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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映在其中的他的倒影,他总是有种扭曲又奇异的快感。
他应该是病了,他想。
3殷窈不是这里的人。
她本生于现代。
虽然她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但父母恩爱,小小的家温情洋溢。
她是小镇做题家,但凭借无数个日夜的灯火通明,埋头苦读,考上了最好的首都大学。
所以她刚到这里时,并没有自怨自艾,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读书做官,改变这个时代,为女子立一番天地。
她没有意识到,在封建阶级下,她身若蚍蜉。
以至她第一次见到殷祁时心生怜爱,想到家中正在上学的弟弟,她就像对弟弟一样,摸摸他的头。
到后来在书院被欺负时,她会还手,会告诉夫子,会义正辞严地反驳。
她在民主与法律堆拱起来的平等下生活了十八年,真正置身于封建时代时,即使书上读得再多,也难以真正刻骨铭心的体会,难以改变骨子里下意识的平等的思维方式。
所以殷窈被报复得很惨。
夫子训斥他们,也只是训斥,不过只是让他们的欺负从明里变暗里。
她还手,会引来更激烈的殴打。
她还能找谁呢?
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法治,只有她卑躬屈膝的母亲,还有对她印象全无的爹。
好在她还有一条出路。
太祖自马上得天下,姽婳将军随其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因而开国之后,先祖特许女子也能参加科举。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任由他们欺负不还手不言语,埋头于诗书,只盼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改变她的命运,改变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
但殷窈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4殷祁这日没见着殷窈,心下无端生出烦躁。
他回了国公府。
一众奴才婢女见这位主面色不虞,都屏了声。
“爷!
您往哪儿去?”
“滚,别跟上来。”
殷祁迷路了。
怎么也走不到想到的地方。
忽地,他看到了一棵杏树。
枝叶连垂,白雪似的杏花开满在葱绿之间。
殷祁想起殷窈身上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杏花香,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
穿过影影绰绰的杏花枝,一座小院蓦然映入眼帘。
花压朱阑之下,木窗开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脂白玉润,晃着少年的眼。
他的呼吸声重了,紧紧的盯着女子削葱似的玉指捻起衣角,看着那青绿色的衣衫在肩头缓缓滑
《肆意强宠!病娇摄政王的掌中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及映在其中的他的倒影,他总是有种扭曲又奇异的快感。
他应该是病了,他想。
3殷窈不是这里的人。
她本生于现代。
虽然她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但父母恩爱,小小的家温情洋溢。
她是小镇做题家,但凭借无数个日夜的灯火通明,埋头苦读,考上了最好的首都大学。
所以她刚到这里时,并没有自怨自艾,她想靠自己的努力,读书做官,改变这个时代,为女子立一番天地。
她没有意识到,在封建阶级下,她身若蚍蜉。
以至她第一次见到殷祁时心生怜爱,想到家中正在上学的弟弟,她就像对弟弟一样,摸摸他的头。
到后来在书院被欺负时,她会还手,会告诉夫子,会义正辞严地反驳。
她在民主与法律堆拱起来的平等下生活了十八年,真正置身于封建时代时,即使书上读得再多,也难以真正刻骨铭心的体会,难以改变骨子里下意识的平等的思维方式。
所以殷窈被报复得很惨。
夫子训斥他们,也只是训斥,不过只是让他们的欺负从明里变暗里。
她还手,会引来更激烈的殴打。
她还能找谁呢?
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法治,只有她卑躬屈膝的母亲,还有对她印象全无的爹。
好在她还有一条出路。
太祖自马上得天下,姽婳将军随其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因而开国之后,先祖特许女子也能参加科举。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任由他们欺负不还手不言语,埋头于诗书,只盼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改变她的命运,改变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
但殷窈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4殷祁这日没见着殷窈,心下无端生出烦躁。
他回了国公府。
一众奴才婢女见这位主面色不虞,都屏了声。
“爷!
