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阅读全集
  • 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阅读全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文盲写小说
  • 更新:2024-07-18 07:30:00
  • 最新章节: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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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是以崇祯唐通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文盲写小说”,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老天爷玩我啊,好不容易穿越一次,竟然穿越成了崇祯!”更惨的是,还有七天就到了他上吊的日子,这可如何是好!看着大明江山,看着后宫佳丽三千,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为了保住大明血脉,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送太子出去,于是,他杀奸臣,杀内讧的奸臣,杀投敌叛国的奸人……本想着将太子送到南京,他就可以安然上吊了,谁知情节发生变化,那些忠臣谋士纷纷站起来了,还要助他守住大明江山?他:“儿啊!你在南京玩几天就回来吧,大明保住了!”...

《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成国公朱纯臣祖上是燕王朱棣麾下一名副千户,因功被封为成国公,世袭罔替。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比大明国库的钱多了几十倍。

然而,朱纯臣没给崇祯希望,跪地说道:“臣...祖上世受皇恩,世袭一等公,虽家大业大,但流贼将至,已将家产分给奴仆,让他们逃命去了。现在府上存银不足五百,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句话一出,皇极殿冷了下来。

朱纯臣的话很明显,他宁愿把钱给手下的奴仆,也不会给崇祯一分。

崇祯看着满朝文武,面如死灰:“众卿...说的可是实话?”

魏藻德十分老练的叩头说道:“京师三大营的士卒尚且缺八个月的饷,满朝文武缺的俸禄不比他们少。”

“筹饷一事,请万岁另想它法!”

“请万岁另想它法!”

呵呵!

崇祯朝吴孟明瞥了一眼,看到他点头后,转头看向文武百官,之前的阴霾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如果众卿说谎,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众臣暗笑不止。

欺君又如何?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崇祯敢杀人?

大明朝要完了,只要留得性命在,李自成来到北京,他们还是朝臣。

“万岁!”魏藻德再次叩首,“臣等为国为民操劳半生,不敢欺骗,望万岁体恤我等一片忠心。”

“首辅大人说的好。”崇祯啪啪鼓掌。

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躲过一劫时,却见崇祯帝嘴角带着一股邪魅的笑容。

“好啊!好!”崇祯猛地一拍龙书案,“众卿既然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朕发现有人说谎,别怪朕不客气。”

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后继续沉默。放狠话而已,三岁小孩子都会的东西。

“吴孟明!”崇祯脸色寒冷至极。

“臣...在!”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吴梦明胆子大的很,但是今天,看着崇祯皇帝的表情,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后背发凉。

“朕刚才说的话都记下了?”

“记...记下了!”

“你亲自带队去户部王正治府上去搜,如果搜出的现银超过一百两,不用禀告朕,直接籍没家产。财产清点完毕后送往户部,家眷押到镇抚司听候发落。”

前一刻还在得意的大臣,听到崇祯的话后马上变了脸。

尤其是王正治,他顿时慌了,堂堂户部左侍郎,朝廷三品大员,家里怎么可能不超过一百两银子?

他那么说只是卖惨而已。

可朝堂上那么多人卖惨,为什么只搜他家?

王正治先是看向魏藻德,见对方没有反应,立刻思索对策。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叩首施礼道:“万岁,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抄家。”

“请万岁明示!”

王正治清楚的很,如果崇祯在没有罪名的前提下抄家拿人,那么朝堂上的众臣能用唾沫把他淹死。

想治罪,可以。

理由必须充分。

这是政治游戏的基本规则,就算皇帝也不能违背。

否则朝堂会失控,皇帝会成为史官笔下的昏君,承担千古骂名。

而崇祯自登基以来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崇祯冷冷一笑,不等他说话,左都御史李邦华出列说道:“陛下,臣弹劾户部左侍郎王正治,其罪有二。”

“一,贪腐之罪;王正治他祖上家境贫困,为官十七年,家产却超过十万,那些钱必是贪腐而来。”

“二,结党之罪;与内阁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妖言乱政。”

“请陛下治他的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在李邦华的带领下,都察院的人跪倒一片,纷纷要求惩治王正治。

王正治脸色极其难看,他没料到李邦华竟然主动发起攻击。都知道他是内阁首辅魏藻德的心腹,此时弹劾他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不等他反驳,却见崇祯微微一笑,说道:“李御史言重了。”

???

王正治和李邦华同时一愣。

王正治被崇祯整的不会了,前一刻还要治自己的罪,后一刻就变卦?

李邦华更是懵逼,陛下亲口说抄没王正治的家产,怎么又改口言重了?

难道说给王正治安排的罪名不合理?

崇祯面带微笑着说道:“王侍郎说他府上现银不超百两,如果是真的,说明他是个大大的清官,忠臣。”

王正治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崇祯继续说:“如果搜出来的现银超过了一百两两,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些钱不是王侍郎的。有可能是偷的,也可能是抢的,不管怎么来的,肯定都是不义之财。”

“二,王侍郎故意欺骗朕,犯了欺君之罪。”

“王正治,你自己说,是一,还是二?”

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看向王正治。

“一...二...臣的意思是,不不不,臣...”

王正治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崇祯竟然有这么大的脑回路。

如果他回答一,按照大明律必死无疑。

回答二,凌迟处死都算开恩。

怎么办?死局!

