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文本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 完整文本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明月落枝
  • 更新:2024-09-20 10:28:00
  • 最新章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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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傅嘉鱼傅昭昭的古代言情《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明月落枝”,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维护的丑夫啊?”“我瞧着,你长得确实挺丑的,脸上这么多伤疤,她居然也能看得下去?也不知她究竟看上了你哪点儿,连我国公府的世子爷都不要了,也要奔与你做妻。”“哈哈哈哈,喂,丑男人,你不会真以为她是真心想跟你做夫妻吧。”“她最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二哥哥,如今与你在一处,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挟机邀宠,故意惹我二哥哥吃醋罢了,你若识相,便赶紧从她身边滚开!”......

《完整文本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疏星摸了摸下巴,“可是我听莫雨说,姑爷今年春闱也要下场。”


傅嘉鱼微愣,思索道,“是么?”

疏星与莫雨走得最近,关系也亲密许多,莫雨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但凡疏星要打听,就没有他不说的。

“是啊,他说他家公子从墨城过来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娶个媳妇儿,为家族光耀门楣,传宗接代的。”

傅嘉鱼噗嗤一笑,托腮道,“现下他媳妇已经有了,那他要考取功名这件事,我得支持他。”

疏星用力点头,弯起双眼,期待道,“等崔老太君的生辰宴过了,就该到开考的日子了,春闱难得,不知咱们家姑爷能不能中举呢。”

若姑爷中了进士,名次比世子还要高,那才叫痛快!

傅嘉鱼抬起头,目光深远的望了一眼窗外的小院子,“他学问那么好,一定可以的。”

谁能想到呢,在此之前,她最期待的便是李祐的春闱,只要他中举,她与他的婚事便成了,可如今,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为另一人心怀期待和祈祷。

世事大概就是这般无常吧。

傅嘉鱼看完书,练完字,又随月落一道将明日要带去崔家的寿礼仔细清点了一番。

月落笑道,“姑娘算得不错,那座龟鹤玉雕已经被抱琴买走了。”

傅嘉鱼神色清淡,漫不经心,“我太了解李晚宁了,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她总会想法子从我手中抢过去。”

月落冷笑道,“世人皆有嫉妒之心,这李家,实在是让奴婢大开眼界。”

从前,这些话她从不在傅嘉鱼跟前说。

只是如今姑娘性子变了,她也就对李家不客气起来。

傅嘉鱼笑笑没说话,这李家,龌龊的又何止这一星半点儿。

宋氏害她一生无子,不能怀孕,那药经年累月的下在她饭食之中,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她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如今她与国公府决断,再不必吃她下的毒。

书中的李晚宁在长信侯府坏事做尽,亦一生无子,被小侯爷宋云峥冷落一生,也算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了。

……

时光一晃而逝,眼看到了傍晚,一大早去学堂的男人还未归家。

现今她被备受瞩目,四周不知遍布多少人耳目,尤其是安王殿下,在东京权势滔天,他若要对徐公子做些什么,是轻而易举之事。

傅嘉鱼心头不安的跳了跳,坐立难安的起了身,“我去接他。”

莫雨忙完手里的活儿,脸色也不太好,“我护送少夫人一起去。”

有莫雨在,月落与疏星自然放心。

主仆二人很快便出了院子。

甜水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傅嘉鱼跟在莫雨身后,走得脚掌发酸才隐约看见前头一对男女在争执什么。

“原来你就是傅嘉鱼那个百般维护的丑夫啊?”

“我瞧着,你长得确实挺丑的,脸上这么多伤疤,她居然也能看得下去?也不知她究竟看上了你哪点儿,连我国公府的世子爷都不要了,也要奔与你做妻。”

“哈哈哈哈,喂,丑男人,你不会真以为她是真心想跟你做夫妻吧。”

“她最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二哥哥,如今与你在一处,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挟机邀宠,故意惹我二哥哥吃醋罢了,你若识相,便赶紧从她身边滚开!”

