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小说
  •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小说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笑语晏晏
  • 更新:2025-04-05 18:11:00
  • 最新章节:第11章
继续看书

“贺奶奶呢?”她问。

佣人说:“在二楼,南小姐请进。”

桑宁点点头,进了内厅,又顺着木质的楼梯往上,径直上了二楼。

贺奶奶的二楼的平台上有个玻璃花园,里面的花草都是贺奶奶亲自照料的,桑宁也很喜欢那个玻璃花园。

桑宁上了二楼,就径直往玻璃花园去,顺着长廊才走了两步,却忽然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下身穿着浅灰色家居裤,精壮的上身赤裸着,一手拿着毛巾胡乱的擦拭着沾着水珠的头发,手臂动作之间,牵引着流畅的肌肉。

桑宁瞳孔一缩,生生僵在原地。

贺斯屿懒洋洋的抬眸,看到她脸色发僵的站在那,然后回神,眼睛慌乱的都好像没地方放。

她侧身看向别处,强自镇定:“贺先生怎么在这?”

这个时代没什么男女大防,所以她也不清楚具体的界限在哪里。

而且这个距离和一个半裸的外男共处一室,对她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上次被纪妍带去看时慕演唱会,虽然舞台劲爆了一点,但好歹是上万人一起看,她也能安抚自己就当是看戏了。

可孤男寡女,还衣不蔽体共处一室,这不是一回事!

“这是我家。”

他声音散漫,眼睛看着她飘忽又藏不住慌乱的眼神,瓷白的小脸,慢慢的泛起一点点粉红。

她还会害羞?

他还以为她适应的很呢。

桑宁听到他这么轻飘飘的回答,脑子里“嗡”一声。

她当然知道这是他家!但贺奶奶说他平时半个月才回来一次!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说他没空吗?!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转过头去对视他:“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贺斯屿反而从容的一如往常:“我是没空,我要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参加下午一个重要的会议。”

桑宁:“……”

行,他怎么都有理。

桑宁视线不由自主的下移,落在他精壮的胸腹上,又好似被烫了眼睛似的迅速闪躲开:“贺奶奶呢?”

贺斯屿懒洋洋的迈开长腿,走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随手捡起一件灰色的家居服套头穿上。

桑宁站在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他赤裸紧实的后背,宽肩窄腰,家居服套上去,背部肌肉线条牵动,她感觉脸颊都发烫。

贺斯屿已经穿好了衣服,才声音散漫的回答:“奶奶睡午觉了。”

桑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被耍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那我把曲谱留下,就先走了,我下午还有课。”

她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送到了贺斯屿的面前。

贺斯屿接过来,翻看一下,看不懂,又合上。

“吃饭了没?”

“还没。”现在十二点半,她回到学校差不多一点钟,应该还能吃上。

“在这吃吧,赵妈刚做好的饭。”

“不用了,我让同学帮我带了饭。”桑宁果断拒绝。

贺斯屿语气随意:“你大中午的特意抽空来送曲谱也不容易,一会儿奶奶醒了知道你耽误的连饭都没吃上,还不得怪我待客不周?”

桑宁面无表情,难不成你觉得你很周到吗?

正好赵妈也上楼了,来喊贺斯屿吃饭:“三少爷,午饭好了。”

又对桑宁道:“南小姐也留下吃午饭吧,我做了四菜一汤。”

贺老太太都是十一点吃午饭,然后午睡。

今天是贺斯屿突然回来,赵妈才又急急忙忙的重新准备了午饭。

赵妈很热情,桑宁也不好推辞了,不然显得好像自己来送个曲谱还有什么意见似的。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贺奶奶呢?”她问。

佣人说:“在二楼,南小姐请进。”

桑宁点点头,进了内厅,又顺着木质的楼梯往上,径直上了二楼。

贺奶奶的二楼的平台上有个玻璃花园,里面的花草都是贺奶奶亲自照料的,桑宁也很喜欢那个玻璃花园。

桑宁上了二楼,就径直往玻璃花园去,顺着长廊才走了两步,却忽然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下身穿着浅灰色家居裤,精壮的上身赤裸着,一手拿着毛巾胡乱的擦拭着沾着水珠的头发,手臂动作之间,牵引着流畅的肌肉。

桑宁瞳孔一缩,生生僵在原地。

贺斯屿懒洋洋的抬眸,看到她脸色发僵的站在那,然后回神,眼睛慌乱的都好像没地方放。

她侧身看向别处,强自镇定:“贺先生怎么在这?”

