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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总不能就这么睡着,屋子里冰冷严寒,没有上好的炭火,也没有烛光。

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伤势未愈,又要添上新病了。

傅嘉鱼紧了紧手指,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伸出指尖,拎着他的衣襟替他将衣服拢好,其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胸口绵滑的肌肉,慌得忙缩回来,“徐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床上男人自然没有回应,剑眉高高皱起,睡得也不太安稳。

他脸上全是丑陋纠结的疤痕,昏暗中乍一看犹如鬼魅,她心跳加快速急,也不敢多看一眼,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是个人,他是个人,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放在床边的大手骨节分明,冰冷如雪。

傅嘉鱼收回目光,小手擦过他的手背,脸上登时一阵通红。

她咽了咽口水,脑子里越发同浆糊一般。

今日兵荒马乱,发生的事情太多,一开始因为紧张害怕担心他会死,根本没想太多,此时此刻,屋里只剩下她与徐玄凌二人,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长到十六岁……这还是她头一遭与一个外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想到此,傅嘉鱼耳根子热了热,身上狐裘染了雪,带着湿重的寒气,她也不敢脱下,反而将自己拢得更紧。

好在,没过一会儿功夫,张娘子引了个胡子花白的老爷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外头风冷,雪又大了些。

傅嘉鱼听见脚步声,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笑意,“张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姑娘害怕了吧?别慌,我这就把灯都点上。”张娘子温柔一笑,抽出火折子,熟门熟路的将房间里的灯烛都点上,又对身侧的老爷子道,“宋神医,劳烦您替徐公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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