“喂,你听到了没?”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但生得丑,还是个哑巴?”

“你这种男人真是废物一个!”

傅嘉鱼遥遥的看过去,只见李晚烟一袭水色罗裙,咄咄逼人,将徐玄凌步步紧逼,直接将男人往小巷深处逼去。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这本连载中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古代言情、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第424章 燕知安重生,已经写了891095字,喜欢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 而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书友评价

主角剧情乱七八糟……配角的除了珍姐姐和小侯爷其他人的省略太多看着进展飞快[捂脸]看了这本再也不想追连载了,徐皇后在番外里终于摆脱了渣爹可喜可贺,完结撒花

小说过多描述人物衣着,心理等,显得拖沓,衬托得故事情节单薄。如果能紧凑点会更吸引。

先抛开前因后果的逻辑不说,后面有些内容就是跟前文对不上,写得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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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今年,他又在京城守备黄将军家中为黄小姐授课,一个月月钱五两。

难怪他有钱置办这座宅子,还能拿出那么多碎银来找补她。

傅嘉鱼送他出了门,见他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心口登时紧了紧。

左右仍旧有邻里的妇人们探出头来看她,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暗处还有不少国公府的人手。

她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会儿四处,心想,恐怕不止卫国公府,还有其他权贵的耳目。

她早就预料好了会有这般变故,自己与国公府断绝也不会那么容易,即便断了之后,她身后的谢氏财库也能令京中无数人眼红,那些人个个都是虎狼之辈,前路艰险,她光是想想便觉得迷茫害怕。

好在她提前找上了徐公子,率先绝了他们想与她联姻的念头。

至于之后的路,先走一步看一步。

傅嘉鱼从前便很少见人,如今更不太适应那些妇人们赤露直白的目光,匆匆转身进了院子。

疏星与月落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又要洒扫还要替她浆洗做饭。

月落服侍完,便说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姑娘要不要去书房坐坐。”疏星端了一壶热茶,又将披风取来替她穿上,“奴婢看了一眼,姑爷将书房打理得还挺好的,不大的屋子里好大一面书架,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书。”

傅嘉鱼推开书房的门,迎面对上那一整墙汗牛充栋的书册,登时目瞪口呆。

不愧是博学多识学富五车的书生……就算长得不好,也受人敬仰。

也难怪他穷,好些孤本也被他收藏在此。

只怕李祐识的那些字,与徐公子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傅嘉鱼从小便是仰望着李祐长大,如今窥见其他男子的人生,内心有些说不出来的震撼。

她缓步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随意翻看,“疏星,你去将吴伯伯给我来带的那些账册抱来。”

疏星道,“好勒!”

没一会儿,账册被放在不大的书案上。

傅嘉鱼托腮坐在书案前,眼前是高如小山的账册。

她很笨,很多事情要慢慢学。

她咬咬牙,刚打开一页,便听外头传来张娘子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傅姑娘可在家?!”

张娘子一来,这座院子立刻变得热闹了起来。

傅嘉鱼反正也看不懂账目,便先出去迎她,笑道,“张娘子怎的忽然来了?”

张娘子肤白发浓,堆成云髻,身上依旧穿了一身鲜艳的桃红长裙,身披墨色薄氅,腰间挂着象征官媒的大红欢喜结,走起路来,如弱柳随风,腰z肢妩媚。

她走路极快,就跟她雷厉风行的性子一般,没一会儿便熟练的进了院子里。

疏星一眼看了,怔住了,国公府里哪有女子如张娘子这般张扬热心的,外头这些女子真是够烈啊。

张娘子也不在意,明媚的脸上笑盈盈的,一把握住傅嘉鱼的小手,一双黑亮的眸子神采飞扬,“徐公子不在家,你一个人窝在房中做什么,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怎么样?”

傅嘉鱼不解,“散心?”

