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姜鹤年这边挨了好一通训斥。
姜月梨则是直接扶着程氏回了澄辉堂。
一路上,程氏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闷气,直到进了门,都没给姜月梨一个好脸色。
姜月梨替程氏按着肩膀,“母亲,都是些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没什么大紧的,再说这府里马上就热闹起来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几日之后,姜府的风波倒是平定了下来。
历经此事,府上的下人一个个谨小慎微。
各院主子间的氛围让他们一个个提着脑袋,生怕一个不小心,板子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可越是如此,越有人不想安生。
这天一早,姜月梨例行去澄辉堂请安,茶还没喝上一口,下人就急匆匆地进了门。
“夫人,赵家派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请咱们府上的姑娘,公子过去参加赵家的踏青宴,老爷那边已经点头同意了!”
程氏当即恼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说同意就同意?就说三姑娘身子不适,不宜出门!把帖子给赵家人送回去!”
姜月梨的眸色沉了沉。
前世没有这些闹剧,姜鹤年一门心思把她送进赵家,也如同今日这般,将赵家送来的帖子接了下来。
可也是那次,她无故落水,被赵吉所救,为保清白,只能忍辱嫁人,随后就是被赵老夫人设计,为了那一家子吸血蚂蟥穷极一生,甚至到死都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重来一回姜月梨本想料理了姜府,再去对付外面这些人。
再者说,她已经同姜鹤年说明白了,是绝不会嫁进赵家的,哪怕是为了面子,她那位父亲大人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那今日的局面,又是为何?
姜月梨眼见着程氏赶走了传话的人,半皱着眉头,冷笑出声,“看来父亲真的很想攀上赵家这个高枝呢,女儿记得赵家除了赵吉这个儿子以外,应该还有一个和子安哥哥年岁相近的女儿吧?她年长女儿一岁,想必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
姜月梨这话一出,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怒目圆瞪,“姜鹤年他在做梦!子安这些日子养在我院里,循规蹈矩,沉稳有礼,若真娶了赵家那个,以后还有什么前程?!我绝不同意!”
赵家虽是皇后母族,但除了皇后以外,赵家那一大家子人实在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因为背靠皇室的缘故,他们个个眼高于顶,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到天灵盖上去。
尤其是这位赵家的二小姐,更是时常以媲美公主的身份自居,恨不能匹配侯门皇子呢。
怎么可能看得上姜子安?
姜鹤年为了维护自己的官位,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是不知他这个如意算盘,到底能不能打地响了!
姜月梨冷眼思索着,随即开口,“母亲,赵家的帖子即送来了,女儿便走一趟吧,总不能真拂了赵家的面子,子安哥哥那边女儿也会多加照顾的。”
程氏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能去!谁知道赵家那些祸害安的什么心?而且你之前说过,灵曦知道的那赵吉身患隐疾,这等私密的事,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知晓的?保不齐就是赵家没安好心设计的!你不许去!”
程氏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姜月梨却心意已决。
“母亲,若是他们是冲我来的,就不是我推举了一次两次的雅集聚会,就能逃得掉的?”
《重回庶姐诈死那天,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完结文》精彩片段
姜鹤年这边挨了好一通训斥。
姜月梨则是直接扶着程氏回了澄辉堂。
一路上,程氏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闷气,直到进了门,都没给姜月梨一个好脸色。
姜月梨替程氏按着肩膀,“母亲,都是些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没什么大紧的,再说这府里马上就热闹起来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几日之后,姜府的风波倒是平定了下来。
历经此事,府上的下人一个个谨小慎微。
各院主子间的氛围让他们一个个提着脑袋,生怕一个不小心,板子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可越是如此,越有人不想安生。
这天一早,姜月梨例行去澄辉堂请安,茶还没喝上一口,下人就急匆匆地进了门。
“夫人,赵家派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请咱们府上的姑娘,公子过去参加赵家的踏青宴,老爷那边已经点头同意了!”
程氏当即恼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说同意就同意?就说三姑娘身子不适,不宜出门!把帖子给赵家人送回去!”
