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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不能理解,为什么阮莞这么好欺负。
被丈夫冷落,被保姆女儿欺负。
就连出门打车,都能被路人截胡。
越了解她这个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
像是他养的猫,之前流浪时经常被大院里的熊孩子欺负,可它不出爪,也不呲牙,只会跑到角落,舔着被打疼的地方。
抱养回来,喂了一段时间,小东西长了脾气,稍不顺意就叼着他的手撒气,像是小霸王。
等有人来做客,小东西害怕,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白色的绒毛乍起,身子直打颤。
阮莞就像是那只猫。
“你啊,就对我有脾气。”
江颂勾唇一笑,下车接过了阮莞手里的东西,打开副驾驶的门,结实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门上,“上车。”
阮莞抿了抿唇,没理会江颂的殷勤,兀自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
江颂撑着车门的手一滞,不怒反笑道:“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阮莞没说话,只是靠窗坐着。
浅橘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细腻如玉。
江颂嗓子有点痒。
大概是烟瘾犯了。
车子轰鸣启动,车外街景飞速倒退,时不时有行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亮橘色库里南,张扬又招摇,哪怕在寸土寸金的CBD,也过分显眼。
江颂不知道的是。
早在阮莞打车之前,她就看到了他的车,嚣张的库里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马达轰鸣声中,厉氏集团门口。
厉明澜回头,就瞥见了亮橘色的库里南招摇过市,越行越远。
他眉心一拧。
江颂怎么走了?
“厉总,您开会回来了。”特助走上来,接过他臂弯的西服外套,打断了他的思绪。
厉明澜收回目光,“东西送出去了吗?”
特助露出了“专业助理,包放心”的微笑,“厉总放心,送出去了,我派小齐亲自送去的,不会出差错的。”
*
“在这个路口停吧。”
轿车行驶到了杂志社,阮莞提前让江颂在路口停车。
江颂掀眸,视线在中央后视镜里和阮莞对视,眼中带着玩味,“怎么,我见不得人?也是,毕竟你是有夫之妇,和我成双入对出现,会被说闲话。”
阮莞没理他,按动车门,打算下车。
可门却推不开。
她无奈“开门。”
而男人转过身,左臂随意架在方向盘上,透着股懒劲儿,“阮小姐,用过就扔,可不是好习惯,你不打算和我道谢吗?”
不知道谢什么,但阮莞还是道:“谢谢。”
“只说谢谢,可不够。”江颂调整座椅,向后靠去,修长的指骨收拢,握成拳状,举在阮莞面前,
阮莞歪头,不解。
只见那双大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过大的银色圆环。下一秒,掌心张开,一串熟悉的卡皮巴拉钥匙链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
阮莞伸手去拿,而江颂重新合拢掌心,噙笑道:“东隅公馆,今晚七点,我等阮小姐请我吃饭。”
“我说不行,你会还我钥匙吗?”
“不会。”
“……”
阮莞无奈,点了头。
江颂眼底带着笑,把钥匙链扔还给阮莞。
“不对。”阮莞皱眉,盯着上面的卡皮巴拉,“怎么变丑了?”
“那是我做的。”江颂咧嘴一笑,光荣认下。
说着,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钥匙链,上面也挂了一只毛毡卡皮巴拉,两个不对称的红脸蛋分外熟悉。
“这才是你的。”他故意在阮莞面前晃了晃,在她伸手去拿时,又笑着抬高了手臂。
“你要做什么?” 阮莞有点烦躁。
江颂勾唇,欣赏着阮莞生气的样子,慢悠悠道:“一会儿我要去见厉明澜,你说他要是看到你亲手做的东西在我这,他能认出来吗?”
有病。
阮莞:“那你可以问问他。”
这个回答没意思,江颂也不逼她,解开了车锁。
阮莞拎着桂花糕,飞快下车。
车内依旧弥漫着甜糯的香气。
瞧着挡风玻璃前那抹走远的纤细身影,江颂放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摩挲,叼起烟,点了火。
记忆中她很少穿这么鲜明的颜色,柔和的浅橘色很衬她,点缀着两侧的碧绿梧桐,一片盎然。
明灭的火光在白雾中,江颂对上了卡皮巴拉一双呆萌眼睛。
想到了这个蠢萌小东西的主人不喜欢烟味,他捏灭了猩红的火光,一口烟却恶劣地吐在玩偶上。
一尘不染的小东西染上堕落的烟味,江颂很满意,一脚油门掉头,折回厉氏集团。
一进到厉明澜办公室,他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看似随意地将钥匙扔在了玻璃茶几上。
金属和玻璃撞击,发出不算悦耳的噪音。
“江颂,你迟到了。”
厉明澜从电脑屏幕后露出半张脸,不悦地看向噪音的发出者。而在目光却被茶几上的一个玩偶挂件吸引。
很眼熟。
片刻间,他记起来了。
昨天万象城地下车库,阮莞向他证明没有跟踪他,而是去买礼物时,她纤细的尾指勾着钥匙的圆环,连同着上面的玩偶也轻轻晃动。
两个红得不对称的脸蛋,让人印象深刻。
厉明澜:“这个哪里来的?”