张娘子抿唇笑道,“是啊,你别看甜水巷穷,其实走对了捷径,离你父亲家的承恩侯府还挺近的,那条街上最近开了个铺子,里面卖的都是些时兴的脂粉香膏,还有特别好看的成衣,京中不少权贵家中的姑娘都在那店里买衣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燕珩垂眸,淡道,“正是。”


崔老太君身子顿了顿,瞬间老泪纵横,不禁回想起当年。

她的祖籍徐州大乱,民不聊生,所有世家大族皆派了人手参加平乱,可势力一多,反而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眼看徐州城破。

千钧一发之际,是徐皇后带着随云剑将所有世家大族的头领抓起来,成了平乱之军的第一位女子领袖。

为了那场差点儿国破家亡的战役,为了鼓舞更多的士兵站起来参加战斗,徐皇后亲手做了定胜糕,分发给士兵和百姓们。

那时她还在崔家做儿媳,不小心被流民盯上,差一点儿就被人辱了身子。

若不是徐皇后挺身相救,还递给她一块定胜糕当做安慰,哪有今日安享富贵的她?

那块定胜糕的味道,其实并不算太好,可那少女灿烂明媚的笑脸,直到现在都还停留在她记忆中。

崔老太君连连感慨,抬手握住傅嘉鱼和燕珩的手,真心实意笑道,“昭昭,徐公子,你们两个有心了,今日这份寿礼,我是真的很喜欢。”

傅嘉鱼有几分怔愣,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要替徐公子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

只是现在的她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徐公子身份低微,出席这样的场合,越低调越好。

她只想让人知道他是她男人的身份,但不想让他大出风头,惹得京中其他权贵的不快,尤其是对她谢家虎视眈眈的安王。

没想到,她正懊恼要送老太君什么时,是徐公子自己提出了送定胜糕的主意。

她倒是知道话本中写过老太君在徐州时曾受徐皇后一场救命之恩,对定胜糕有特殊感情,可徐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言,因他父亲曾在徐州战场打过仗,有幸见过徐皇后和崔老太君一面?

她微微收回神思,抿唇浅笑,“老太君喜欢就好,这其实都是夫君做的,我啊,也就给他打打下手,端端水。”

崔老太君视线轻移,落在男人清冷的脸上。

她深深看他一眼,却并未多问什么,让人带他们二人下去就坐。

傅嘉鱼领着徐玄凌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恰好就在李祐对面。

她轻轻抬眸,坦荡淡然的直视他一眼。

堂中已无人再瞧不起她夫君,有崔老太君一句喜欢,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李祐眸中瞬间浓黑如墨,冰冷强势的目光,直直的向她射去。

傅嘉鱼只当没看见,转过头,拉着徐玄凌的大手,嫣然浅笑,“夫君,快坐。”

见那丑男人堂而皇之坐在女子身侧,女子身子倾斜,好似亲昵的靠在他肩上,李祐心头越发烦躁。

她故意的,她定是故意亲近徐玄凌,来让他心中不悦,看来,他是该找个机会,将那不听话的小丫头拉过来,好好惩罚惩罚她!

傅嘉鱼根本不在意李祐是何种心思,她只是在想,徐公子究竟为何知道老太君一定会喜欢这款定胜糕,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糕点,他做时,她在一旁尝了一块,很难吃,不太好入口,可崔老太君却吃得泪流满面……

堂内很快便起了歌舞,众人都开始祝贺崔老太君生辰快乐。

歌舞结束,大家开始献上自己的贺礼。

旁的权贵送的都是些珍贵荣华的礼物,算不得出挑,却也不出错。

苏家送的是苏梦因亲手抄写的长寿经,崔老太君虽不喜欢苏家权势通天,扰乱朝纲,却对苏梦池兄妹二人很客气,礼貌的将礼物收下了。


她其实也有些害怕,月落和疏星都不在,一想到李烨咄咄逼人的样子,她仍旧心有余悸,身边总要有个人才能踏实。


燕珩眸光深了几分,小姑娘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傅嘉鱼哪知男人会误会,生怕他作践了那副本就不强健的身子,大起胆子,红脸拉住他的衣袖,“走吧,回头冻出一身病。”