姜月梨的眸色沉了沉。
前世没有这些闹剧,姜鹤年一门心思把她送进赵家,也如同今日这般,将赵家送来的帖子接了下来。
可也是那次,她无故落水,被赵吉所救,为保清白,只能忍辱嫁人,随后就是被赵老夫人设计,为了那一家子吸血蚂蟥穷极一生,甚至到死都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重来一回姜月梨本想料理了姜府,再去对付外面这些人。
再者说,她已经同姜鹤年说明白了,是绝不会嫁进赵家的,哪怕是为了面子,她那位父亲大人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那今日的局面,又是为何?
姜月梨眼见着程氏赶走了传话的人,半皱着眉头,冷笑出声,“看来父亲真的很想攀上赵家这个高枝呢,女儿记得赵家除了赵吉这个儿子以外,应该还有一个和子安哥哥年岁相近的女儿吧?她年长女儿一岁,想必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
姜月梨这话一出,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怒目圆瞪,“姜鹤年他在做梦!子安这些日子养在我院里,循规蹈矩,沉稳有礼,若真娶了赵家那个,以后还有什么前程?!我绝不同意!”
赵家虽是皇后母族,但除了皇后以外,赵家那一大家子人实在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因为背靠皇室的缘故,他们个个眼高于顶,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到天灵盖上去。
尤其是这位赵家的二小姐,更是时常以媲美公主的身份自居,恨不能匹配侯门皇子呢。
怎么可能看得上姜子安?
姜鹤年为了维护自己的官位,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是不知他这个如意算盘,到底能不能打地响了!
姜月梨冷眼思索着,随即开口,“母亲,赵家的帖子即送来了,女儿便走一趟吧,总不能真拂了赵家的面子,子安哥哥那边女儿也会多加照顾的。”
程氏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能去!谁知道赵家那些祸害安的什么心?而且你之前说过,灵曦知道的那赵吉身患隐疾,这等私密的事,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知晓的?保不齐就是赵家没安好心设计的!你不许去!”
程氏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姜月梨却心意已决。
“母亲,若是他们是冲我来的,就不是我推举了一次两次的雅集聚会,就能逃得掉的?”
“公子,咱这马车里有预备好的衣裳,还是换了吧?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属下多句嘴,就算是您和姜家公子交好,也没必要这般冒险救人啊。”
谢云霁将头靠在马车上,一改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声道:“姜月梨远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你就只瞧见人家长的好看了?”
谢云霁心中清楚,姜府把他们兄妹两个送出来,是为了给赵家卖个人情的。
姜鹤年蠢是蠢了点,但也是个不择手段的。没必要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姜家得罪很了。
更何况,姜子安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而就在他前方的马车上,原本还装昏的姜月梨,再确定马车上没有外人后,便睁开了眼睛。
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姜子安险些被吓了一跳。
姜月梨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声音压到极低,“二哥哥,一会到了府上,你切记什么都别说,一切交给我,知道吗?”
姜子安有些不情愿。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在把他当小孩!
明明姜月梨才是那个年纪小的……
“二哥哥,你只需记得我的话,方才绿梅嘴里喷出来的那些切莫当真,你是最好的哥哥,是月梨最棒的兄长!”
姜月梨夸起人来毫不吝啬。
那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专捡姜子安愿意听的话说。
没过片刻就转移了姜子安的注意力。
眼瞧着马车入城,姜月梨摸准了自己后颈的穴位,就那么用力一按,就那么当着自家亲哥的面水灵灵的又倒了下去。
姜子安此时才发现,他似乎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妹妹了。
马车到了姜府,路上紧急叫来的郎中也早早的就等在了家中。
姜子安一路抱着姜月梨进了澄辉堂,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程氏早就急红了眼。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姜子安身边,“子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了?”
姜子安垂眸咬牙,膝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是儿子无能,没有护好妹妹,请母亲责罚!”
但凡他有些本事,再厉害些,也就不会看着姜月梨以身犯险!
更不会看着他被那些人指指点点时一言不发!
都是他的错……
姜子安低着头,双目猩红,垂在身侧的拳头更是被攥的嘎嘣之响。
程氏看着自己亲生的这双儿女被人折磨成这样,心都快碎了。
想到姜子安这些年受的委屈,她越发的不忍责备,连忙上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好孩子,这哪是你的错?明明是那两个贱婢看护不当!上次有你妹妹护着,这次母亲非得扒了她们两个的皮不可!”
