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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净庭的家属是吗?”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护士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是,我舅舅怎么样了?”
护士看着我,冷静道:“柳净庭的情况不太乐观,病情趋于恶化,有危及生命可能的状况,您把这个病危通知单签了吧,然后尽快缴费,您放心,不管什么结果,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
病危?
我的心脏骤停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通知单,颤抖着手签完了字。
“好,我去缴费,您一定,一定要帮我救救他。”
护士好心提醒,“手术费用,最少需要十万,越多越好,多了回头可以退。”
“好,谢谢您。”
我恨没跟陆司卿早点离婚,但凡再早一点,我就能拿着有钱给舅舅缴费了。
十万,我现在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就两万,还有八万的缺口,最先给周芮芮打了电话,她直接给我转了五万。
还差三万。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又翻。
本就没有几个人,去掉许久不联系的,去掉那些只有表面关系的,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两个选择。
我爸,和陆司卿,我此生最不想纠缠的两个男人。
我仰头靠着墙,给我爸打电话肯定要挨一顿骂,而且大概率一分钱都拿不到。
而陆司卿……不用给他打电话我都能够想象到他会说什么,肯定各种贬低我,再次给我贴上菟丝花、金丝雀的标签。
我打通了我爸的电话,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啊?”
我忙道:“爸,借我点救命钱,三万块就够了。”
“没有,挂了。”
“爸!”我赶忙制止了他,“那钱真的是用来救命的,我不是找你给,我只是求你借给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少废话,你都已经嫁到陆家了,缺钱找你老公要啊,我欠你的啊,一打电话就是要钱,你还能干点什么,真是废物。”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
我听着电话忙音,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拒绝的那么果断,甚至不问问这钱拿来给谁救命,是不是就算是我要死了,他也能如此冷漠。
我早有预料,绝望却一下击中了我,席卷了周身,我狠狠咬牙,低头准备给陆司卿打电话。
突然肩上一暖,有人给我披了件外套,我眼前模糊朦胧,看不清来人,等眼泪滚下,我心头狠狠一震,耳边的声音刹那间消失了,呆愣在原地。
眼前人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衬衫,五官精致,挺拔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气质出尘脱俗,像个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最绝的是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似是含着盈盈秋水,温柔平和。
从我见到他开始,他看着我的眼中就带着柔柔笑意,“好久不见,知意。”
我还没从惊愕中缓过来,呆呆的看着他,又呆呆的看着他的腿,叫了一句:“沈寒……”
“是我,我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沈寒拿出手机,往舅舅的医疗卡里充了钱,全程没有一丝犹豫,往我手里塞了票据。
他明媚一笑,热烈张扬,“不要慌,都解决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低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票据,足足三十万。
三十万,比我想要的钱,足足多了十倍。
我的眼泪瞬间滚下来,攥紧了手里的票据,又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寒还是从前的沈寒,一回来,就如同天神降临般,解救我于水火。
《夫人重生后摆烂,陆总离婚吧姜知意陆司卿小说》精彩片段
“柳净庭的家属是吗?”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护士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是,我舅舅怎么样了?”
护士看着我,冷静道:“柳净庭的情况不太乐观,病情趋于恶化,有危及生命可能的状况,您把这个病危通知单签了吧,然后尽快缴费,您放心,不管什么结果,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
病危?
我的心脏骤停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通知单,颤抖着手签完了字。
“好,我去缴费,您一定,一定要帮我救救他。”
护士好心提醒,“手术费用,最少需要十万,越多越好,多了回头可以退。”
“好,谢谢您。”
我恨没跟陆司卿早点离婚,但凡再早一点,我就能拿着有钱给舅舅缴费了。
十万,我现在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就两万,还有八万的缺口,最先给周芮芮打了电话,她直接给我转了五万。
还差三万。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又翻。
本就没有几个人,去掉许久不联系的,去掉那些只有表面关系的,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两个选择。
我爸,和陆司卿,我此生最不想纠缠的两个男人。
我仰头靠着墙,给我爸打电话肯定要挨一顿骂,而且大概率一分钱都拿不到。
而陆司卿……不用给他打电话我都能够想象到他会说什么,肯定各种贬低我,再次给我贴上菟丝花、金丝雀的标签。
我打通了我爸的电话,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啊?”