这个时代没什么男女大防,所以她也不清楚具体的界限在哪里。

而且这个距离和一个半裸的外男共处一室,对她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上次被纪妍带去看时慕演唱会,虽然舞台劲爆了一点,但好歹是上万人一起看,她也能安抚自己就当是看戏了。

可孤男寡女,还衣不蔽体共处一室,这不是一回事!

“这是我家。”

他声音散漫,眼睛看着她飘忽又藏不住慌乱的眼神,瓷白的小脸,慢慢的泛起一点点粉红。

她还会害羞?

他还以为她适应的很呢。

桑宁听到他这么轻飘飘的回答,脑子里“嗡”一声。

她当然知道这是他家!但贺奶奶说他平时半个月才回来一次!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说他没空吗?!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转过头去对视他:“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贺斯屿反而从容的一如往常:“我是没空,我要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参加下午一个重要的会议。”

桑宁:“……”

行,他怎么都有理。

桑宁视线不由自主的下移,落在他精壮的胸腹上,又好似被烫了眼睛似的迅速闪躲开:“贺奶奶呢?”

贺斯屿懒洋洋的迈开长腿,走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随手捡起一件灰色的家居服套头穿上。

桑宁站在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他赤裸紧实的后背,宽肩窄腰,家居服套上去,背部肌肉线条牵动,她感觉脸颊都发烫。

贺斯屿已经穿好了衣服,才声音散漫的回答:“奶奶睡午觉了。”

桑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被耍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那我把曲谱留下,就先走了,我下午还有课。”

她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送到了贺斯屿的面前。

贺斯屿接过来,翻看一下,看不懂,又合上。

“吃饭了没?”

“还没。”现在十二点半,她回到学校差不多一点钟,应该还能吃上。

“在这吃吧,赵妈刚做好的饭。”

“不用了,我让同学帮我带了饭。”桑宁果断拒绝。

贺斯屿语气随意:“你大中午的特意抽空来送曲谱也不容易,一会儿奶奶醒了知道你耽误的连饭都没吃上,还不得怪我待客不周?”

桑宁面无表情,难不成你觉得你很周到吗?

正好赵妈也上楼了,来喊贺斯屿吃饭:“三少爷,午饭好了。”

又对桑宁道:“南小姐也留下吃午饭吧,我做了四菜一汤。”

贺老太太都是十一点吃午饭,然后午睡。

今天是贺斯屿突然回来,赵妈才又急急忙忙的重新准备了午饭。

赵妈很热情,桑宁也不好推辞了,不然显得好像自己来送个曲谱还有什么意见似的。

等反应过来,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南思雅气的浑身发抖,尖叫大骂:“南桑宁!你这个贱人!”

-

桑宁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曲谱写了出来。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路上,她给贺斯屿发了一条微信。

贺先生,曲谱我已经写好了。

过了一小时,她第一节课下课,才收到贺斯屿的消息。

那你送来吧。

桑宁拧眉,她哪有空送?

她慢吞吞的敲字我今天是满课,没有时间送。

我也没空

桑宁:……

那她留他联系方式的意义是什么?!

桑宁深吸一口气,婉转的提醒:能不能请助理来取一下?

他也没空

桑宁:……

简直忍无可忍!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就是为了报复她昨天骂他自恋狂!

桑宁狠狠的按灭了手机,又狠狠的按开。

那我中午去紫藤巷给贺奶奶送去。

中午有两小时休息时间,送个东西倒是足够了。

既然要送当然直接送去给贺奶奶,她也不想看到他!

对面没再回话。

桑宁上午的课结束,叶茜就拉着桑宁:“桑宁,去吃午饭?”

“不了,我中午有点事,得出去一下。”桑宁收拾了一下东西。

“啊?这就两小时你还要忙什么?”

“送个东西,我上课前就回来。”

桑宁拿起包,便快步走了出去,张叔现在开车早晚送她上下学,中间也并不会在学校等着她,也没必要。

她也不想麻烦张叔,索性自己打了的士直奔紫藤巷。

的士司机一听地址,都忍不追回头看一眼桑宁,见她打扮的素净,便问:“小姑娘,这紫藤巷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你确定位置没错吧?”