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王正治决定用阳谋,你崇祯不是想用大臣的家产充作军饷吗?

那就挑明了说!

他跪在地上乞求道:“臣冤枉。若是陛下缺钱,臣愿捐出全部家产以做军饷!请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臣为大明操劳半生的份上,饶了臣的家人!”

说话的同时,王正治眼泪和鼻涕同时留下,给人一种很惨的感觉。

满朝文武嫌弃的看了一眼王正治,随后同时看向崇祯,眼神里写满了询问。

崇祯可以搞钱,但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搞钱。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王正治。

崇祯冷哼一声,他背过双手不懈的说道:“就凭你也想资助朝廷?你也配!”

“朝廷是缺钱,但内帑还有两百万两银子,朕岂会沦落到靠抄家来补充国库!”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所有人,包括王承恩都傻了。

二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崇祯十五年以来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魏藻德怕此事有诈,急忙询问:“陛下,若内帑有钱,何不早早拿出来使用,也不至于让朝廷如此窘迫。”

崇祯微微一笑:“朕知道你们心中有虑,这二百万两银子朕此前也不知道,是昨夜梦中祖父皇帝托梦告诉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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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自金朝起便在此设立关津,


说是一座关隘,不如说是一座城池。

城墙由土坯垒成,东、西、南、北各有城门,城门嵌满铁钉,故称之为铁门关。

入夜之后,受夜禁(同宵禁)影响,整座城池陷入了安静。

城中的一个房间内摆着一张方桌,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

为首的正是大明太子朱慈烺,左都督刘文耀坐在下首位置。

吱--

一个太监走进房间,打破了安静:“太子殿下,关辽登津水师总兵黄蜚求见。”

“让他进来吧。”朱慈烺用略带稚嫩的嗓音说道。

片刻后,一个身穿戎装的魁梧汉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头戴明盔,身穿大明制式棉甲,黝黑的国字脸上五官棱角分明。

“臣黄蜚叩见太子殿下!属下参见左都督!”黄蜚单膝下跪施礼。

“黄总兵免礼平身,大伴给黄总兵赐座。”

第一次面见太子竟然就被赐座,黄蜚有些受宠若惊。

他刚要推脱,被朱慈烺伸手制止:“黄总兵勿要推脱。”

“臣,遵命。”

落座后,朱慈烺示意其他人离开,房间内再次恢复安静。

刘文耀盯着黄蜚的脸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说道:“黄总兵麾下有多少人?战船又有多少?”

黄蜚恭敬的回答:“水师共有兵士两万一千二百八十六人,现有双甲板福船两艘,大福船近百艘,哨船,冬船,鸟船和快船各有百余艘不等。”

刘文耀看向朱慈烺,朱慈烺点点头,给他一个肯定的信号。

得到信号后,刘文耀站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卷轴托在上手,“黄总兵,我这里有一份中旨,你接不接?”

中旨?

黄蜚听到这两个字后微微一怔。

按照朝廷律例,圣旨必须接,中旨可以接也可以选择不接。

皇上这是怎么了?先是给他下旨来铁门关迎接太子,随后又给他一份中旨。

有事不能在圣旨上说吗?

还是说...朝堂已经失控了?

想到这黄蜚不再犹豫,他站起身单膝下跪:“臣黄蜚领旨。”

刘文耀松了口气,紧绷了一路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如果黄蜚不配合,仅凭他们这些人是无法杀死刘泽清的。

他缓缓打开卷轴,一句一顿的念道:

“今流贼犯境,非天下全力剿之不可。朕已调天下之师进京勤王,唯山东总兵刘泽清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此罪一也!”

“内阁令他赴保定剿贼,抗命不遵,此罪二也!”

“刘泽清纵兵在临清城内劫掠,百姓见之如见流贼,败坏官军名声,此罪三也!”

“如此欺君之人,不忠不义之人,抗命不遵之人,罪恶滔天!”

“现锦衣卫查明,刘泽清欲借护送之名,挟持太子控制南京。”

“为保太子安危,佑大明未来,朕命关辽登津水师总兵黄蜚设计斩杀刘泽清,护送太子去往南京。”

“钦此。”

“臣黄蜚,领旨。”

接过中旨后,黄蜚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确保无误后将中旨收了起来。

“不知太子殿下需要臣做什么?”

朱慈烺不说话,实际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出京以来他都是懵的,脱离父皇的羽翼后,他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可怜。

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想哭,想到他是太子不能当着人哭。想笑,父皇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卫京师,无论如何他也笑不出来。

各种情绪在他心中慢慢积累,施压。

如果没有太子光环的加持,他早已经崩溃了!

见太子一脸懵逼,黄蜚看向刘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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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眉毛皱了皱,三句话可谓滴水不漏,他终于领略到内阁首辅的厉害。

与此同时,也动了杀心!

作为穿越者,他何尝不知魏藻德的心思?

崇祯点点头,示意所有人回归本位。

他看着众人,目光渐冷:“众卿刚才所言,朕都听到了。有些人说的话是有理有据,有些人则是一派胡言!”

“光时亨,你说京师守得住,怎么守?说来听听!”

光时亨眼珠一转,说道:“京师有百万之众,召集十万百姓肯定能守住城池。”

崇祯阴沉着脸问:“如何召集?抓壮丁还是募兵?抓壮丁就不怕他们临阵倒戈吗?募兵钱从何来?军饷可以拖欠,粮饷呢?难道让百姓带着干粮守城?”