“你说这个小东西?”江颂捏起了挂件玩偶的后颈,轻佻道,“一个小女生送的,怎么,小厉总也感兴趣?”
《阮莞厉渊写的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江颂不能理解,为什么阮莞这么好欺负。
被丈夫冷落,被保姆女儿欺负。
就连出门打车,都能被路人截胡。
越了解她这个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
像是他养的猫,之前流浪时经常被大院里的熊孩子欺负,可它不出爪,也不呲牙,只会跑到角落,舔着被打疼的地方。
抱养回来,喂了一段时间,小东西长了脾气,稍不顺意就叼着他的手撒气,像是小霸王。
等有人来做客,小东西害怕,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白色的绒毛乍起,身子直打颤。
阮莞就像是那只猫。
“你啊,就对我有脾气。”
江颂勾唇一笑,下车接过了阮莞手里的东西,打开副驾驶的门,结实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门上,“上车。”
阮莞抿了抿唇,没理会江颂的殷勤,兀自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
江颂撑着车门的手一滞,不怒反笑道:“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阮莞没说话,只是靠窗坐着。
浅橘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细腻如玉。
江颂嗓子有点痒。
大概是烟瘾犯了。
车子轰鸣启动,车外街景飞速倒退,时不时有行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亮橘色库里南,张扬又招摇,哪怕在寸土寸金的CBD,也过分显眼。
江颂不知道的是。
早在阮莞打车之前,她就看到了他的车,嚣张的库里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马达轰鸣声中,厉氏集团门口。
厉明澜回头,就瞥见了亮橘色的库里南招摇过市,越行越远。
他眉心一拧。
江颂怎么走了?
“厉总,您开会回来了。”特助走上来,接过他臂弯的西服外套,打断了他的思绪。
厉明澜收回目光,“东西送出去了吗?”
特助露出了“专业助理,包放心”的微笑,“厉总放心,送出去了,我派小齐亲自送去的,不会出差错的。”
*
“在这个路口停吧。”
轿车行驶到了杂志社,阮莞提前让江颂在路口停车。
江颂掀眸,视线在中央后视镜里和阮莞对视,眼中带着玩味,“怎么,我见不得人?也是,毕竟你是有夫之妇,和我成双入对出现,会被说闲话。”
阮莞没理他,按动车门,打算下车。
可门却推不开。
她无奈“开门。”
而男人转过身,左臂随意架在方向盘上,透着股懒劲儿,“阮小姐,用过就扔,可不是好习惯,你不打算和我道谢吗?”
不知道谢什么,但阮莞还是道:“谢谢。”
“只说谢谢,可不够。”江颂调整座椅,向后靠去,修长的指骨收拢,握成拳状,举在阮莞面前,
阮莞歪头,不解。
只见那双大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过大的银色圆环。下一秒,掌心张开,一串熟悉的卡皮巴拉钥匙链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
阮莞伸手去拿,而江颂重新合拢掌心,噙笑道:“东隅公馆,今晚七点,我等阮小姐请我吃饭。”
“我说不行,你会还我钥匙吗?”
“不会。”
“……”
阮莞无奈,点了头。
江颂眼底带着笑,把钥匙链扔还给阮莞。
“不对。”阮莞皱眉,盯着上面的卡皮巴拉,“怎么变丑了?”
“那是我做的。”江颂咧嘴一笑,光荣认下。
说着,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钥匙链,上面也挂了一只毛毡卡皮巴拉,两个不对称的红脸蛋分外熟悉。
“这才是你的。”他故意在阮莞面前晃了晃,在她伸手去拿时,又笑着抬高了手臂。
“你要做什么?” 阮莞有点烦躁。
江颂勾唇,欣赏着阮莞生气的样子,慢悠悠道:“一会儿我要去见厉明澜,你说他要是看到你亲手做的东西在我这,他能认出来吗?”