程氏怒气冲天,当即就命人把绿梅和春桃,托起来捆在了长凳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板子砸了下去。
原本还昏着的两人被生生砸醒,春桃还是个硬骨头,咬牙忍了许久,可绿梅是半点痛苦都受不了的,哭着喊着就把事情全交代了。
“夫人,是我们两个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海棠阁那个贱人的谗言,她说只要今日能让赵家公子和姑娘见面,姑娘日后就能嫁个好人,我们两个也会有个好前程!我们都是错信了柳姨娘啊!夫人饶命啊!”
姜月梨这边在郎中的扎针下,刚悠悠转醒,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哭嚷声。
姜月梨心中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半磕着眼眸躺在床榻上,手上已经被银针扎成了刺猬。
当夜,姜月梨就找到了玄清大师,将自己的遭遇大致叙述了一遍,下意识的隐去了那男子的存在。
她挽起袖口,露出手腕和脖颈上的伤痕。
“眼下长公主即将到护国寺祈福,可寺里却出了这档子事,万幸那些匪徒丧心病狂,也只是伤了我,若是长公主受了冲撞,那只怕……”
“那只怕对护国寺来说是灭顶之灾!”玄清喃喃自语般补完了后半句话,素日里的冷静自持却是再也维持不住。
和尚也是人,再怎么了却凡尘,也无法真的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
姜月梨沉下目光,无奈苦笑,“玄清大师,此事到了现在,已非你我二人可轻易定夺的了。我有一言,虽不中听,但我实在不愿眼看着护国寺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
姜月梨说话抬头看向玄清,眉眼间尽是恳切。
玄清只犹豫了片刻,“事已至此,姑娘但说无妨。”
姜月梨垂眸,“那伙穷凶极恶的强盗能在入夜后如此自由出入护国寺,只怕是这寺里已有内应。也唯有里应外合,才能将此事做得悄无声息。”
“千防万防,终是家贼难防,让姜姑娘见笑了。”玄清苦涩一笑,“此事贫僧定会禀告住持,还姜姑娘一个公道。”
姜月梨哑声道:“我的公道不打紧,只是护国寺乃是靖国第一大寺,位处皇城,更是靖国历年为江山社稷,百姓民生祈福之所,此地断不可沾染血腥啊。”
姜月梨不是危言耸听。
她的话一出,刚才还神色微佯的玄清面色一凛,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一路上蹿,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我即刻就让人封闭山门!断不会让那贼人逃脱了!至于姜姑娘,你……”
“我已将事情如实相告,剩下的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我这就回去诵经祈福,只求今夜能太平无事吧。”
姜月梨没等玄清把话说尽,便整理好衣襟,径自离开了。
丢了孩子事小,长公主虽有责罚,却不见得会要人性命,左右不过一顿皮肉之苦。
至于寺里闹了山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伤了一个户部侍郎之女,护国寺的这些和尚也依旧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京城周边不只有护国寺一个寺院,而护国寺这么多年依旧能稳居佛门之首,无非是占了个为国祈福之所。
一旦这佛门之地出了血腥命案,这为国祈福的大好事,只怕就落不到护国寺的头上了。
佛祖连佛门寺院都护不住,又怎么能保他的信徒达成所愿呢?
和尚也是人,没了香油钱,他们也得去喝西北风。
毕竟念诵佛经和敲木鱼可不能当饭吃,和尚也不能饮露餐风。
想让这些念经的和尚为己所用,就只能捏住他们的七寸,一击即中方为上策。
必要时,要多给一些甜头。
姜月梨唤醒李嬷嬷,两人就这么跪在了法华殿,一直诵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天色大亮时,李嬷嬷坐不住了,“姑娘,这都一整夜了,还没个消息,不然咱们就下山回京,将此事告诉大人吧。”
李嬷嬷身上还带着伤,说话时有气无力的。
姜月梨略有歉疚地扫了她一眼,“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暂且等等吧。”
姜月梨这次出来只带了李嬷嬷一人,单靠她们两个,想留下那些匪徒,怕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只有护国寺的僧人去帮他们找人,若是能顺道找出那些偷拐孩子的自然是好。
若不能,护国寺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也能给他们敲个警钟。
至于长公主,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到这寺里来为那孩子送经祈福了。
倒是可惜了这条登云梯。
不过塞翁失马,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姜月梨心中惋惜,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随着日上三竿,护国寺山门外的马车排起了长龙。
“今日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开门?!”