在崇祯皇帝一连串的问号攻击下,光时亨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钱粮是户部的事,臣只说策略。”

崇祯大怒:“好,朕现在就提拔你为户部尚书,你若是没有对策,朕就砍你的头。”

崇祯并非真正发怒,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完全勾不起他的怒火。

他这么做是为了引魏藻德出手。

光时亨是小卒,他身后的魏藻德才是大BOSS。

光时亨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臣也是为了朝廷。”

崇祯冷冷一笑:“光时亨你是聋子吗?朕已经封你为户部尚书,请说出你的对策!”

听到那个请字后,光时亨真的害怕了。大明朝没有几个活人能承受起崇祯的请字,有也不是他。

他跪在地上以头撞地:“陛下恕罪,臣不该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请陛下息怒!”

崇祯看着跪地求饶的给事中光时亨,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不见。

如果光时亨死不认罪,崇祯会因为他硬骨头而放过他。

毕竟大明末年的文臣早已没了风骨,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能灭种。

可是,他的骨头也是软的。

崇祯摆手让光时亨退回本位,现在时机不到,一会再杀也不迟。

他扫视众臣,悠悠说道:“朕非昏君,自天启七年八月继位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本欲中兴大明,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流贼猖獗,建奴放肆,人心不稳,京师难守!”

“朕,很失望。不止对自己,对你们也很失望。”

“臣等该死,上不能与君分忧,下不能解百姓离苦。”内阁首辅魏藻德跪倒请罪。

事可以不做,但样子该做还是得做。

“臣等有罪!”众臣跪倒一片。

“都平身吧。就依李邦华之计,太子,永王,定王,六宫内眷以及内臣百官等少数人随行,其余人等与朕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至于去往南京的官员名单,就由李邦华来拟定吧。”

崇祯早就想明白了,无论历史还是现实,摆在他面前有且只有三条路。

守,逃,谈!

首先排除逃。

一旦南逃,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守国门的承诺变为一纸空谈;辽东几十年,无数男儿血染疆场,成为一场游戏。

更重要的是,千里勤王的吴三桂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如果他像历史上那样投降建奴,历史的悲剧可能会重演。

届时崇祯不但对不起朱家先祖,对不起战死沙场的英灵,更对不起涂炭的生灵。

其次排除和谈。

有明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不能坏了底线。

最终答案:守。

历史上崇祯耗时十七年都无法拯救大明,一周时间他更做不了什么。

当下唯一能做的是守住北京。

只要李自成攻不进北京,大明的基本盘就还在,历史或许可以重新书写。

“陛下圣明,臣等谨遵圣旨!”李邦华带领三十多个官员下跪领旨。

支持李明睿的官员们见状,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也纷纷跪地领旨。

皇帝把随太子出行的大臣名单交由李邦华拟定,说明什么?

说明李邦华已经在悄无声息间受到了重用。

想去应天避难,必须向李邦华站队。

眨眼间,朝堂半数官员跪地接旨。

魏藻德脸色凝重。

对他来说,上策是把皇帝皇子全都留下献给李自成。

只要逼迫崇祯下了退位诏书,就是天大的功劳,李自成也会给他升官加爵。

但若是让太子跑了崇祯留下死守北京,事情就复杂了。到时候不但没有功劳,反而会被特殊针对。

他早就听说,大顺对待没功劳的明朝官员非常残忍。

投名状没了,他心里没底。

政治游戏的规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皇帝和大部分官员都同意太子南迁。

这件事已经无法逆转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换做平时崇祯肯定会犹豫不决,要么召内阁后殿商议,要么回宫后左思右想。

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朝堂上做了决定!

“陛下!”魏藻德试图唤醒曾经那个犹豫不决的崇祯。

“朕意已决!”崇祯一口回绝魏藻德,继续说道:“去往南京的官员务必认真辅佐太子,留在京师的全力协助朕,一起抗击流贼!”

“是!”四十多个官员同时回应。

“现在说第二件事。”崇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刚才朕让人算了算,京营守军的饷银,加上募兵的钱,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缺口。”

“现国库空虚,无钱可用。都说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为了抗击流贼,众卿想想办法!只要凑得百万白银,就能守住京师!”

文武百官非常默契的同时低下头。

关于银子的话题从崇祯元年一直延续到崇祯十七年,国库每年收的钱入不敷出,如果没有万历一朝攒的内帑钱,军饷早就不够了。

皇上让他们凑钱,怎么凑?去哪凑?

如果能凑到钱,大明朝也不至于被一伙流贼搅得天翻地覆。

见众人不说话,崇祯假笑道:“既然众卿没有办法,朕倒是有个主意!”

“请万岁明示!”内阁首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第一时间和皇帝打起了配合。

“捐钱!”

在场的文武官员继续沉默,老套路了,自崇祯十六年起捐了不知多少次。

“众卿有没有捐银子的?捐银者升官加爵!”崇祯表面上着急,内心是另一种想法:众卿,朕给你们机会了,你们把握不住可别怪朕!

李邦华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清楚,崇祯要动手了。

“臣李邦华,万历三十一年入仕为官,家里的一分一毫都来自朝廷,现朝廷有难,臣愿将家产悉数奉上,以助剿贼。”

“好!李邦华忠心可鉴,朕大大有赏!”崇祯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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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是无奈之举!”