我忙道:“爸,借我点救命钱,三万块就够了。”
“没有,挂了。”
“爸!”我赶忙制止了他,“那钱真的是用来救命的,我不是找你给,我只是求你借给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少废话,你都已经嫁到陆家了,缺钱找你老公要啊,我欠你的啊,一打电话就是要钱,你还能干点什么,真是废物。”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
我听着电话忙音,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拒绝的那么果断,甚至不问问这钱拿来给谁救命,是不是就算是我要死了,他也能如此冷漠。
我早有预料,绝望却一下击中了我,席卷了周身,我狠狠咬牙,低头准备给陆司卿打电话。
突然肩上一暖,有人给我披了件外套,我眼前模糊朦胧,看不清来人,等眼泪滚下,我心头狠狠一震,耳边的声音刹那间消失了,呆愣在原地。
眼前人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衬衫,五官精致,挺拔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气质出尘脱俗,像个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最绝的是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似是含着盈盈秋水,温柔平和。
从我见到他开始,他看着我的眼中就带着柔柔笑意,“好久不见,知意。”
我还没从惊愕中缓过来,呆呆的看着他,又呆呆的看着他的腿,叫了一句:“沈寒……”
“是我,我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沈寒拿出手机,往舅舅的医疗卡里充了钱,全程没有一丝犹豫,往我手里塞了票据。
他明媚一笑,热烈张扬,“不要慌,都解决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低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票据,足足三十万。
三十万,比我想要的钱,足足多了十倍。
我的眼泪瞬间滚下来,攥紧了手里的票据,又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寒还是从前的沈寒,一回来,就如同天神降临般,解救我于水火。
“至于她,离她远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动她,我保证,你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惨!”
我的心头一刺,在他心里,我竟一开始就是个生性善妒的恶毒女人!
我不甘的盯着他阴沉的俊脸,冷嘲,“我看你不仅耳朵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我要是想动她,还用得着跟你自爆?”
“我不想跟你吵了,没力气,我就是告知你,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爷爷那边我会解释,不会牵连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我直接甩开他的手,碗筷都没收拾,直接上了楼。
楼下很快响起摔门的声音,应该是陆司卿走了。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即便重活一世,心中难免因他的话刺痛。
幸好,只是刺痛,不像前世那般,痛心疾首。
我吃了药,准备躺下休息,好好理理现在的情况,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我婆婆,我咬了下唇,还是接了,“喂?妈。”
电话里马上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知意呀,妈给你配的那些中药和偏方,你有没有吃啊?”
我看着堆积在墙角连包装都没打开的中药,胡诹道:“吃了,都快吃完了。”
陆夫人顿时就高兴起来了,接着问道:“那肚子有没有动静?你有没有什么怀孕的特征啊?”
我有些无奈,结婚一年,我被陆司卿他妈催了一年的孕。
现在就快要离婚了,我不想惹事,也不想跟她纠扯。
“妈,怀孕要看我们与孩子的缘分,缘分没到呢,强求不得。”
我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想尽快结束,没想到她还不乐意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少搪塞我,姜知意,你自己要有点自知之明,无论是品貌、家境、能力,你哪点配得上我家司卿?”
“当初我同意联姻,就是想让你给我陆家传宗接代的,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我告诉你,你这只母鸡要是不能下蛋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生,有的是人愿意给我家司卿生孩子!”
听着电话那头的狂轰滥炸,我忽然被她点燃了怒火。
我对我的婆婆几乎言听计从,无比孝顺,可以说,我对我妈都没那么孝顺,上辈子结婚那么多年,我生不出孩子,她几乎一见面就羞辱我,我爱陆司卿,所以一直在忍耐,甘愿活得卑贱。
可现在,我连陆司卿都不要了,我还管他妈!
