森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她一愣,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他在这?
只能说很倒霉。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栽赃我?”
“我没有。”南西咬了咬红唇,“谁栽赃你,我说的是事实。你这种人,还敢纠缠......”
“霍聿森?”周岁时打断她,“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纠缠他。”
“谁知道你是不是另有想法,我再次警告你,你最好离他远远地!”
周岁时不想再解释,她转身要走,但南西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周岁时你别摆出一副清高样,你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对他死心。”
“我没有不甘心,不管你信不信,我既然已经和他离婚了,那就不会再纠缠。”周岁时说完笑了笑,“南小姐,你与其难为我没什么意义,也不用再给我发你们怎么恩爱的照片和视频。”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想让我相信你也行,那你就永远离开我们的视线,离开南城!”
这是多不放心她,非得赶尽杀绝,让她离开?
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是她走。
南西很自信的语气:“我马上就会和聿森哥哥结婚生子,周岁时,你看到这一幕不会难受膈应吗?”
结婚生子......
这几个字勾起周岁时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她抿了抿唇,说:“结婚我信,生子?你确定?”
“怎么,你不信?”
周岁时微微一笑:“其实......你要不去劝霍聿森去医院挂个男科做个检查,他能不能生都是个问题。”
这不能怪她,是南西咄咄逼人,她也不想说这种话。
南西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周岁时好心劝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离婚,守着一个不行的男人,日子确实不好过。”
说完,周岁时不再看南西,越过她离开。
......
“你跟南西说霍聿森不行?不是,霍聿森真不行吗?”
周岁时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她回到公寓和赵欢聊起晚上的事,心里膈应又犯恶心。
“......”
“不是,你们不要孩子原来是因为霍聿森不行吗?”
周岁时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现在有点后悔,这要是被霍聿森知道......但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赵欢不信:“不可能吧?”
“我不知道。也许南西对他来说是例外,也许他们马上就有孩子......呕......”
话说到一半,周岁时感觉一阵反胃,连忙进洗手间。
“岁岁你怎么了?”
周岁时干呕了一会,脸色煞白,没有多少血色,她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不好看,很苍白,她抿了抿唇,缓了好一会。
“没事,晚上没吃东西,饿到反胃。”
赵欢安静了会,忽然小心翼翼问:“你上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
“......”
经赵欢一说,周岁时怔住了,她的生理期很混乱,她也不记这些,因为霍聿森明确说过不要孩子,他们俩过生活也一直有戴,一次没落下,怕吃要对她有副作用,加上她身体一向虚寒,他也就没让她吃过一次药,都是他在做防护措施。
“岁岁,你明天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