懿安皇后见崇祯不松口,缓缓站起身跪了下去:“陛下,抄家的事臣妾不想管也管不了,臣妾想知道,成国公会有什么下场?”

“皇嫂的意思是?”

“只抄家吗?”

“...朕还没想好。”

“陛下应该知道,如果成国公死了,整个大明会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武清侯的事很可能会再次发生!”懿安皇后用带着警告z的语气。

皇嫂的威胁让崇祯很是生气,就算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对皇帝使用这种态度。

而且明朝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懿安皇后此举已经越权了。

崇祯表情严肃:“即便是巨浪滔天,朕也要泛舟而行。武清侯之事,朕错就错在没有坚持下去。”

懿安皇后沉默片刻:“陛下,能留成国公一命吗?”

崇祯不说话。

他并不想放过朱纯臣,这厮在历史上的表现非常差劲。

历史上他一毛不拔,眼睁睁看着大明走向灭亡。

李自成攻进北京后他热脸贴冷屁股,率领众臣投降。

没想到的是,李自成最恨这种没骨气的人,加上他是一等公,便毫不犹豫的将朱纯臣处死。

万贯家财也被农民军抢的干干净净。

反正早晚都会死,与其将家产送给流贼,不如交给朝廷!

见崇祯不说话,懿安皇后顿了顿,继续问:“陛下真不留情面吗?”

崇祯缓缓摇头,“为君者,言出必行!”

“好!”懿安皇后站起身。

崇祯以为她要走,刚想站起来送客,却见懿安皇后再次朝他施礼。

“陛下既然心如磐石,臣妾就放心了。”

“若是陛下军饷筹备不足,家父太康伯府上还有十几万家产。”

崇祯急忙说道:“皇嫂见笑了,朕并未针对太康伯。”

懿安皇后一脸认真的摇头:“陛下,臣妾不敢玩笑,此次前来也并非求情。若京师告破,纵有千万家产,也会被流贼洗劫一空。”

“现在朝廷缺钱少粮,臣妾势单力薄帮不上忙。不过,若是张家人与此事有关,要杀便杀,要砍便砍,我绝不阻拦。”

崇祯愣了,没想到懿安皇后竟然如此大义。

他双手合拳,深深的朝懿安皇后深施一礼,“朕明白皇嫂的意思了,有皇嫂在,实乃大明之幸!”

......

成国公府外。

灯笼火把将黑暗驱散,照亮了府门外的青砖路。

府门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王之心面色沉重坐在椅子上。

随着厂卫们进出,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一件件搬出。

“金钗一支,重五两六钱。”

“珍珠项链一条,二十两金锭十个......”

旁边负责记录的小太监笔走龙蛇,将搬出来的财物全部登记造册。

成国公夫人穿着一身华服,站在王之心前面咬牙切齿。

成国公虽然贵为一等公,府上却只有寥寥数十个家丁,根本无法抵抗这帮见钱如命的厂卫。

王之心只抄家不拿人,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多的往身上藏钱。

可藏得再多也只是数十万家产的九牛一毛!

成国公夫人怒道:“王之心,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之心面无表情:“夫人,想骂便骂想打便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映射陛下,否则我绝不客气!”

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回想刚才说出的话,顿时脊背发凉。

她对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脚,转身朝皇城方向走去。

......

皇城外!

京师大部分官员都来了,在名单上的来此是随太子南迁,有些不在名单上的来此是为了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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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冯元飏点头:“我觉得此计可行。”

“我觉得没问题。”高文采没有任何犹豫。

刘文耀刚要发号施令,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皇上虽然将南迁之事全都托付给他,但这么大的事还是商量一下为好。

他带着冯元飏和高文采来到太子车驾旁,把计划简单叙述一遍。

车驾里沉默许久后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此事全听左都督的。”

刘文耀不再犹豫,他对着高文采说道:“高千户,你带五百锦衣卫,五百厂卫,再带一千冯巡抚带来的人,立刻前往武清城外。”

“遵命!”沈飞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

清晨,河间府。

硕大的顺字旗和白色刘字将军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

李自成心腹大将,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坐在府衙大堂内闭目养神。

昨夜探马传来消息,崇祯下令让太子南迁,他自己固守京城。

刘芳亮不信,认为崇祯会混在南迁的车队中一起逃走!

“报!”

传令兵从门外飞奔而进,单膝下跪。

“念。”刘芳亮头也不抬的说道。

“谷将军(指谷可成)让属下来报,果毅将军张能,果毅将军田虎纵兵劫掠,城中民怨沸腾。”传令兵硬着头皮说道。

这种在背后传人坏话的行为如果被张能和田虎知道,十条命都不够他丢的。若不是谷将军下令,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刘芳亮眉头皱了皱,问道:“抢的是平民还是富户财主?”

“刚开始只抢富户,抢着抢着局面就失控了。”

刘芳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自北伐开始以来,皇上(指李自成)三令五申不能扰民。

他知道,皇上说的不能扰民是不能劫掠普通百姓。

城中的富户财主想抢便抢,想杀便杀。只有抢了他们的钱,才能补充军饷,购买粮草。

随着劫掠的次数增加,那些兵卒养成了习惯。

开始对普通百姓下手。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这哪是义军?分明就是流贼!