有病。
阮莞:“那你可以问问他。”
这个回答没意思,江颂也不逼她,解开了车锁。
阮莞拎着桂花糕,飞快下车。
车内依旧弥漫着甜糯的香气。
瞧着挡风玻璃前那抹走远的纤细身影,江颂放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摩挲,叼起烟,点了火。
记忆中她很少穿这么鲜明的颜色,柔和的浅橘色很衬她,点缀着两侧的碧绿梧桐,一片盎然。
明灭的火光在白雾中,江颂对上了卡皮巴拉一双呆萌眼睛。
想到了这个蠢萌小东西的主人不喜欢烟味,他捏灭了猩红的火光,一口烟却恶劣地吐在玩偶上。
一尘不染的小东西染上堕落的烟味,江颂很满意,一脚油门掉头,折回厉氏集团。
一进到厉明澜办公室,他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看似随意地将钥匙扔在了玻璃茶几上。
金属和玻璃撞击,发出不算悦耳的噪音。
“江颂,你迟到了。”
厉明澜从电脑屏幕后露出半张脸,不悦地看向噪音的发出者。而在目光却被茶几上的一个玩偶挂件吸引。
很眼熟。
片刻间,他记起来了。
昨天万象城地下车库,阮莞向他证明没有跟踪他,而是去买礼物时,她纤细的尾指勾着钥匙的圆环,连同着上面的玩偶也轻轻晃动。
两个红得不对称的脸蛋,让人印象深刻。
厉明澜:“这个哪里来的?”
“你说这个小东西?”江颂捏起了挂件玩偶的后颈,轻佻道,“一个小女生送的,怎么,小厉总也感兴趣?”
对上了厉渊沉静的黑眸,阮莞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来。
下一秒,厉渊挡在了她面前,接住了飞来的书。
厚重的书壳边缘十分锐利,随着惯性的冲力,食指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渗出了酒红的血。
“这就是阮家的待客之道?”厉渊毫不在意伤口,冷色的眸掀起,盯着林清宇。
林清宇第一眼没认出厉渊。
只觉得对方眉目和厉明澜有几分相似,只是通身透着强大的压迫和危险,让人可以清晰分辨出二人。
等再看一眼,他才惊出一身冷汗。
“厉、厉大公子?”
其他人俱是一惊。
江城谁人不知道厉大公子,厉渊。
厉渊的父亲,是厉老爷子的二儿子。当年因为和一个平民女孩相爱,而被厉老爷子逐出了厉家。
厉渊十五岁那年,父母在车祸中遇难,被老爷子接回了厉家。
从此,江城豪门子弟的阴影来了。
原因无他,他过分优秀了。
无论是样貌、成绩、身体素质,都是顶尖优秀。
高考时,还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了顶级学府,江城大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厉渊会成为厉家继承人时,厉渊却因为“命格和厉家犯冲”,被老爷子放逐到了国外。
可又在众人为他惋惜时,京圈陆家宣布找到了亲外孙,宣布为陆家的继承人。
此人,就是厉渊。
——原来厉渊的平民母亲,竟是陆家幼时走丢的千金。
总之,厉渊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从未回到江城。
如今,竟然回来了。
怕是以后江城的天要变了……
林清宇连忙让人拿来医药箱,解释道:“让两位看笑话了,刚才我妹妹因为一点小事打了我家阿姨,我这才出手教育的。”
“有你这么教育妹妹的吗?”江颂出了声。
盯着搬砖似的书,声音嘲弄,“阮家还真是家风彪悍。”
林清宇叹口气,“江少有所不知,莞莞自幼被我们一家骄纵,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刚才不但打了林嫂,还打了我。”
而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倏地跪在了阮莞面前。
紧接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莞莞,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抢采访和副主编位置的,看在我妈妈在阮家工作了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您放过她吧!”