“没错的师傅。”

“那地方我都没进去过,你要有凭证才能进,还有警卫员站岗的。”

的士师傅念叨了一路:“你知道贺家不?在京市应该很少有不知道贺家的吧,贺家老宅就在那,当年贺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那阵势……啧啧。”

“现在低调多了,不显山露水,但那家底更厉害了,从前的家业不说,那贺司令的小儿子就是辉耀的创始人,要不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贺家还真是世世代代都不得了。”

桑宁一直沉默不语,那司机见她不搭话,以为她是外地来上学的不认识,也懒得说了。

到了紫藤巷外,果不其然被拦了。

桑宁按下车窗,警卫员走过来:“你好,有凭证吗?”

“我是来给贺奶奶送曲谱的,我叫南桑宁。”

警卫员立马了然:“原来是南小姐,贺先生已经知会过了,您请进。”

贺先生知会过?

桑宁愣了一下,贺家姓贺的好像也挺多的。

的士司机震惊了,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还是贺家的客人,当即不敢轻怠,开车都稳当多了。

将车稳稳的停在了贺家小洋楼庭院的门外,桑宁付了钱,下车。

佣人早已经在等着了,见桑宁来,就拉开了铁艺门。

“南小姐。”

其实比起南家的大别墅,贺家这栋小楼朴素的多,连铁艺门都是手动的,南家恨不能将所有看上去奢华的东西摆在台面上,贺家这小楼反而透着几分低调的温馨。

只是小院里的那棵银杏树,树干粗的估计要三个人合力才能抱的住,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更别提院子里的这些花草,看上去平平无奇,许多都是罕见的珍稀品种。

桑宁提着包,慢步走进去,第二次来这里,她已经适应多了。

“你说她在看什么?”

陈妈小声的汇报:“大小姐看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建国史,又翻了两个小时的民法典。”

南思雅和南牧晨都惊呆了:“她看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让我帮她把房间的布置全都换掉,我忙着给她收拾房间,然后她就一直在书桌那看书,我也是偷偷瞄了两眼,她看的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我。”陈妈脸上也写满了惊悚。

南牧晨冷嗤:“神经病。”

南思雅眉毛都拧起来:“大概是怕爷爷和爸爸嫌弃,所以才想努力学习。”

“爱学习看这些做什么?还用她来建国?”

“……”

陈妈又立马告状:“我看着大小姐脾气也不大好。”

南思雅眼睛闪了闪,果然,这丫头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她犹豫着道:“真的吗?我看姐姐在爸妈和爷爷面前还挺乖顺的。”

“装呗。”南牧晨语气不屑:“再怎么装也换不了芯子。”

“阿晨,你别这样说,她毕竟是姐姐。”

南牧晨一听这话更烦躁了,他读的国际学校,同学几乎也都是权贵子弟,他在学校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要是让人知道他姐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他更抬不起头了。

“谁说她是我姐?!”

南思雅压了压唇角,心里踏实多了,谢桑宁虽说回来了,但过去二十年的经历到底太不堪,南家上下如何愿意接受一个这样不中用的女儿?

相比之前,她自小按着名媛精心培养,名校毕业,才貌兼备,她才是南家能拿得出手的千金。

谢桑宁这个乡巴佬又能算什么?

-

桑宁几乎一宿没合眼,生生熬到五点钟将那本建国史和民法典翻了一遍。

她彻底的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由来,以及当下这个时代的规则。

合上书,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再次翻开民法典,翻到继承法的那一页。

“遗产继承顺序: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

她再次确认了三遍,眼睛倏地发亮。

这家产,她也能争一争!