“知道了,告诉谷将军,大顺军纪严明,必须做到对百姓秋毫无犯。让他杀几个人立威,再有违背者,定斩不饶。”刘芳亮吩咐道。

“是!”

传令兵前脚刚走,另一个传令兵走了进来。

“大帅,北京密报。”

“哦?”刘芳亮睁开眼。

“念!”

“据查,昨夜戊时初,两千锦衣卫护送明太子朱慈烺,永王,定王及一众朝臣勋贵,从左安门出发后一路往东,往通州方向行进。”

通州...

刘芳亮皱着眉,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地图。

通州与运河相连,明太子南逃的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从通州南下,绕道山东,去往南直隶。

另一条是沿运河去往天津,乘船入海到达南京。

山东尚未攻陷,若想阻拦,必须在天津一带拦截!

如果崇祯带着太子一起南逃,他会毫不犹豫指挥大军星夜朝山东天津一带进发。

现实是崇祯独守北京,让太子南逃。

如此一来,他的大军便不能轻举妄动了!

皇帝的主要目标是北京和崇祯,明太子并非首选。

虽不是首要目标,难道就眼看着明太子南逃?

刘芳亮轻轻摇头。

他可以派出两三千轻骑袭击明军,最好的结果是俘虏明太子,如果不成也不会损失主力。

明太子南下无非两条路,无论哪条路,只要抓住他,便是大功一件。

“通知谷将军,张能和田虎,来衙门商议军政。”

“遵命!”

京城前门大街。

张贴告示的锦衣卫前脚刚走,告示四周就聚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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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中钱财虽然不多,却也不少,转移时动静肯定小不了...”沈维炳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只要交了买路钱,巡捕营,锦衣卫还有东厂什么都看不到。”

(朝廷规定兵马司巡捕是白天,夜晚是巡捕营,锦衣卫则是日夜都巡,没有时间限制。)

“如此,甚好!”

“妙啊!”

沈维炳,杨汝成和党崇雅纷纷朝张凤翔深施一礼,露出满意的神色。

京师,皇城外。

“王承恩,先不回宫了,去一趟顺天府衙门。”

“遵旨。”王承恩命令队伍转向,朝顺天府衙门缓缓前进。

大明有一百五十三个府,最高行政长官被称为知府。直隶顺天府和南直隶应天府的长官被称为府尹。

知府为正四品官,府尹则为正三品。

其他正三品衙门用铜印,唯独顺天府用银印,与封疆大吏的总督、巡抚一个档次。

顺天府尹王庭梅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带着府丞,治中,通判,推官,儒学教授以及统历等官员跪在衙门外迎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崇祯没有立刻下马,而是坐在马上观察了一会。

王庭梅年约四十,消瘦的躯体外套着干净整洁的大红官袍,留着乌黑光亮的发丝,眉目俊朗,给人一种精神干练的感觉。

细看双目,流露着疲惫之色。

他手下的差役们更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面黄肌瘦,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大病初愈。

若论哪个衙门的差事难办,顺天府当称第一。

京师有四贵。

皇室,宗亲,勋贵,朝臣!

这些人里面有实权的不怕他,没实权的职位比他高,怎么管?

看着憔悴的王庭梅,崇祯在记忆中搜索他的信息。

王庭梅是万历四十一年二甲出身,与被赐死的内阁首辅周延儒同科。史书对王庭梅的记录不多,只记录他在崇祯十七年五月十四日在南京当上了应天府尹。

是个可用之人!

在崇祯眼中,只要没投降建奴的人都可以用。

“陛下驾临顺天府衙,臣等不胜荣幸。”王庭梅见崇祯坐在马上没有动静,只能再次施礼。

“嗯,朕找你有要事相商。”

王庭梅不敢怠慢,急忙屏退其他人,把崇祯让进顺天府衙。

“不知陛下亲临有何指教?”

“朕问你三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是,臣不敢妄言。”

“截止到现在,京师鼠疫死了多少人?”崇祯死死盯着王庭梅的双眼,帝王威严瞬间笼罩对方全身。

王庭梅面露为难之色,不是他不想说实话,是数据太难统计了。

京师有百万人口,不可能做到一户一查,只能逐级上报。

明朝每10户为甲,甲有甲长;每10甲为保,保有保正。

甲长一般由各户轮流担当,都是催粮征税服徭役的破事,没人爱当。保长不轮流,基本都是大乡绅担任。

数据统计到保长这里后并不是直接交到衙门,而是交给负责这一片的差役,最后汇总到衙门。

暂且不管数据真假,统计这种数据肯定非常慢。

见王庭梅面露为难之色的,崇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快速思考后改口问道:“大概有多少?不用太准确。”

“回陛下...”王庭梅说话时故意停顿片刻,见崇祯没有生气的意思后才继续说道:“臣估计京师百万民众已十去其二。”

崇祯听罢,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官方估计是百分之二十,那么实际只多不少。

据历史记载,明末鼠疫始于崇祯六年,地点在山西。崇祯十四年传到河北,北京一带,造成北京人口的大批死亡。

小说《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方岳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个办法确实有效,但浪费的银子将是一笔巨款。

李邦华看不下去了,他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陛下不可,京师中的奸商见流贼将至运输不畅,纷纷抬高粮价,此乃不法之行为,按律应当予以惩治。用内帑的钱买高卖低看似体恤百姓,实则有...有助纣为虐之嫌。”

其余众人纷纷汗颜。

李邦华太硬气了,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指责皇上助纣为虐。

当御史的时候就屡屡如此,没想到当了内阁首辅更硬气了。

“大胆!”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响起,“李阁老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仗着陛下重用就胡言乱语,休怪陛下无情。”

李邦华毫不畏惧:“陛下,大明律有言,乱世用重典,王道杀伐震慑,法也!此时不用重典,何时用?”