看到心上人如此难过,林清宇的心都要碎了。
他扶起了林语莺,冷冷盯着阮莞。
“语莺的工作能力比你强,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可你却仗势欺人,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少爷,别怪莞莞小姐。”林语莺哭得力竭,倒在了林清宇的怀里,瞧得可怜极了。
三言两语,只有阮莞是恶人的世界达成了。
江颂叹为观止。
他之前还想说,林语莺怎么敢冒充阮家千金,而阮莞却像没长嘴似的,从不澄清。
原来,烂在根上了。
他不由得想,阮莞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真是你打的?”江颂问阮莞。
“对,是我打的。”
阮莞毫不遮掩,痛快承认。
林语莺眼底划过一丝怨恨。
嘴上却道:“江少,您别误会,阮小姐平时对我们很好的,不总是苛待佣人的,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是吗?”江颂挑眉,“那还真是——打得好。”
“什么?”林语莺愣住。
江颂挑眉,“你想让我主持正义,别开玩笑了,豪门的圈子就是这样,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你们报警吧。”
水晶吊灯映着他的笑容,十分恶劣。
于是,她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回到了厨房。
苏童安的公寓是一个大平层,从玄关进来,就能看到整个房间。
而开放式的厨房灶台旁,因有冰箱的遮挡,是唯一看不到的地方。
*
门开了。
江颂一个健步冲了进来,直奔卧室。
沈枝枝和厉明澜紧随其后,他们不明白江颂这满脸的怒意从何而来,但也能看出江颂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只能紧紧跟上去。
可到了卧室,三个人愣住了。
只见苏童安此时戴着一副黑色的兔耳朵,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眼罩。
因发烧而通红的脸颊血红欲滴,配合上紧身的白色背心和灰色运动裤,怎么瞧都不正常。
厉明澜哪里见过这阵仗,满脸都写着诧异。
他下意识看向了江颂,用眼神询问:这是在干什么?
江颂被恶心得够呛。
他当然知道苏童安为什么这身打扮。
要勾引阮莞呗!
真不要脸!
但问题是,阮莞上当了吗?
江颂提了一口气,锐利的目光环顾房间,想要找到能藏人的地方。
而沈枝枝则不解地来到了苏童安的面前,“小安你……”
不等她说完,苏童安就将她抱住了,声音暗哑中透着可怜,“姐姐,你喜欢吗?”
沈枝枝一愣。
瞬间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绯红道,“小安,是你让裴白辰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的?”
苏童安一怔。
这个声音——
他当即摘下眼罩,就瞧见了怀里的人不是阮莞,而是沈枝枝。
他像是被吓到了,猛地推开了沈枝枝。
“怎么是你?”
沈枝枝没有防备,险些摔倒。
而苏童安也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起身,“枝枝姐,你没事吧?”
沈枝枝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苏童安。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每天给她打跨洋电话的少年再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不是惊喜。
而是失望。
卧室内,气氛莫名尴尬。
“你不知道我们要来?”厉明澜开口,打破僵局。
苏童安目光一移,对上了厉明澜的目光后,脑袋嗡地炸开,有一种勾引别人老婆被抓包的心虚,“你、你怎么来了?”
“裴白辰给枝枝打电话说你病了,刚巧我当时也在,就来了,门锁密码是裴白辰告诉我们的……你怎么了,额头上怎么冒出这么多冷汗?”
“……”
“心虚呗。”身后,传来一道凉凉声音。
还有人?
苏童安僵硬回头,对上了江颂的脸后,人麻了。
“你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房间是什么旅游景区吗,这么多人闯进来?
见江颂没打算解释,厉明澜道,“江颂给我们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住哪儿,就一起来了。”
苏童安:“……”
江颂一定被他发的那张照片刺激了。
“不过——”厉明澜意味深长,“你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叫的姐姐,又是谁?”
苏童安猛地一顿,连忙捋下了头上的兔耳朵,又从衣柜中胡乱套一件衣服,勉强遮住了身体。
江颂就冷冷盯着。
阮莞一定还在这里——
他像是一条警犬似的,不着痕迹地翻找着房间的角落。
卧室没人,他来到了客厅。
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厨房。
他抬脚走过去,却被苏童安猛地拉住,“不能去!”
江颂眼睛一眯。
他停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走。
他和苏童安一样,都不想让厉明澜知道阮莞和他们的接触。
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如果厉明澜知道阮莞和他们有了牵扯,为了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只要稍稍对阮莞好一些,以阮莞的恋爱脑程度,真的会被套牢得死死的,那他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众人一愣。
苏童安连谁是艾小颖都不知道?
顿时,艾小颖以及她的同伴表情十分精彩。
而听到女生的全名,阮莞想起来了,书中有这么一号人。
和她一样,也是炮灰女配。
只是这姑娘更可怜,一开始对苏童安无感,后来被爱磕CP的室友给忽悠上头了。
——总之,是用来衬托苏童安人气的工具人。
阮莞叹口气,将金牌和手表一同还给了苏童安。
“恭喜你,拿到冠军。你姐夫来接我了,我得先走了。”
全场惊愕。
不是?姐夫?她结婚了?