“那孩子是我一个人说生就能生的?你这么大岁数说话怎么就不能过过脑子,只盯着我呢?”
“对,你儿子是行,他品貌行,家世行,能力行,可惜他那个不行啊!”
“结婚一年到现在我还是个处女,他那个东西连硬都硬不起来,他不中用啊,我怎么给你怀孕?”
“要不我现在去外面给你怀一个,我敢生,那孩子你敢要吗?”
陆夫人似乎很震惊,没想到我居然会顶嘴,震惊的话都说不全了。
“你,你粗俗,不能生就算了,你还学会顶嘴了!”
我冷笑,真是油盐不进的婆婆。
“我说了,你儿子不行。”
“有这功夫骂我,催我喝药催我生,不如带你儿子去医院检查检查,顺便给自己治治脑子!”
语毕,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还关了机,畅快的倒在床上,在床上开心的滚了滚。
舒心啊。
要离婚了就是爽,精神一摆烂,谁都不怕了。
以后这种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去吧,我不奉陪了!
折腾了一天,我累的不行,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下楼,别墅漆黑一片,显然,陆司卿如前世一样,不打算回来了。
我的唇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已经习惯了,安静的收拾了碗筷,给自己煮了份精致的晚餐。
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一个人,而饿着我的肚子,伤害自己了。
等吃饱喝足,我便收拾行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我曾精心布置的别墅,暂且住进了酒店。
明天,除了离婚的事情,我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陆司卿的电话吵醒的。
“姜知意!”陆司卿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昨晚跟我妈说什么了!”
我揉了揉还昏沉的脑袋,浅浅的回忆了一下昨晚跟他妈的聊天,一下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我说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对了,你妈什么时候带你去做检查啊?”
陆司卿半晌没有说话,但我基本可以猜到他的模样,他现在应该阴沉着脸,眼神不善。
果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冷,“姜知意,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对睡你没兴趣。”
我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翻了身继续躺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对睡你也没兴趣。”
他冷呵一声,“最好是这样,你在哪,今天的早餐为什么还没准备好?”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忍不住磨牙。
狗东西,对我一点都不好,倒是很会指使我干活。
不过也不是我吹,我的厨艺确实不错,因为陆司卿不爱吃早饭,我怕他得胃病,特意花了很大的功夫学的,谁知最后有胃病的是我。
结婚一年,虽然我们关系冷冰冰的,但我做的饭,他是真的爱吃,前世我沾沾自喜,觉得他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是有希望的,现在,我终于看清了,这狗东西是拿我当保姆啊。
我不会给他做饭了,以后也不会!
他似乎半天没等我回话,有些不耐,“说话。”
我凉凉道:“你来二楼,桌子上有东西。”
没一会,我就听到了陆司卿上楼梯的声音,他语气薄凉的训我。
“你最近脾气见长啊,跟你说东你说西,早餐为什么放二楼,你不知道我一直是一楼用……”
脚步声骤然停止,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就好像这么一个大活人都凭空消失了似的。
良久,电话那头才再次响起陆司卿气压极低的声音。
“姜知意,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昨晚临走前,我随便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离婚宜早不宜迟,没必要拖着。
我的脑海里勾画他此刻的神情,那张英俊的脸上,一定铁青难看。
我心平气和,甚至有几分快感。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这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字,你放心,我愿意净身出户,绝不会要你一分钱。”
“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婚嫁各不相干,永不相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接着便是那清冷矜贵的嗓音回响在耳边。
“姜知意,你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上,清清楚楚写着你要净身出户。”
“这才几天,不是要精神损失费就是要分手费,绕这么大的弯子,不就是为了钱吗?”
“承认自己爱慕虚荣,就这么难?”