乾清宫针落可闻。

李邦华的话已经不是指责了,而是质问。

质问皇帝为什么不用重典!

崇祯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李阁老怎知我没用重典?”

“可是...”

“朕如果用重典惩治那些商人,一旦消息传出去,还会有商人往京师运粮吗?”

“就算有,运送的数量有之前的几成?”

“京师百万民众每天吃掉的粮食多达上万石,流贼将至,应该广积粮。商人为了暴利,肯定会加速运粮,此举正合朕意。”

“至于银子...,范景文管着京师三大营,只要不让那些商人把银子运出去,朕就有办法将银子拿回来。”

方岳贡和李邦华对视一眼,纷纷汗颜。两人立刻下跪,先是向崇祯请罪,随后领旨谢恩。

“邱瑜!”崇祯将目光看向这位吏部尚书。

“臣在。”

“你说的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的现象,很普遍吗?”

“回陛下,占京卿总数的三四成。若是人少,臣也不会向陛下请示,早就联合都察院弹劾了。”

崇祯长吸一口气,点点头。

这件事很棘手。

官员们这么做无非是两种心态。

一,京师守不住了,继续做那些事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摆烂。

二,只有消极怠工,才能确保京师守不住。这样他们才能送走旧皇帝,迎来新皇帝。

第一种心态的官员还好,属于骑墙派。没有忠心,更谈不上爱国。虽然没干好事,但也没干坏事。

第二种心态的官员最可恨,身在大明心在顺/满清。专门做坏事,扰乱朝堂,搞乱朝政。使政令不通,百姓不满。

既然如此,必须给这帮大明打工人上强度了!

“其他人先出去等待。”

等所有人离开,殿门关闭后崇祯才低声说道:“邱瑜,你将消极怠工的官员名单整理成册,以升迁为诱饵,让他们每人每天清晨写一份工作计划,将这一天打算做的事全部写下来。”

“晚上写工作总结,将计划完成情况进行汇总。完成的在上面画个圈,未完成的要写上未完成的原因。”

“写完后将这份工作计划和总结交给你,你再进行求证考核。”

“胡编乱写的,不写计划和总结的,所做的事情与职位不符的,全部上书罢免。”

“听懂了吗?”

邱瑜站在原地愣了得有三分钟,他扭动僵硬的脖子,缓缓开口道:“陛下...臣没听懂。”

崇祯没有意外。

一个封建王朝的二品大员,肯定无法理解每日工作计划、总结,还有KPI这种东西。

他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这些东西全部讲明白。

邱瑜听懂后震惊不已:“陛下此法无比精妙,实乃考核官员的一大利器!臣以为应当推广。”


刘文耀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波澜,他皱着眉头说道:“陛下给刘泽清一道圣旨,让他来铁门关领取军饷,并护送太子去往南京。”

“据探马来报,刘泽清大军已经离开临清,朝铁门关而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子时左右到达城下。”

“陛下的意思是擒贼擒王!”

黄蜚想了想,担心的问:“如果刘泽清鱼死网破怎么办?”

刘文耀眉毛一挑:“黄总兵误会了,陛下的意思不是活捉,是直接将他打死。用刀劈,斧砍,鸟铳,火铳,甚至红夷大炮直接轰都可以!只要将他打死,就算完成了任务,大功一件!”

“主将一死,有太子和圣旨在,本官相信让那些将士不会哗变。”

黄蜚嘴角抽了抽。

对崇祯的残忍表达了敬畏,对刘泽清的死法表示了哀悼。

旋即,他又有了新的疑问:“刘都督,如果刘泽清敢进城,什么都好说,毕竟我们可以在城中布下重兵,只要他走进城门就可以就地扑杀。”

“怕就怕他不来,以身体有恙为由躲在军中,那样的话就是陛下亲临也没有办法。”

黄蜚的担忧不无道理。

刘泽清麾下一万五千人,其中五千骑兵一万步卒,虽然比不上吴三桂的关宁军,但好歹属于明军主力。野战,攻守能力具是一流。

黄蜚的两万多人都是水军,本就不善陆战。

双方硬碰硬,他占不到什么便宜。

况且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绝不愿看到自相残杀的事发生。

黄蜚担心的事,也正是刘文耀所担心的。

不怕他贪婪,就怕他不来。

军饷什么的完全可以让手下副将接收,只要他躲在军中继续诈伤,谁也无可奈何。

“黄总兵担心的事,也是太子殿下和本都督所担心的。这件事需要细细商议,妥善安排,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我们要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提前想好,到时候见招拆招!”

黄蜚想了想,“就算刘泽清诈伤,有太子殿下在此,按规矩他得来拜见!只要敢进城,必死无疑!”