说着,便将人拉进了主屋。

屋子里亮亮堂堂,疏星一整日在家修整屋子,该摆放的物件儿梳妆台铜镜之类的都放得妥妥当当的,衣柜里置办了一些衣物被褥,房间里燃着两个炭盆,暖意十足,案上点着袅袅的熏香,为屋中添了几分暖香,又新置了一个雕花大熏笼,上头铺着一张厚厚的毯子。

傅嘉鱼才脱下披风放在熏笼上,外间莫雨讨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少夫人,老爷夫人的牌位拿回来了,半点儿雪也没沾到,你看看,我办事妥当不妥当?”

傅嘉鱼将房门打开,接过父母的牌位,心里对莫雨十分感激,“莫雨,今天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只怕我就被李烨带走了。”

莫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视线透过门缝落在自家主子那清冷的身影上。

这事儿可跟他没什么关系,等他听到呼救声赶到的时候,主子便已经将李烨那厮踹到了地上。

主子性子端方持重,也不算什么好人,当年做东宫时便是出了名的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对付起人来也是说一不二的狠辣。

在将军崖一战前,主子是少年太子,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后来,徐家一夕覆灭,沦为罪臣,主子成了人人喊杀的废太子。

从那之后,主子性情大变,一夜间便沉稳冷寂了下来。

暗中蛰伏休养生息的这些年,他很久没在主子眼里看到那般浓烈的杀意了,若不是顾忌少夫人还在车上,只怕李烨那厮今天晚上根本不能活着走出甜水巷。

他刚想反驳几句,让少夫人对自家主子多几分好感,就被屋中男人淡淡的斜了一眼。

实在没办法,他只得将功劳揽下来,憨笑道,“举手之劳,小菜一碟,回头他再来,我还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替少夫人出气。”

傅嘉鱼笑了笑,对莫雨也放下了些戒备。

送走莫雨,回过身时,男人仍端正的坐在桌旁,手里卷了一本书在看,两根修长的手指偶尔抵在唇边,似乎忍耐着咳嗽。

他并未开口询问她什么,万事万物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她摆放父母牌位时,他不说话,极安静,很懂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分寸感,屋中除了烛火霹雳的声音,便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她不必想尽办法讨好他,不用小心翼翼看他脸色,更不用自己暗地里纠结难受,怎么去让氛围更和洽一些。

她暗暗松了口气,觉得现在这样的氛围很好,不说话也不尴尬,宁静自然,有他在,她也不害怕外头的魑魅魍魉,至少比和李祐在时要让她舒服得多。

放好牌位,给父母上了香,脑海中默默回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

很快,月落前来唤她去沐浴。

傅嘉鱼想让徐玄凌先去,他衣服上也沾染了一身泥点子,身上伤口还不知道怎么样,可一想到昨日她不小心看了他的身子,她脸上便一阵莫名滚烫,在月落的催促下,只得先去了。


大雪下了一夜,寒风也呼啸了一夜。

傅嘉鱼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一遍回忆话本中的情形,准备为自己找一条最好的出路。

她这些年被宋氏养得娇弱无能,就算直接当着宋氏的面提出退婚,宋氏也有的是法子将她驳回来。

更何况,如今的她寄人篱下,若没有万全准备,只怕会随时受制于人。

到那时,他们逼着她与李祐成婚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梦中李祐为了江畔月,欲置她于死地的场景,她便浑身发抖。

天一亮,傅嘉鱼便醒了。

周嬷嬷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也不瞧她病好了没,立在床帐外,直接开口道,“还有几日便是哥儿的冠礼,姑娘还是莫要为了个丫头与哥儿使小性儿,惹得哥儿不痛快,姑娘你自己也不好受不是?”