您往哪儿去?”
“滚,别跟上来。”
殷祁迷路了。
怎么也走不到想到的地方。
忽地,他看到了一棵杏树。
枝叶连垂,白雪似的杏花开满在葱绿之间。
殷祁想起殷窈身上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杏花香,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
穿过影影绰绰的杏花枝,一座小院蓦然映入眼帘。
花压朱阑之下,木窗开着,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脂白玉润,晃着少年的眼。
他的呼吸声重了,紧紧的盯着女子削葱似的玉指捻起衣角,看着那青绿色的衣衫在肩头缓缓滑一朝穿越成为英国公不受宠的庶女,我心怀抱负,欲考取功名入仕,执笔安天下,誓要为这时代的女子争一个自由,却不料,病娇弟弟看我的眼神渐渐不对劲……1殷窈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欺凌了。
她被猛地推进湖里。
爬起来的时候,狼狈的像只落汤鸡,身后又是一阵哄笑声。
她知道是殷祁,那个乖张的少年。
自从她入了书院,文试策论皆压他一头,殷祁就开始欺凌她。
殷祁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英国公,母亲是御史之女,他的亲姐姐殷梨早早入了宫,如今已是贵妃,膝下育有三皇子,地位自是尊贵。
书院里的其他世家子弟,因着殷祁英国公世子的身份,想邀功的,使劲手段欺凌殷窈,同情殷窈的,也不愿得罪殷祁,都保持沉默。
开始只是撕了殷窈的书本,将的生蛆的死鼠塞进她的木桌。
后来越发放肆,寒冬十月时将她推进湖中,或者用毛笔砚台砸得她头破血流。
即使她也是英国公的女儿。
不过,是个戏子出身的小娘的庶女。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殷窈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的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书。
就在殷窈要捡起《史论概要》时,一只金丝勾勒的麒麟靴踩在了上面。
“想要?”
耳边传来殷祁散漫的声音,“跪下来求我啊,姐姐。”
他在讥讽殷窈。
殷窈与他见第一面时,殷窈说他应唤她姐姐。
他叫了声姐姐,殷窈也被他带来的婆子掌掴了三十下。
往后他每叫一声姐姐,殷窈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以至于她只要一听到这一个词,都会怕得发抖。
殷窈没有抬头,只是攥着书本的手指渐渐收紧。
殷祁敛眸瞧着她,上挑的桃花眼中浸着兴奋。
“怎么,还要我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殷窈抬头望向他,眸中是惧意也有恨意。
殷祁却不知怎的愣了,收回脚,盯着殷窈,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句“先生来了!”
周围的学生立刻散了,殷祁皱了皱眉,低声骂了几句,也离去了。
天地白茫茫的散个干净,只余下殷窈哆嗦着捡着书本。
一袭青衫的少年也匆匆赶来,将外衫披在殷窈身上,随后帮她捡书。
“方才,谢谢你。”
殷窈再一次谢他,声音沙哑。
刚才就是裴行玉喊的那一声。
他总是这,沾湿了他的衣襟,让他的心抽痛起来。
“我带你走。”
“我定能带你逃离开, 你的自由,你的理想我们都一起实现。”
“走不了,逃不掉。”
殷窈松开手,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她的眸光明灭了几分,终是归于黯淡。
“我不会走的,我的姨娘还在这里。”
“我可以……不要说了,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裴行玉嗫嚅了几下,深深地看了殷窈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待裴行玉走后,殷祁自屏风后出来,俯身吻了吻殷窈,“真乖。”
他弯腰抱起殷窈,正要将她放在榻上,忽地又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来。
他命人打了一盆水,捏着殷窈的手用力的洗,用力地擦,疼得殷窈使劲地想缩回手,殷祁也不理,直搓得她的手发红。
“终于干净了。”
“阿窈应该庆幸,你碰的只是他的袖子。”
闻言,殷窈攥紧了衣袖。
不出意外的话,装行玉在回去后会发现袖中的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五月初十,嫁娶之日,彼时松径,待君之地。
殷祁那个疯子,他要娶殷窈,他的姐姐。
11宁姨娘死了,暴病而亡。