谁说南家不好?这南家可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原本对南家上下的厌烦情绪消散了干净,有了干劲儿。

-

第二天九点。

家庭教师来的时候,桑宁还在睡觉,她昨天六点才睡,困的眼皮子都撑不开,就听到房门“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

桑宁有起床气,突然被砸门砸醒,很不耐烦的问:“谁啊。”

“大小姐,我是你的家庭教师,每天九点准时来给你上课,请你现在起床,不要耽误了进度。”

这人说话声音严肃又刻板,毫不留余地。

桑宁从被窝里翻出来,拉开门,看到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多的女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身材略显富态,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来教什么的?”桑宁问。

女教师抬了抬下巴,眼神倨傲:“我是南总请来,教大小姐一些基本的礼仪规矩的教师,毕竟南家是上流门第,难免会出席一些上流社会的活动,大小姐如果什么都不懂,出门会给南家抹黑。”

桑宁打量她一眼:“原来是来教规矩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叫板的。”

女教师脸色变了变:“大小姐,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们上流社会是……”

“你如果是个懂规矩的,现在就该在楼下客厅等着,让佣人来通传请示我,毕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桑宁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是南总让我来……”

“我爸是让你来教规矩的,不是给我当祖宗的,你要拿个鸡毛当令箭,也看看自己拿不拿得起,为人师尊,就要有为人师尊的样子,最基本的道德和教养都没有,你也配教书育人?”

女教师脸色惊变,气的指着桑宁的手指都哆嗦:“你,你简直狂妄!我是南总请来的家庭老师,你对我什么态度?!”

桑宁垂眸看着指到自己眼前的手指,语气冷肃:“哪里的规矩让你指着人说话?”

女教师吓一跳,立马将手指收回去。

桑宁斥责:“不成体统。”

???

“你被辞退了。”

桑宁直接关上了房门。

她昨天还顺便翻了劳动法,女教师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没正式过合同,最多处于试用阶段,表现不佳可以直接辞退。

桑宁倒回被窝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房门再次被敲响,是陈妈的声音。

“大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让小姐尽快起床下楼。”

桑宁已经睡饱了,洗个脸,又到衣帽间,拉开衣柜看着里面挂满的裙子考虑了一会,挑了一条到脚踝的素色长裙穿上。

下楼,南振明和温美玲已经在客厅等着她了,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桑宁走到客厅,已经熟练的开口:“爸,妈。”

南振明沉着脸:“我听说你把家庭教师气走了?你这性子真是野的不行,在乡下没规没矩惯了,连这种荒唐事也做得出来!”

他本来公司里的事就不顺,回来又听说桑宁竟然还气走了家庭教师,他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撒。

桑宁摇头:“我没有。”

“你还敢撒谎?!”

温美玲眼里也有些失望:“宁宁,撒谎可不是好习惯,蔡老师都跟我们说了……”

桑宁打断她:“她不是被我气走,是我把她辞退了。”

???

桑宁眉心微蹙:“她竟然说是被我气走了吗?我明明白白告诉她她被辞退了,为人师表这么谎话连篇,的确不成样子。”

南振明终于缓过神来,恼火的道:“你还敢说!她是我给你请的家庭教师!你懂不懂尊敬师长?我让你好好学规矩是为你好,你这是根本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这个家庭教师道德和教养都有所欠缺,我考察了一下觉得不合格才辞退她的。”

桑宁顿了顿,语气诚恳了许多:“爸您还是得擦亮眼睛,严谨用人,连这种人都能入您的眼,难怪爷爷公司的项目被您搞砸。”

昨天晚上她下楼拿水喝,路过二楼书房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老爷子的喝斥声,斥责南振明把公司的两个大项目搞的一团糟。

南振明呆滞一下,然后就像是被踩了脚一样跳起来,暴怒:“你说什么?!你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

温美玲拦都拦不住。

“吵什么?”老爷子从二楼下来,脸色也不好看。

成天吵吵闹闹的,他看着都心烦。

南振明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个丫头简直不服管教!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爷子看一眼他,又看一眼端方沉静的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桑宁,狐疑的眯了眯眼。

“爸,您别生气,擅自辞退家庭教师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南家好,如果因为一个不成体统的家庭教师坏了爷爷苦心经营多年的南家家风,我也于心难安。”桑宁语气诚恳。

这话听着老爷子顺心的很,沉声道:“我看桑宁不是不懂规矩的孩子,那个家庭教师看来也不怎么样,你眼光的确也不好,不然也不会搞砸公司两个大项目。”

南振明:“……”

又提又提!

他憋屈的肺都要炸了!

以南家的档次,还不够资格上这艘船,要不是跟着贺斯屿,她哪儿能站在这和她说话?