见没人回答,又问,“姑娘,你醒了没?”

周嬷嬷是宋氏派来的,做了她几年乳母,在她这儿得了不少好处和脸面。

当着她这么个姑娘的面儿,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傅嘉鱼靠在床帐内的引枕上,隔着轻纱,望着周嬷嬷这张虚伪的老脸,虚弱道,“醒了,早就等着嬷嬷过来。”

说罢,从床上起来,撩开帷帐,自顾自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也没往日的好脸,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周嬷嬷琢磨着她发白的脸色,试探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哥儿还关心着姑娘呢,专门让老奴过来看看。”

“他怎么自己不来?”

周嬷嬷听着她冷淡的声音,心里莫名奇怪。

往日这位是最好哄的,三言两语里只要提起哥儿,她必然会脸红腼腆,便是找她讨要些金银珠宝,也很容易。

怎的,今日瞧着却这般……

她说不上来,眼尾余光一扫,看见那矮几上被剪烂的荷包,哎哟一声,没大没小的责怪道,“姑娘怎么将这荷包给剪了?眼看就是哥儿的冠礼了,此时哪还有时间准备别的礼物?姑娘这般气性,当真要惹哥儿不高兴了!”

“周嬷嬷!”

傅嘉鱼将手里的玉梳掷在地上,从未发过脾气的鹅蛋小脸儿蕴了一层怒意,“若再这般在主子跟前没大没小,就请出去!”

“老奴……”

“出去!”

周嬷嬷一惊,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向脾气跟兔子似的姑娘,怎么忽然獠起了牙?

难道世子爷为着月落当真把这位给伤着了?

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没再说话,傅嘉鱼再怎么,也是这卫国公府里的主子,忤逆不得。

没过一会儿,濯缨阁里的事儿,便事无巨细的传到了宋氏耳朵里。

傅嘉鱼如今才知道,周嬷嬷是宋氏放在她院儿里耳目。

以前她将她当亲人一样依赖,有什么好东西,一个劲儿的想着她。

哪怕她只是卫国公府一个下人,为了全她的脸面。

她身上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样不是她拿钱供着的。

知道她不过是宋氏派来管教监视她的之后,她心痛无比,只觉得讽刺至极,一夜辗转,心口那口堵塞的浊气才消散。

从前给的就当喂了狗,从今日后,她对卫国公府上下,绝不会随意姑息白给。

望着铜镜里雪肤乌发的少女,傅嘉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儿酸胀,眼下是两片熬夜过后的青黑。

梳洗穿戴整齐后,她压下心底那份委屈,扶着疏星的手起身。

房门打开,走到廊下。

疏星便止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姑娘。”

天光乍泄,傅嘉鱼抬手挡住那道刺人的光线,轻轻抬眸,便见一道颀长身影背着身子举着一把油伞立在院内。

大雪纷扬,不过一个背影,却让她心脏一阵揪疼紧缩。

许是听到身后动静,男人转过身来,身上罩着一袭雪青色披风,宝蓝色圆领锦袍衬得他皮肤玉白,一张清正端肃的俊脸,修眉俊目,清冷自持。

不愧是话本里的男主角,芝兰玉树,生得格外俊秀,也惹她喜欢了这么多年。

只是,昔年她从未仔细看过他的眼睛,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精致的俊脸,还有这道让她以为是一辈子依靠的高大身形,没有一日,不在畅想着将来两人成婚后的美好日子。

那时她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怎会比不上一个外来的姑娘?

如今细瞧,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哪有什么深切情意啊。

全是冷酷、淡漠,和无情。

一个无心无情阴晴不定的男人,对任何女子都从未动过心。

直到遇见女主,被拉下禁欲的神坛,从此有了七情六欲。

看得她都愿为二人曲折而伟大的爱情故事叫一声好。

他们霸占了她的万贯家财,利用母亲的财力荣耀卫国公府门楣,踩着她的尸体,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的走到最后。

可她呢。

她又做错了什么,落到那般境地?