隔着电话,我已经想象到了陆司卿唇角轻勾,一副高高在上的风范。
我眉眼冷冽,毫不客气的说道:“爱慕虚荣?陆司卿,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没闲心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分手费,你必须给我。”
“凭什么?”陆司卿冷冷道。
我狠狠咬牙,“就凭这一年你吃的都是我做的菜,穿的都是我准备的衣服。”
“你是很厉害能挣钱,但我也没白吃,家里的一切都是我打理的,照顾父母,正常雇一个保姆还要花不少钱呢,我还当你的贴身保姆,给点分手费,不是应该的吗?”
一年还仅仅是今生呢,加上上辈子,我给他做牛做马整整六年,找他要一百万都是我亏!
陆司卿却毫不在在意,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是你身为人妻该做的,也好意思邀功?”
我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跟人伸手要钱就是低人一等,原本我也没想占他便宜,可是,我舅舅的病急需钱,那我就得争取。
“陆司卿,妻子有义务照顾老公,但老公也有义务照顾妻子,你从来没照顾过我,更何况,我那么用心对你,不然就你的胃早就被你霍霍完了,不是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看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你,维护整个家庭和谐,讨好你妈等等的份上,离婚的时候,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过了好一会儿,陆司卿才沉冷着声音,“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赶紧拿钱跟我离婚,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咱们各自清净。”
陆司卿嗤笑一声:“你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他公司要开展新业务的事情,你突然吵着跟我离婚,不就是想要钱么?”
“我可以给他钱,但你,必须陪我出席一场家宴。”
闻言,我顿时满脸阴沉。
我爸居然还跟陆司卿说了这事,我不是已经跟他说了,我自己来处理么,呵,看来是不信我了。
见我没说话,陆司卿低沉好听的声音又凉凉传来,“爷爷喜欢你,只要你答应出席,我就给你爸出资,这样你也好交代,就不要又作又闹,吵着要离婚了。”
陆司卿的爷爷,确实很喜欢我。
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身体却很硬朗,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他是陆家对我最好的人,当初联姻,也是他带着陆司卿亲自到我家说亲,夸我端庄漂亮、聪慧识大体,只有我能配得上他孙子陆司卿。
还立下保证,要是陆司卿欺负我就尽管跟他告状,他帮我收拾陆司卿。
他后来确实欺负我了,但我却不敢告状。
“我要是不去呢?”我带着挑衅的意味问道。
陆司卿的语气薄凉,冷静,“一年来,你为了你爸几次三番的找我帮忙,哪次我没帮你?”
“一笔一笔算下来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这些钱都不能让你跟我出席一次家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我:“……”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爸确实是贪得无厌,要钱要的心安理得。
陆司卿也真的是有求必应,在做女婿这方面,他很称职,作为丈夫,他也还算厚道,只是不爱我,所以对我受伤害的事,从不在乎而已。
我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虽然我知道我们是联姻夫妻,两家必定会有商业上的往来,但是……感情,一旦掺杂太多利益,哪怕真心也是作秀。
“好啊。”我欣然答应,“我爸那边不用你管了,他要做什么都是他的事,但是你必须给我一百万的离婚分手费,你要是答应,我就去。”
陆司卿又是一声冷嗤,“随你怎么说,明天我去接你。”
“好,我不在家,我在……”我刚想告诉他的地址,就听他准确无误的说道:“周芮芮家。”
我大为震惊,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陆司卿像是又讥嘲了一声,“自以为是,你这种穷鬼,没回娘家,也没钱一直住酒店,除了周芮芮家,还能去哪?”
我这是又被他看不起了吗?!