“是第一次来。”

“跟着阿屿,你长不少见识吧?”

桑宁看出来这位大小姐大概是把她当成了假想敌,所以还是客气的提醒:“贺先生雇佣我帮忙鉴宝,我拿钱办事而已。”

林舒颜反而轻嗤一声:“你这些伎俩骗骗男人就算了,没必要在我面前搬弄。”

她从小住在紫藤巷,和贺斯屿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他了,旁人不明白,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贺斯屿对这个女人不一样。

桑宁:“……”

桑宁微笑:“所以林小姐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告诉你,贺家的门第,你提鞋都不配,收敛收敛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林小姐这话的意思,你配?”

林舒颜抬了抬下巴:“当然,你别以为阿屿现在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觉得自己能痴心妄想了,同在京市,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他就算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也不过一时新鲜。”

桑宁若有所思:“也是,贺先生和林小姐门当户对,对我一时新鲜,最后还是会和林小姐结婚。”

林舒颜冷笑:“你知道就好。”

他们两家虽然没有正式订婚,但她就是贺家内定的孙媳,这些年贺斯屿身边围着多少女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最终他的妻子,一定会是她。

桑宁微笑:“林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要当正妻的,怎么还尽会些不体面的小妾伎俩?”

林舒颜:???

“你说什么?!”林舒颜脸色瞬间变了。

桑宁语气冷肃:“林小姐好歹也是出身权贵门第,怎么连最基本的当家主母的操守都不懂么?你要有本事,就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守着你一个,你要是没本事,就该在家安安分分的待着,装聋作哑。”

林舒颜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这个野丫头,在说什么?!

“为人正妻,该温婉贤淑,宽厚大度,方能家宅和谐,否则如你这般心胸狭窄,既管不住男人,又还要自降身份四处去找别的女人撕扯警告,没有半分体面。”

林舒颜僵在那里,脸色都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你,你……”

桑宁抬了抬下巴,眼神睥睨:“这番忠告,还请林小姐听进心里,往后这般丢人现眼的事,别再做了。”

此刻不远处,刚刚找来的贺斯屿和顾星辰定在了那里。

顾星辰惊的眼睛都瞪的铜铃一样大,满脸惊悚的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这是哪座山里出来的封建余孽?”

贺斯屿看着她严肃的小脸,要不是之前看到过她对着个撕衬衫的男人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都要信了她当真三贞九烈。

桑宁一转身,恰好对上贺斯屿的眼睛,微微歪了歪头,又走上前来,依然客气的问候:“贺先生。”

林舒颜忽然看到贺斯屿和顾星辰,顿时脸色更难看,只觉得被一个野丫头下了面子,十分丢脸。

她气冲冲的走过来:“你找的什么鉴宝师?我看她一窍不通就只会胡言乱语。”

贺斯屿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散漫:“哪儿胡言乱语了?”

林舒颜脸色一僵,他竟然帮着南桑宁说话?!

“阿屿……”

贺斯屿再抬眸看她时,眼里已经有了凉意:“我的事,轮不上别人来管。”

林舒颜生生僵在那里,脸色隐隐龟裂。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说,她是“别人”。

顾星辰忙打着哈哈打圆场:“谁敢管你贺三的事儿?你爸都管不住你,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舒颜你也是,南小姐是贺三请来的客人,你也得客气点儿。”

不论是宫闱还是内宅,处处都是兵不血刃的交锋,而谢氏重视子孙教育培养,即便是女子也要一同进族学听课,朝政策论她也是从八岁就开始学习了。

她从小便是小辈中最拔尖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因为她懂得面相识微,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流转,她略略一瞥便能知晓他话中深意,心中所想。

刚才她从落座开始,一直默默的观察这桌人,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陈铮总是暗暗的看詹宜君的脸色,而詹宜君对陈铮态度也很微妙,有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细微的表情和态度是不会摆在台面上的。

南思雅这个没脑子的当然是看不出来,还费劲的在她面前秀恩爱,宣示主权,生怕她抢了她的未婚夫。

这种事桑宁看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谁让这帮人惹到她了呢?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直截了当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陈铮和詹宜君之间微妙又暧昧的关系赤裸裸的摆到了台面上,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铮脑子里“嗡”的一声,僵了半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南桑宁,你是成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他们这桌动静大,许多人都已经看过来了。

桑宁转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眼光,微微蹙眉,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桑宁眨了眨眼:“你确定是我在砸场子?”