那苏童安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这不成小三了吗!
顿时,艾小颖脸不红了,再次看向苏童安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嫌弃。
与此同时,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上,有关于#震惊!校草竟然觊觎人妻#的帖子上了热门。
甚至还有人厚码了现场图片,投稿给了营销号,短短时间内就收获了上千条转发。
*
厉氏。
厉明澜的办公室内,裴白辰正悠闲喝茶。
厉氏如今正在推动电动汽车的全线业务。
不但准备高薪聘请在欧洲颇有名气的华人风学动力工程师“维多利亚”,还拟定邀请了新晋影帝裴白辰代言。
“维多利亚?我听过她,天才机械华人少女,挺神秘的。”裴白辰道。
厉明澜点头,“听说她有回国意向,国内车企都想挖她,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二人又聊了一些。
裴白辰手机一响,瞥见了消息后,他温润的唇边扬起了笑意。
“同城热搜,#江大校草觊觎人妻,有图有真相#。”
“有意思,我记得上一届江大校草还是你厉明澜呢,这一届是谁,好像是苏家那位。”
厉明澜:“苏童安?”
“对。”裴白辰翻转手机,把屏幕拿给厉明澜,“话说这照片上的人妻,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你家阮莞?”
厉明澜看了眼。
图片的当事人都被打了马赛克,但这个“人妻”的确和阮莞很像。
苏童安追求阮莞?
这个荒唐的念头刚一浮出来,厉明澜就摇头失笑。
不可能的,阮莞爱了他八年,不会移情别恋的。
再说了,苏童安那小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年长他七岁的女人?
厉明澜笑了笑,并未多理会。
而是着手联系在德国的线人,寻找传闻中的“天才机械少女”——维多利亚。
话说两边。
江大,游泳馆。
当阮莞说完“我先走了”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童安怔立在原地。
周围人的议论不停。
“男小三”和“不要脸”等字眼钻进耳中,仿佛编织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网,将苏童安罩在了里面。
他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望着阮莞离开的背影,苏童安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紧绷着,情绪复杂。
精致的鹿眼中有震惊,有愤怒,委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他这么年轻、这么好的身体摆在她面前,阮莞竟然看也不看?
“……”
这让下定决心用身体勾引人的苏童安很破防。
之前他还担心,阮莞这个没有爱情滋润的老女人会把持不住自己,如狼似虎。
所以,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为了沈枝枝的爱情,为了成全她和厉明澜,为了不让她担负小三的骂名。
他愿意委屈自己,诱惑阮莞。
只要阮莞肯先提出离婚。
今天他邀请阮莞来看比赛,按照原计划,他会带她回到公寓,然后……
计划没能进行,他其实应该庆幸,他不必献身给自己不爱的人。
这句话落下后,办公室沉寂半晌。
厉明澜重新审视江颂,“女朋友?”
上学那会儿,江颂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高记录是一个礼拜换了八个女朋友。
直到沈枝枝出现,再到沈枝枝出国。
江颂身边都没再出现其他女孩。
此刻,阳光洒在落地窗,照亮了空中的尘埃,气氛有一瞬的安静。
江颂一笑,打破了寂静,“女朋友?算是吧。”
“你怎么不早说,哪家的千金?”
“你也认识。”
厉明澜更惊讶了,“谁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不见你带出来过。”
江颂别有深意道,“她胆子小,跟猫似的,怕生。没有我护着,被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这听起来不像是形容女朋友,倒像是形容宠物。
厉明澜:“你是认真的,还是……”
“玩玩而已。”江颂随手将玩偶扔在一旁,“说吧,找我什么事,晚上还有约会。”
厉明澜收敛神色,斟酌道:“枝枝回国了。”
“嗯,我知道。”
厉明澜拿出了一沓资料,“国内研究院都是论资排辈,枝枝年轻,我不想她始终被人压一头,我想单独给她打造一个实验室,让她可以专注科研,实现她的梦想。”
“所以呢?”
“我家老爷子一向不喜欢沈枝枝,而投资实验室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还没正式接管厉家,手里没有足够的现金流,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还差多少?”
“5000万。”
半个小目标。
不算多,但短时间内凑齐,也不简单。
江颂正色,“我来想办法。”
*
阮莞一回到编辑部,就被同事团团围住。
“阮组长,江大少真是你请来的?”