我气得脸发红,狠狠磨牙,“陆司卿,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有一个特别要好的闺蜜,跟他结婚后,有跟他说过芮芮这个人,但没跟他说过,我与芮芮因为他而有矛盾,他能猜到,也在情理之中。
“嗯。”陆司卿十分敷衍随意的应了一声,显然没当回事。
我气的牙痒痒,痛定思痛,狠狠骂自己。
当舔狗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给一个有钱有势有权还聪明的人当舔狗。
经济上碾压你瞧不起你也就算了,智商上他还碾压你,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我前世怎么就瞧上了这么厉害的狗东西,不过他要是太差,我也不能一见钟情。
我妥协,“你明早十点来接我吧。”
“嗯。”
其实前世也有这个家宴,在宴会上我可没少被陆司卿他妈欺负。
当众羞辱我不能生,说我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咄咄逼人的揪着我不放。
我当时虽然难堪,却也没撕破脸,毕竟我爱陆司卿,也会爱他的家人,可婆婆却越来越过分,用语言羞辱我还嫌不够,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逼我喝那些偏方和中药。
我想躲都躲不了,她掐着我的脸硬灌了下去。
那时候,我被全家族的人围观取笑,像马戏团里的猴子,而陆司卿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完全不管我的死活,就这样我还疯狂为他开脱,觉得他是不能跟他妈妈吵架,所以才没管。
重生后,我刚跟他妈吵了一架,明天见面,她肯定会变本加厉。
想起往事种种,我突然很冲动的想要问一句。
在陆司卿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跟我结婚,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我刚要开口,却忽然听到一道甜美的声音,“陆总,你把药放哪了?你的胃病有点严重,不能硬扛……”
陆司卿走了,我还在原地,面色发白,唇角紧抿。
前世为了这段痴心妄想的爱情,我满目疮痍,面目全非。
以他的生活为生活,以他的理想为理想,全然没了自我,现在终于要离婚了,我虽然被他骂的心堵,却舒坦不少。
总算,要结束这段孽缘了。
收拾好了东西,我想去看看许霁,她毕竟是我烫伤的。
可还没走两步,我又停下了脚步。
陆司卿刚刚才说,要我离许霁远点。
而且谢锦是许霁的男朋友,肯定能照顾好她的,我就不过去找她了。
我拿出手机,给谢锦发了一条消息,还给他转了个红包作为赔偿,跟许霁的道歉红包,我也没管他收不收,放下手机,便去了舅舅的病房。
一进门,我瞧见我舅舅正靠坐在床上,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脸上胡子拉碴,看起来像个四五十的流浪汉,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我喊了他一声,“舅舅。”
他一双死寂如同湖水般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波澜,身子也坐的板正,好像就等着我来一样。
“你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雀跃,包含期待,“还没吃饭吧,在我这里凑合吃点吧。”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我顺势望去,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只见大鱼大虾帝王蟹,摆了满满一桌。
“舅舅,这,这凑合吗?”
而且,都是我喜欢的!
我瞳孔震惊的看向我那气定神闲的舅舅,柳净庭抿了下唇。
“确实是我准备的不够,只准备了海鲜,要是在家里就不会吃的那么简单,我再加……”
“够了够了!这很好了!我喜欢,我很喜欢!”我再次震惊,生怕他误会,赶忙打断他的话,而且他都被外公赶出家门了,竟还想带我吃山珍海味,真是我亲舅舅!
柳净庭蹙着浓眉,再三确定我不嫌弃,才展开眉眼笑了,“好,吃饭。”
我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挪过来,放在病床的桌子上,跟他一起吃。
他心脏不好,而且吃药,需要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柳净庭话少,夹了一只虾兀自剥了起来。
“嗯,好。”
我感觉他不喜欢说话,上次就没怎么搭理我,就安静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正想也夹个虾,舅舅就往我碗里放了一个剥好的大虾。
我诧异的看向一脸认真给我剥虾的舅舅,他又继续剥虾了,又放在我的碗里,“吃。”
我心中赫然一暖,忍不住动容。
前世,除了我妈疼我,还有陆司卿的爷爷喜欢我,几乎没有亲人关爱我。
在家时以柳安然为主,结婚后以陆司卿为主,从没人记得我爱吃什么,更不可能有人为我剥虾。
我就像野草,谁也看不上,谁也不喜欢。
可现在,我舅舅不仅为我准备好吃的,我爱吃的,甚至为我剥虾,力所能及的照顾我,怎么会让人不动容。
我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舅舅,你不吃吗?”