桑宁此刻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不曾大声说话,詹宜君和陈铮大呼小叫的拍桌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砸场子。

“很显然是你在砸场子啊,陈铮。”

隔壁桌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吊带小黑裙的女人啧啧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陈铮的身上,表示认同。

陈铮脸色登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那眼神恨不能将桑宁给杀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场名流众多,他哪儿能继续闹事?

只能忍气吞声。

詹宜君还想说,但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也生生憋下去。

这场子,她也没胆子砸。

隔壁桌的大波浪美女语气幸灾乐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这么容易应激,一说就蹦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心事了,心虚。”

陈铮脸色难看,詹宜君直接瞪她:“纪妍,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有你什么事?要你厚着脸皮来插嘴?”

纪妍耸了耸肩:“我脸皮哪儿能跟你比?又戴假货又当三的。”

“你!”

詹宜君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纪妍你别太过分!”

纪妍和詹宜君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们俩家世相当,谁也不怕谁,谁也看不上谁,见面常常明里暗里要掐一下。

但名流圈就这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所以这种场合都会特意将她们座位分开,这次自然也不在一桌上。

桑宁转头,去看纪妍,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纪妍冲着桑宁挑眉,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饭,南小姐不如来我这坐吧。”

桑宁回头看一眼这桌人,都是陈铮詹宜君的朋友,个个儿脸色难看,气氛森然。

她欣然起身,走到纪妍那桌去落座。

南思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睛里都逼出了泪,死死瞪着陈铮。

陈铮握住她的手:“思雅,你也信南桑宁的鬼话吗?”

他把南桑宁三个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南桑宁可是她最恨的姐姐。

他今天可是为了帮她出气才把南桑宁请来的。

南思雅僵了僵,她当然也知道南桑宁对她没安好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经过南桑宁的点拨,她真的感觉到陈铮对詹宜君的种种不同,只是之前她沉浸在爱情里,从来没觉察到。

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一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着酒杯里的酒水,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热闹。

直到沙发上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过去。

一个懒散又修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穿着深蓝色缎面衬衫,黑色西裤,指节分明的手指拉下搭在脸上的杂志,鸦青的睫毛还低垂着,藏住了那双凤眼,可他微微皱眉,漆眸眯缝着睁开。

“开始了?”他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哑。

“拍卖还买,但高潮刚结束了!”顾星辰兴奋的指了指落地窗外,一楼宴会厅里的场景,“我又看到那个大力金刚美女了,你别说,这女人真不得了,詹宜君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贺斯屿醒了醒神,漫不经心:“嗯?”

“就是那个南桑宁,南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

贺斯屿终于舍得睁开眼了,从沙发里坐起来,他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楼宴会厅的南桑宁。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什么高潮?”

顾星辰眉飞色舞:“刚你是没看到那场好戏,南桑宁一个人单挑詹宜君那一桌子人,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憋的脸都紫了,你看看他们现在脸色多难看。”

贺斯屿瞥一眼詹宜君那桌人,一个个像是中了毒似的,脸上五颜六色的。

他视线重新落回南桑宁的身上,她依然和上次见时一样,端方的,柔顺的,乖巧的,波澜不惊。

他转头看顾星辰:“知道是热闹怎么不喊我?”

“不是你交代说拍卖不开始不许吵你?”顾星辰翻白眼。

贺斯屿对这种交际晚宴是不感兴趣的,向来是能避就避,贺家在京市这地位,也并不需要这种宴会来维持地位。

想求到他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从这儿都能排到法国。

今天来是因为这次的拍卖会有一样奶奶想要的东西,让他务必亲自来一趟。

但他又懒得应酬,所以就在楼上包厢睡觉,等着拍卖开始了直接拍到东西走人。

贺斯屿睨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了。”

“哟,不过是错过一场热闹,三少这是干嘛呢?你又不爱看这种扯头花的热闹,怎么突然还上心起来了?”

顾星辰忽然想到什么,靠近他,笑的贼兮兮:“你不会是对这个南桑宁感兴趣吧?”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