傅嘉鱼抿紧了嘴角,酸涩涌上心头,又被狠狠压下,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好半天无言以对。

李祐站在原地,眉头微皱,“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一个丫鬟,也值得你如此费心?”

那语气里的不耐和嫌弃竟是半点儿也没藏。

她以前怎么就看不出来?

男人见她身披大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动,冻得通红的鼻尖像一只幼嫩的兔子,红唇粉z嫩,娇艳欲滴,偏又委屈可怜的低着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幼兽,怪惹人疼的。

他头一次主动走上前来,从宽袖底下递出一枚兰花胭脂盒,声音依旧冷酷,“这是送你的。月落之事,没有还转的余地,你若嫌身边伺候的人少,我会再差人给你买一两个得力的丫头进来。为一个丫头下跪求情,傅嘉鱼,这就是这么多年你在国公府学的规矩?”

没有一句关心,一声声质问的话语劈头盖脸砸下来。

傅嘉鱼心脏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视线落在那枚胭脂盒上。

江畔月亲手挑选的胭脂盒,用的,还是她的银子。

却被他拿来当做哄她的工具,真是可笑之极。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那胭脂盒,扬起长睫,水波一般的眸子,溢满了冷淡,“冠礼之后,我们便要成婚了,世子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李祐一怔,从未在她口中听过世子这个疏离的称呼,她总是喜欢祐哥哥祐哥哥的叫他。

他不悦,“你要我说什么?”

傅嘉鱼满怀希望,“当真没有么?”

李祐皱眉,“没有。”

傅嘉鱼失笑,往后倒退一步,避开他掌心里的胭脂盒。

小脸清冷,对着男人福了福身子,淡道,“那我先去向夫人请安了。”

望着女子远去的羸弱背影。

李祐眉头紧锁,眸光微沉。

一声世子,一句夫人。

让人心绪微乱。

若是从前,他给她送礼,她总是高兴得眉眼弯弯,恨不能贴在他身上。

今日是头一次,温顺娇弱的小姑娘对他撒了脾气。

她看向他时,眼里的那抹光好像也消失了。

男人大手摩挲着手里的胭脂盒,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


疏星将炭盆端进来,听不大清,低下小脸,紧张的问,“月落姐姐,你说什么?”

月落泪意潸潸,受了刑后,小脸白得吓人。

回来前,周嬷嬷敲打过她,若她敢对主子胡说一句,她们便会将她发卖到窑子里去。

可她望着床边懵懂可怜的小主子,心里那股恨便怎么也止不住。

世子爷在外头养外室,他们怎能这般欺骗她家小主子!

“姑娘……姑娘……”她大口呼吸着,喉咙似被什么卡住一般说不出话。

傅嘉鱼知道她要说什么,心头何曾不难受。

只是现在的她,要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眸中泪光闪烁,心疼道,“月落,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月落眸子一颤。

傅嘉鱼苦笑一声,又道,“他在外有外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疏星一愣,外室,什么外室?

飞快想明白后,她顿时一脸怒容,“月落姐姐的意思是,世子竟背着姑娘有外室?!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啊!她们莫不是还想让我们姑娘接受了那外室?可我们姑娘还没与世子成婚,怎么就弄出了外室来呢!”

高门大户里,主子爷养个外室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小主子是商女,高攀入国公府,本就为东京众多贵夫人小姐看不起,如今若在外室上妥协退让,岂不是会让人耻笑一辈子?

可世子分明与主子是两小无猜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没有给小主子名分前,他怎么能做出这种让主子难堪的事儿来呢!

月落却是心痛如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自家小主子十多年的痴心错付不值!