“我们还要进去上香呢,别耽误时辰啊!”
时间流逝着,寺庙门口的百姓群情激愤。
门口守着的小和尚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层。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还是请回吧。今日起,护国寺封闭山门,开山之日,自会通知各位!”
小和尚的话音刚落,护国寺的门便打开了。
姜月梨头戴长帷帽,在玄清和几个武僧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了姜家的马车旁。
玄清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此番多谢姜姑娘提醒,这几个都是市里的好手,会一路护送姑娘回府,定能保证姑娘平安无事。”
“有劳玄清大师了,后续事务繁多,我就不过多叨扰,先行告辞了。”
姜月梨回礼后,便上了马车。
武僧开路,下山时一路畅通无阻。
这番场面,引来了无数人侧目。
而此时的姜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程氏听着底下人汇报的消息,神情骤变。
“什么叫护国寺封了山门?梨儿还在山上,她若出事了,可怎么得了?”
姜鹤年素来不喜欢程氏一惊一乍的模样,当即责怪道:“你慌什么?护国寺是什么地方,又岂是说出事就出事的?再说了,月梨身边自有人护着,你们程家的人不是跟着她吗?那李嬷嬷是个练家子,你又担心什么?她闹着要去祈福,出事了,不也是她自找的?”
程氏一早便知道姜鹤年不喜欢姜月梨。
可真听到他一个做父亲的说出此番话来,她这心里翻江倒海,越发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姜鹤年,梨儿也是你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心疼她也就罢了,现在还反倒责怪起她来了?”
程氏说着说着,便被气笑了。
她拧着眉头,冷喝出声,“当初你听信谗言,把她送出府去,害得我们母女分别多年,如今我就只有梨儿这一个女儿,若是她出了事,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就在夫妻二人争执时,柳姨娘身旁的丫鬟春芳寻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刚做好的莲子羹。
“老爷,这是我们姨娘今日一早特地为老爷做的莲子羹,老爷吃了就消消气吧,可别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
说来也可笑,像他们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有真情在身上?
谢云霁面带调侃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一转,就发现姜月梨正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活像他对姜子安图谋不轨似的!
姜月梨压根就没等谢云霁说话,姜子安这边的话音都还没落,她就抓着人的胳膊,将人扯到了自己身后。
活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狠狠的瞪了谢云霁一眼。
她询问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跟这位谢家二公子交的朋友?之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姜子安一时哑然,这也不好解释啊!
他总不能说自己装成纨绔子弟去青楼打探消息时,为了演的像,因一个姑娘和谢云霁起了争执后,不打不相识吧!
姜月梨说话时,警惕的看着谢云霁,眼中的防备甚至来不及遮掩。
谢云霁未及弱冠,可行事作风却远不是一个世家纨绔所能企及的。
单凭那夜在护国寺所发生的事,就足以让那些享受着荣华府给的世家公子吓破了胆。
断然不会在伤势都未痊愈前,就大刺刺的出现在踏青宴这样的场合上。
所以从再次见到谢云霁第一眼时,姜月梨便料定此人图谋不轨。
可姜家能有什么是图谋的?
位列三品的户部侍郎府恐怕给不了这位永安侯府二公子想要的助力。
更别说眼下姜子安还只是个庶出的长子,那在外的名声虽不及眼前这位,但也不遑多让了。
姜月梨半眯着眼,凌厉的视线只在谢云霁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她侧身看向姜子安,“哥哥若是不方便说,妹妹便不多问了,方才也只是好奇。”
姜月梨话音一落,人只在眨眼间就变成了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她拉着姜子安的衣袖,放软了语调,“只是我这身子好多了,一会儿想去湖上泛舟赏景,哥哥也不必一直跟着了,宴席上这么多好玩的,总不能被我一直拖累着。”
姜子安闻言,皱眉道:“三妹妹……”
“哥哥放心吧,有她们两个跟着我,定然不会出事的。”
姜月梨拦住了姜子安的话,正欲在说什么时,就看见自家兄长阴着一张脸朝绿梅和春桃看了过去,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可碍于有外人在场,姜子安到底还是忍住了。
一行人就这么转向了湖边。
今日赵家邀请的宾客较多,湖边的几艘大船已经都被挪走了,只剩下几艘小舟还停靠在岸边。
姜子安不放心,亲自上前检查那几艘小舟是否安全,春桃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也拉着绿梅上前检查着。
只转眼间,姜月梨身边就只剩下了谢云霁。
看着不远处的几人,姜月梨垂眸敛声道:“难得又见到谢公子,也许还真是有缘呢。”
谢云霁没有做声。
他还以为这人要一直装傻,成龙到底,怎么人一走,便忍不住了?