“对了,他还拿走了你的钥匙链,说让你去找他。”
“诶,就是这个,你已经拿回来了?”
“……”
声音此起彼伏,阮莞也不知道要回答谁,干脆举起了桂花糕,暂时转移了火力。
高月不屑走来,意有所指道:“阮莞,早晚我会让江大少知道你的真面目。”
阮莞咬着桂花糕,头也没抬道,“嗯对,我的真面目是他爹。”
高月:“……”
扑哧!
李静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不再憋着。
笑声此起彼伏,高月闹了一个没脸,恨得后牙都要咬碎了,指着阮莞留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摔门离开。
等到了下班,阮莞站在马路边,思考是打车还是坐地铁。
犹豫时,一道清冽的少年音响起,“姐姐,这里!”
寻声看去,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的后排窗户落下,一个浅金发色的少年正和她招手。
他脖子上挂着一副白色耳机,穿着灰粉色的宽大卫衣,夕阳浸染在他的眉眼上,茶色的瞳仁折射着金色的光芒,漂亮又耀眼。
“苏童安?你怎么来了?”
少年睁着一双小鹿眼,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狗,扒在车窗上,可怜兮兮道,“姐姐今天的牌照限行,所以我来接姐姐去吃饭。”
一个月前。
阮莞开车撞了路人。
那人就是苏童安,他当场晕倒,昏迷不醒,阮莞自从18岁拿下驾照,还从没出过事故,立刻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医院。
一圈检查下来,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刮碰。
至于晕倒,是他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病,疼晕过去的。
阮莞:“……”
医院联系不上少年的家人,阮莞出于愧疚,炖了滋补的汤送来给他养病。
从那之后,苏小少爷就赖上她了。
“你撞了我,要对我负责,至少得观察一个月后,有没有出现后遗症。”
“但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
“我家里人都忙,没时间管我,你就当陪陪我,好吗……”
少年像是一只傲娇的漂亮猫咪,一点点展开柔软的肚皮,让人心软。
如果不是阮莞觉醒了剧情,知道苏童安为了成全沈枝枝的爱情,而故意制造车祸,接近自己她的,还真被他清澈男大的外表骗了。
此刻。
阮莞婉拒了苏童安的便车邀请。
“小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你没留下后遗症,我也放心了,我今天有约了,就不陪你了。”
闻言,苏童安漂亮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姐姐,你不会忘了我的生日吧?”
少年失落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
“怎么会呢。”阮莞目光柔和,拿出了江颂亲手做的卡皮巴拉,送给了苏童安,“生日快乐,小安。”
苏童安愣了。
这个毛毡……很丑,甚至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嘴歪眼斜的。
“手工做的,的确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阮莞缩回手。
苏童安眸子一亮,“这是亲手做的?”
“不是。”阮莞真诚。
可苏童安解读成:阮莞觉得这个小东西太丑,故意撇清关系的。
他露出笑容,抢过了礼物,“这个老鼠很可爱,我会一直随身带着。”
阮莞纠正,“首先,这是水豚。”
苏童安:“……”
他聪明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姐姐也有一只卡皮巴拉挂件,和这个是情侣款吗?”
阮莞没回答。
‘的确是情侣款,但是你和江颂的情侣款。’她心里道。
她的沉默被当成了默认,苏童安心情很好,也拿出了一份礼物。
“我也有东西要给姐姐。”
他将盒子打开,一条白色的围巾躺在里面,“上次没能陪姐姐过生日,礼物也没能送出去……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姐姐喜欢吗?”
围巾的针脚松松垮垮,还有几处错针。
阮莞佯作惊喜,“谢谢,我很喜欢。”
实际上,不久前她也送过厉明澜一模一样的围巾,也说是她亲手织的。
但只要点开网购软件,输入手织围巾+糊弄女朋友+新手,就能买到。
39块9,包邮。
转眼,黑色轿车驶到东隅公馆。
这是百年老店,自民国时就一直受上流人士的青睐,一砖一瓦都透着复古的优雅,尤其是彩绘玻璃在夕阳下照耀,仿佛置身中世纪的欧洲。
苏童安提前通知了经理,阮莞得以顺利到了后厨。
中途,她来到了江颂的包厢。
一见面,阮莞便拿出了一条错针、漏针的白色手织围巾,递了过去。
江颂挑眉,“这是什么?”
阮莞真诚道:“中午搭车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