傅嘉鱼心中悲痛,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慰两个丫头,“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整个濯缨阁,只有月落和疏星是母亲留给她的。

月落成熟稳重,疏星虽不及月落聪慧,但功夫好。

现在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她们二人。

月落喉头疼痛,犹如刀割。

她紧了紧眼眶,小手紧紧握住傅嘉鱼的小手,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姑娘……想法子……离……离开……国公府。”

说完,人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疏星忙上前来替她换衣,又将被子盖在月落身上。

炭盆里上好的金丝炭静静的燃烧着,没有一丝呛人烟味。

整个国公府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谢家掌事从外头送来的。

疏星怒极过后,便是替自家小主子难过,她担心的朝南窗底下的身影看去。

只见自家小主子孤零零的抱膝坐在贵妃榻上,往日里一双灵动的杏眸,如今却只剩下清冷、失望和茫然。

瞧着,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傅嘉鱼将下巴搁在膝上,小脸苍白,看起来仿佛一尊脆弱易逝的瓷娃娃,“疏星,去请大夫来。”

“是,姑娘……”

疏星抹了抹眼泪,迎着风雪走了出去。

傅嘉鱼偏过头,平静的看了一眼窗外浩荡的风雪,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这个春天,可真冷啊。

她这桩可笑的婚,到底该怎样才能退掉呢。

她满心绝望,思绪乱飞。

忽的,忆起话本中一段情节。

五日后李祐及冠,江畔月为了替他庆祝,女扮男装,混入国公府给他一个惊喜。

那日天气不算好,整个东京都在下雪。

书里说,李祐见到女扮男装的江畔月,一开始怒她不知分寸,忧心她被人发现,随后知她是专门费了心思拖着病体前来为自己庆贺,心里便只剩下高兴和不知名的愉悦。

他是世家公子,一生背负着振兴国公府的责任,从未见过江畔月这般离经叛道又心窍玲珑的女子。

她虽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却因遭受过抄家发配等磨难,反而眼神里多了许多养在深闺里女子没有的坚韧。

这些都是自小娇养在卫国公府中的傅嘉鱼所不能比的。

于是,及冠那日,李祐甚至撂下满堂宾客不管,偷偷与她在书房幽会。

那书里描绘二人如何在神圣的书房中偷情,淫词艳句,句句让傅嘉鱼触目惊心。

有时候,人真的会在某一瞬间一把火烧了心中所有执念。

她无声勾起嘴角,无悲无喜的从贵妃榻上下来。

立在铜镜前,右手抚着左手手臂上那看不见的被烫伤的丑陋伤疤,一颗心彻底死了。

他既这般心悦江畔月,那她,便成全他们好了。

……

疏星很快便从府外请了大夫来。

大夫替月落看过身上伤痕,又开了几贴治风寒的药。

月落喝完药后便睡了过去。

烛火葳蕤,昏黄光晕落在女子温柔白腻的小脸上。

傅嘉鱼不敢睡,即便脑子仍旧烧得昏沉,也在不停的思考如何跳出卫国公府的法子。

到了傍晚,黑暗袭来。

她想起卫国公府上上下下那一张张可怕的嘴脸,脑子里蓦然浮起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疏星,明日一早,你想法子替我出府一趟。”

疏星睡眼惺忪的坐在床边,一愣。

只见自家小主子俯下身来,靠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她睁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啊,官媒?”

傅嘉鱼坐直身子,心中一团酸涩,深吸一口气,淡道,“对,我要为自己谋一桩婚事,而且必须要在李祐的冠礼之前。”

尤其是今日李烨的一番话,让她更恐惧卫国公府这个无底深渊。

疏星打心底里害怕起来,不停打鼓,“可是姑娘……你现如今是卫国公府的人,若抛头露面为自己招婿,只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会被别家姑娘嘲笑的,而且,宋夫人必定不会允许。”

“那我们便不让她知道。”

“可——”

宋氏的手腕儿疏星是领教过的,届时若被宋氏察觉,只怕姑娘再也逃不出这国公府去。

“没有可是,疏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姑娘,我们为何不回去求求承恩侯府呢?”

傅嘉鱼知道疏星在担心什么,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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