但殷祁没有告诉殷窈,只是吩咐人草草葬了。
不久便是他们大婚,殷祁不想出什么岔子。
他借着烛光看了好一会殷窈的嫁衣,不经意间流露出笑容。
他想到他的姐姐穿着它的模样,应当是很美的,像那杏花一样。
但也将同样将被他折下,让这宛转春色只为他一人独绽。
不过,殷窈终究让他失望了。
大婚那日,殷窈从掘了许久的墙洞逃了出去。
身上那件制了整整三个月的嫁衣在跑的路上早已划出了几道口子,沾了许多泥浆,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只听见风声呼啸,以及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殷窈跑到护城河边,转过身,看着火光烁烁移来。
殷祁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其中尤为明显。
皓月当空,烁火纷飞,她仰头看向殷祁,张开双臂,向后倒去。
月光眷怜的那少个少女,溺于黑水之中,她最后所见,是殷祁那双浸满冷意的眸,似乎洞穿了她拙劣的招式与演技。
但殷窈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她的心已被膨胀的喜悦和紧张所充斥。
“娘!”
她奔向岸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宁姨娘,另一他的话没说完,殷窈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狠狠地将巴掌扇在殷祁脸上。
“你、这、个、畜、生。”
殷祁抹了抹嘴角,摸出了血来。
他看向殷窈,黑沉沉的眼珠子盯得她发怵。
他歪了歪头,笑道:“把他右手砍了吧。”
“不要!”
殷窈爬到殷祁身边,毫无尊严地跪着求他。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我再也不走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攀附着,吻着殷祁的喉结,企图以笨拙的主动来讨好殷祁。
殷祁笑着,捧起她的脸转过去,附在她的耳边,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细语般轻轻道:“嘘。
阿窈看。”
眼前霎时血光一片,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殷窈脸上。
“啊!!!!!”
13殷窈失魂落魄地坐在喜房内,身上是新制的嫁衣。
宁姨娘死了。
裴行玉的右手被砍,写字都是难的,更何况参加科举。
而她,被囚禁在这里,和自己的亲弟弟成婚,违背人伦天理,曾经的理想被击碎得连渣都不剩。
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前世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
她习惯了下跪作揖,看过了太多不堪,受过了太多不屈。
唯一支撑着她走过这么多年的,就是她要参加科举,她要入仕。
到了后面,殷祁成了摄政王,她何尝不知科举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纸空文。
但她还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这根稻草,似乎只要入了仕,所有的不公都可以消失。
但她连这个都做不到。
她爱者奄奄一息,不得善终,作恶者身居高位,只手遮天!
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
喜帕下的面庞早已枯槁,泪水和着胭脂流下,徒留两道痕迹。
“阿窈。”
殷祁带着浑身酒气进了喜房,脚步有些乱。
他掀开喜帕,急躁地吻住了殷窈的唇,许久才停了下来。
“你终于嫁给我了。”
他似是喟叹,又拉着殷窈的手要同她喝合卺酒。
酒至唇边,他停下了,抬眸看向殷窈,笑问:“阿窈要毒死我?”
殷窈终于看向他了。
她微微一笑,唇角溢出血线来。
“殷祁,再也不见。”
她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良久,殷祁似是失望一般,将她抱起来。
“姐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给她毒药的大夫都是他的人。
那药,不过是三日后让她忘却所有罢了。
14“大人,夫人与胎儿并无大碍,三日后便能醒来。”
“嗯,下去吧。”
又是一年春天了。
他走过去,做到床边,抚着殷窈的脸。
微风拂过,殷窈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作者:松花醉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