他满是胡子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将几只虾放我碗里,转头开始折腾那只肥美的帝王蟹,看我的眼神是长辈的温柔。
“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妈妈说你喜欢吃这些,往后,舅舅再一一给你补上这些年欠下的饭。”
我鼻子顿时一酸,像我这种没人喜欢的人,真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温情,“谢谢舅舅。”
我一定要努力赚钱,帮舅舅凑够手术费,我不想他再跟前世一样,英年早逝了!
就好像,我真的是那个想变凤凰的山鸡一样……
我眸光逐渐冷冽,周围的气温似是也降低了许多。
“我有事跟陆司卿商量,你最好让我进去,不然,你会后悔。”
郑雪儿冷笑了一声。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威胁我!”
众人瞬间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围了过来。
郑雪儿见状,更加变本加厉的辱骂。
“大家看啊,这个女人为了见陆总,居然出口威胁我,而且大家看看她,衣衫不整,也不知道跟几个男人滚了几条床单,妆都花了,还敢跟我叫嚣,真不要脸!”
我嗤笑,出门在外,我怎么可能衣衫不整,妆花了,那是因为在医院照顾舅舅一天一夜,所以妆面暗淡了而已。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嘴贱。
“你好像很了解啊,是陪多少男人睡过,得出的经验?”
郑雪儿脸色骤然一变,精致妆容的脸上气红了,咬牙冷笑。
“嘴巴还挺厉害,这些小姐,我再说一遍,没有预约不能见陆总,你有手有脚,为什么总惦记攀高枝呢?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工作才这么施展不开!”
众人看我的眼神顿时不屑,鄙夷,纷至沓来。
嚯,居然倒打一耙!
可惜了,她惹的人是重生的,我冷冷一笑。
“究竟是谁攀高枝,把自己送上了部门经理的床,给女人丢脸的?现在甚至还颠倒是非黑白,搞不搞笑?”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瞬间哗然,不满的视线一下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郑雪儿的身上。
郑雪儿的脸瞬间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想,她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内情。
前世我被她为难后,不知怎么着,郑雪儿当晚就被爆出跟公司里的领导厮混。
好像是跟部门经理开房,正翻云覆雨,情意缠绵,就被部门经理夫人破门而入,捉奸在床。
在场有人把那个场景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她直接被开除了,后来还查出,她不仅跟了一个男人,同时还跟了十几个人有裙带关系,最后被原配们联手整的很惨。
此事我记忆犹新,没办法,确实有点颠覆我的三观。
郑雪儿慌了,虽然强装镇定,但声音却难掩颤抖。
“你有证据么,就在这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我把玩着手机,“你偷腥偷那么多,不止一个男人,怎么敢笃定我没有证据,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知道吗?”
郑雪儿的脸色煞白,有些发慌,显然是真怕我手里有证据。
“你是集团的门面,在其位谋其政,却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使劲为难别人,甚至羞辱别人,集团有你这种员工是真惨。”
我笑意冷锐,一边说,一边将刚才和郑雪儿对白的录音,给陆司卿发了过去,顺便还给他发了个消息——不让我上去,你公司马上就有惊天丑闻了!
发送完,我瞥了郑雪儿一眼,“现在跟我道歉,我还能高抬贵手,就不曝光你了,不然……”
郑雪儿彻底心虚,可旁边都是她吸引过来的围观者,她恼羞成怒,抓着我的胳膊就往拽。
“你这个疯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想勾引陆总,结果被我挡了道,故意污蔑我的,赶紧滚!”
我刚要反手扣住,却没想到有人先我一步,将她拉扯开来。
陈秘书冷着一张脸,“你干什么,怎么做事的!”
我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陈秘书居然来了,看来陆司卿那货是看到我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