“如果我是他,就一病到底,请太子城外相见。”刘文耀轻轻摇头。

“约他城门前见面,到时候在城头架炮,等刘泽清一到直接用炮轰,如何?”

“不妥,夜黑风高,刘泽清看到引信的火星后必定起疑,到时候偷袭不成蚀把米!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半夜的时候来到,我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刘文耀继续摇头。

黄蜚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刘泽清这么难缠的吗?

“用弓弩呢?”他想到了最后一种武器。

“还是不行,晚上视线不好,除非有把握一击必中,而且是一击必杀!你军中有这样的人物吗?”

这次轮到黄蜚摇头了...

大炮不行,鸟铳、火铳不行,弓弩也不行!

到底该怎么做?

黄蜚第一次体会到了绞尽脑汁是什么感觉。

假如刘泽清有一百种保命的办法,至少要想出一百零一种杀他的方法。

这是矛与盾的攻防演练,他们是矛,刘泽清是盾!

总之,刘泽清必须死!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三个人,三双眼睛,大眼瞪z小眼也没能想出对策。

想杀刘泽清...太难了。

黄蜚突然灵光一闪,拍着大腿说道:“邀请他登船!只要上了属下的贼船,定让他有死无生!”

刘文耀白了他一眼:“如果我是他,就以战马不能登船为由,请求沿海南下。况且...他有一万五千人,你的船根本装不下。”


“内阁和襄城伯随朕去往偏殿,其余人给朕在这等!等吴梦明和王之心回来,没有问题的才能离开。”

“陛下恕罪!臣知错了。”

“陛下,念在臣祖上功劳的份上就饶了臣吧!”

在一声声求饶中,崇祯离开皇极殿。

殿门关闭前他故意对着李若琏说道:“李若琏。”

“臣在!”

“派人守住这里,要吃给吃,要喝给喝,擅自离开者,斩!”

“遵命。”

离开皇极殿后,崇祯深吸一口气。

历史上的崇祯总说群臣误我,之前还不信,现在他深信不疑。

若是太平盛世这些大臣贪污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兵荒马乱天灾人祸,大明已经没有血可以吸了,再吸下去亡国灭种了。

该死!

你崇祯不敢做的事,我做!

你崇祯不愿杀的人,我杀!

你崇祯不愿担的骂名,我担!

你崇祯救不了的大明,我救!

激动过后,他快速恢复冷静。

自古君治吏,吏治民。民养君,君养吏。

现在君和民都穷的要死,钱去了哪里还用说吗?

往后的日子,朝堂既是战场。

历朝历代,皇帝都会允许官员一定程度的贪污,在帝王术这叫驭人之道。

人之初,性本恶。

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专权。

没有无欲无求的活人,只有无欲无求的死人。

贪财是真的爱财吗?非也,他们追求的是贪污过程。

好色呢?这个不让说,跳过。

专权者也并非喜欢权利,而是享受那种被尊敬的感觉。

每个皇帝的底线不同,造就的臣子也不同。

所以每当新帝登基,前朝重用的官员下场都很惨。

无他,只是新皇帝的底线比较高。

高明的君主既能满z足臣子的恶的一面,又能让对方知道底线。

如此驭人方能长远。

现在时局不同,朝堂不同。为了搞钱,必须拿贪官开刀。

来到偏殿后,崇祯首先单独召见了李邦华。

不等殿门关闭,崇祯直接进入正题,“流贼将至京营空虚,兵部即刻开始募兵!”

“遵旨,陛下,那些银子...”

“是真的。”

李邦华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了一眼崇祯,脸色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无比担忧。

钱钱钱!

大明朝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

现在好不容有钱了,流贼却即将兵临城下。

“陛下,既然有钱了,抄家的事是不是该缓一缓,抄家只能解一时之渴,而且是饮鸩止渴!此时抄家,不利守城!”

“朕有分寸,说一下募兵的计划。”

李邦华想了想,说道:“臣计划先把拖欠三大营的饷银发了,再发五两守城银。这些人虽不是精锐,却也对火器,弓弩较为熟悉,比普通百姓强许多。”

“随后在京师各处设立百余个募兵点,年轻力壮者发四两守城银,年长者发三两。”

“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崇祯先是点头随后摇头,“前面的没问题,后面募兵条件太苛刻。此次募兵条件放宽,只要能拿起砖头的人都可以招募。”

李邦华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不解的问:“陛下,募兵历来只招募年轻力壮者,您的条件怕是太宽松了。”

崇祯苦笑着摇头,“朕何尝不知?可是京师鼠疫横行,别说年轻力壮者,就是能作战的老幼妇孺又有多少?”

李邦华抬起头,凹陷的眼窝飘出复杂的眼神。

是啊,大明的敌人不止有流贼,还有鼠疫,建奴,贪官污吏......

“遵...遵旨。”李邦华跪地领旨,退出偏殿。

第二个被召见的是邱瑜。

“陛下!”刚被升职为吏部尚书的邱瑜非常兴奋,浑身充满了干劲。

“准备一下,朕打算重启京察。”

京察?

听到这两个字,邱瑜一身干劲瞬间散去了七八。

流贼即将兵临城下,文武百官应当齐心协力共守城池,此时重启京察无异于自断臂膀。

而且,京察的效果早已与当初截然不同。

京察制度本身没错,设立的目的在于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为国家统治做出贡献

错的是官员们用京察之名打击异己。

很多不参与党争的人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同流合污。

“陛下...此时启动京察,怕是有些不合时宜吧?”邱瑜小心谨慎的问道。

“你在教朕做事?”