觉察到身侧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姜月梨丝毫没有被人凝视的尴尬,不卑不亢道:“既然谢公子与兄长相熟,今日有件事还得劳烦谢公子帮忙。”
“三妹妹但说无妨。”谢云霁饶有兴致的接了话茬,“若是为了保守秘密……”
“没什么要保守的,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无需怕人知道。”姜月梨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今日所求,乃是劳烦谢公子寸步不离守着我二哥,二哥虽有些功夫在身上,但双拳难敌四手,总要小心为上。”
守在旁边的程氏一见人醒了,情绪有些激动,“醒了醒了!梨儿,你这次可真的把为娘吓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姜月梨没做辩驳,低眉顺眼的任程氏数落了一通,才故作委屈的瘪着嘴,“母亲,女儿,这也是没法子嘛,再说了,这些是女儿心中都有事,定会万无一失……”
“什么万无一失?那荷花湖我早年去过一次,最深的地方有一人多高!你一个小姑娘,万一真出点什么事事情,把你母亲我急死吗?”
程氏说话伸手在姜月梨的额头用力的点了两下,满眼都是心疼。
姜月梨被程氏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随机便朝门口看了过去。
她故意装傻充愣,“母亲,外面的人是?”
“还不是你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丫鬟,当初你父亲把他们两个送到你屋里,瞧着像是个乖顺的,可是还没两年呢,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提及绿梅和春桃,程氏就一肚子火气,她朝着门外狠瞪了一眼,“当初我就该把她们两个打死!”
“是我御下不严,让母亲费心了。”姜月梨低头认错,心中却在暗自衡量。
这些年,程氏在姜鹤年的窜动下,心安理得的在府中当个甩手掌柜的,纵使日子过的不舒心,但碍于夫妻情面到底也没说什么。
即使被外人指指点点,程氏也不是个记仇的性子。
姜鹤年就是算准了这点。
眼下若想尽快把姜子安从柳姨娘的手里抢回来,程氏必须得先在这府中把自身立起来。
只有自身站得住,才能再去争抢些别的。
否则只会让人瞧了笑话。
杀人立威,是个极不错的手段。
姜月梨已经把台子搭好,只等着自家母亲亲自上去唱完这出大戏了。
至于绿梅和春桃,留个全尸,就当全了此番的主仆情谊。
而她已经昏倒,自然无从插手,也管不了这些琐碎之事,于名声也没多大影响。
姜月梨垂毛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银针看了良久。
门外两个丫鬟痛哭的叫嚷声已越来越小。
没过片刻,李嬷嬷就走了进来。
“夫人,那两个贱婢没扛住,已经昏死过去了。”
程氏面色冷然,眼中泛着寒芒,“没死透就接着打!日后这府里若是再有那个下人敢做出这种背主求荣的事,统统乱棍打死!一概不留!”
李嬷嬷闻言怔住了。
自从嫁到姜家,程氏一直都是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从未喊打喊杀,更是对府中的事物甚少插手。
这突然听其要杀人,李嬷嬷下意识的便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姜月梨。
到底还是姜月梨的丫鬟,总得听听正主的话。
程氏自然觉察到了李嬷嬷的视线,她不由分说的拉过姜月梨的另一只手,“梨儿,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可万万不能在这种事上心软呀!她们今天敢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推你下水,明天就敢要了你的命……”
“我何时说过要留她们的命了?”姜月梨笑脸盈盈,还带着几分病气的脸上已蒙上一层阴影。
“终归主仆一场,让外头办事的人备上两口薄棺,再给他们家里捎个信儿,给抬回去吧。”
程氏听完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下去吩咐,就被姜月梨反攥住了手。
“不过她们俩的卖身契还在父亲那里,咱们就这么悄悄处理了,父亲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