邱瑜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息怒,臣只是就事论事。”

崇祯微微一笑,“朕当然知道此时不宜启动京察,所以让你提前准备。”

准备?

邱瑜一脸懵逼。

京察需要准备什么?无非是根据官员们往年的政绩,以四守六法来判断升降。

官员们的表现如何都在吏部有记载,不需要准备。

“请陛下明示!”

“查一查政绩突出者,还有他们举荐外放的官员有哪些!”

“梳理完后把名单交上来,朕有用。记住,这件事一定要秘密的查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退下吧,吏部关乎朝堂,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臣遵旨。”

邱瑜离开后,下一个被召见的人是方岳贡。

户部的差事不好干。

要是好干也不至于安排五个侍郎在户部任职,仅次于兵部的四个侍郎。

“方岳贡,知道朕为什么让你当户部的差事吗?”

方岳贡是个聪明人,他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认真的说道:“陛下慧眼识珠,实乃明君也。”

崇祯怔了下。

这马屁拍的,不但把皇帝拍舒服了,还给自己脸色贴金子。

读书人特么的果然有一套。

“你就不怕朕治你巧言令色的罪吗?”

方岳贡深施一礼:“为君者自有大肚量,不会与臣子一般计较。”

崇祯指着方岳贡的脑袋,被逗笑了。

收敛笑意后,崇祯背过身问道:“你是湖广人?”

“是,臣是湖广谷城人。”

“湖广...”崇祯喃喃自语,“湖广的官员大部分是楚党成员吧?”

方岳贡先是一愣,随后脊背发凉,脚底发软。他悄无声息的咽了口唾沫,说道:“陛下,臣不太清楚。”

“他若在,大明的未来就在。”


“我等奉旨护送太子南迁,现在有人想杀他,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

“不同意!”

附近的百余人齐声高喊。

“今夜,我们将在明月的照耀下与敌人决一死战!”

“我不管你们怕不怕,身为军人,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你们的父母,就是我刘文耀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就是我刘文耀的兄弟!你们的妻儿,刘文耀奉为上宾!”

“此一战,保太子无恙,换大明未来!”

“凡奋勇杀敌者,赏银五十两。”

“凡受伤者,官升一级,赏银百两,赐飞鱼服。”

“凡战死者,官升三级,赏银二百两,忠烈祠刻名。”

三千将士站在月光下,只觉得血气上涌,脑袋发胀,身体被一股情绪笼罩。

“起兵,迎敌!”

刘文耀抽出腰间的佩刀,划破夜空,指向西北!

队伍一分为二,刘文耀带着一千人抛下辎重用最快的速度朝直沽跑。

高文采带着另一支队伍调转方向,朝敌人前进。

月明星稀,寒风瑟瑟。

随着探马往返次数的频繁,敌人越来越近。

终于在一片开阔地带两军相间。

高文采借着月光仔细查看,三千骑兵,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

“杀!”对方主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锋。

铁蹄踏在地上,如战鼓般雷鸣。

溅起的尘土似是黑云压城,势不可挡。

高文采回头看了一眼,在将士们眼中看到了恐惧。

一千步兵和一千骑兵三千骑兵对,在没有拒马,车驾的掩护下,胜算几乎为零。

他抽出腰刀,高高举过头顶:“全体都有,贼进百步,鸟铳手在前打铳;五十步外,各射手放箭放弩放火箭。”

“贼五十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全体冲锋!”

骑兵冲锋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到了射程之内。

砰砰砰,鸟铳手射出了子弹。

嗖嗖嗖,弓弩手以最快的速度射出箭矢。

高文采挥舞着手中的佩刀,“赳赳大明,共赴国难,赳赳大明,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日月江山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将士们,随我一起赴死!”

夜晚的风吹来,吹在高文采的衣服上猎猎作响。

他双眼通红,体内的鲜血仿佛都燃烧起来。

心跳越来越快,身后的喊杀声和脚下的马蹄声渐不可闻。

眼看敌人越来越近,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佩刀,用力劈下!

一个流贼士兵被马刀劈在脖子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这个士兵掀翻,鲜血飞溅。

一把马槊横扫过来,高文采往后一仰躺在马背上,手腕一翻,又杀了一个。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骑兵迅速冲入,将对方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口子。

眨眼间,明军与流贼陷入混战。

从高空俯瞰下去,明军呈三角阵型,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骑兵将敌人阵型冲乱后,步兵在后面趁乱补刀。

他们身披坚甲,手持长矛,刺在敌人的血肉上,鲜血在空中散开,怒吼着奋力一击将敌人挑落下马。

弓弩、火铳齐发,再坚硬的铁甲也抵挡不住,随着箭矢和弹丸四射,一个个敌人被射中落马。

没了马的骑兵瞬间成为步兵的集火目标,在刀枪的劈刺下,瞬间毙命。

大顺军则是一字长蛇阵,他们穿着明军的盔甲,为了区分敌我,右臂都绑着一块白布。

长蛇阵中间挡住明军攻势后,两翼迂回包抄。

乱军之中弓弩齐发,一个个明军士兵被箭矢穿透了盔甲,轻则血流不止,重则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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