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口碑小说《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是作者“水果冻冻”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苏令晚陈知知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一个是民间面馆的老板娘,一个是铁面无私断案入神的大理寺卿。因广结善缘而付出的独一份关照,因弟弟被怨入狱的故意讨好竟让大理寺卿想金屋藏娇。这个外室她不想做,她一心只想把自己的门店做大做强。而事与愿违,大理寺卿带着全部家当来提亲!“这些身价我悉数奉上,娶你可够。”他深情款款,带着八抬大轿来迎娶她……...
《畅读佳作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精彩片段
此刻已是凌晨。
凌晨的京城大街,空无一人。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东西。
苏令晚顾不上害怕,一手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隔了一条街的老医馆跑去。
一口气跑出很远,眼瞅着再拐过前面的街口就要到医馆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如同鬼魅一般。
苏令晚头皮发麻,想要尖叫,喉咙就被对方一把掐住。
紧接着,又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团团将他们包围。
有人骑马而来,踏破了这条街的寂静。
原本围着他们的黑衣暗卫自动分开一条路,那人策马靠近,一身绯色官袍,在这凌晨的暗夜之中,犹如一道光,将原本绝望的苏令晚照亮。
“霍......”
她刚出声,就被挟持她的男人戾声打断:“霍大人,你若是敢靠近一步,我便杀了她!”
苏令晚腿一软,浑身颤抖起来。
她仰头,看着稳坐在马上的男人,眼里闪烁着求救的泪光。
可对方根本没看她。
冰冷的视线犹如一把尖刀,笔直地看向她身后的男人,薄唇微启:“无所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只要能抓到你,本官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嗓音残忍又无情。
仿佛苏令晚这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地上的蝼蚁,不值一提。
那双原本充满希望的泪眸,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倏然黯淡下去。
她早就该知道的。
这个世上,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从前在苏家被人欺凌时没有,现在更是没有。
她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她握了握手里的剪刀,想找个机会朝身后刺去。
身后的凶犯大概也没想到陈知知如此无情。
他大笑一声,掐着苏令晚脖子的手骤然用力:“既然活不成,那本大爷就再拉上一个,一起下黄泉。”
呼吸被截断!
苏令晚想,她真的要活不成了。
只是,她好不甘心。
也放心不下。
母亲还病着,弟弟还小,她今年还不到十七......
抬眸,她看着依旧稳坐在马背之上的陈知知,眼神开始涣散。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原本掐住她喉咙的那只大手骤然松开。
新鲜空气突然灌入,浑身无力倒地,她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切发生仅在一瞬间。
有人靠近,黑色官靴踩在青石板上,就像是踏在苏令晚的心头,她浑身颤抖,想要爬起来逃走。
如果说刚才掐着她的人是杀人魔头,那眼前的陈知知也不是好人。
可不等她爬起,对方已经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陈知知看着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女人,视线扫过她手里依旧的紧握的剪刀,缓缓出声:“半夜三更,携带凶器,想杀人?”
苏令晚浑身一震。
她抬头看他,慌忙解释:“我娘病了,我去医馆找大夫。”
“家里没男人?”
苏令晚不敢隐瞒:“只有幼弟,在外读书。”
对方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那双冷幽的眸子,散发着犀利的暗芒。
有属下过来请示他:“大人,凶犯已昏迷。”
“带回大理寺,今晚就审!”
“是!”
苏令晚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个被绑走的凶犯,依旧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真的以为今天会死。
头顶传来嗓音:“云啸。”
一道黑影靠近:“主子。”
“送她去医馆。”
“是!”
苏令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翻身上马的陈知知,犹豫了一下,还是哑着嗓子道了谢。
对方没理她,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原本剑拔弩张的街头,像是吹过一阵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除了苏令晚手里已经灭了的灯笼。
云啸开口:“不知姑娘要去哪家医馆?”
“林家老医馆。”
云啸带着苏令晚去了医馆,老大夫一见对方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出来了。
苏令晚惦记着母亲的病,一路上走得很快,到了家,她打开前面的铺子门,想转身对云啸说谢谢,谁知他竟跟着老大夫走了进去。
苏令晚也没想太多,领着他们进了后院。
房间里,苏母依旧在高热中,一番诊断,得出结论。
“风寒侵体导致高热,我开几副药,你马上煎了给病人服下。”
“好。”
送走了老大夫,云啸也走了。
苏令晚忙着煎药,喂母亲喝药,等到母亲慢慢地退了高热,天也亮了。
折腾一晚,又受了惊吓,苏令晚整个人都蔫蔫的。
好在上午没什么人,她坐在柜台后面想着昨晚的事。
凶犯已经被抓,陈知知大功一件。
想到昨晚他见死不救的冷漠无情。
但后来他又让云啸送她去找大夫的举动。
很矛盾!
苏令晚总觉得这中间让她忽视了什么。
陈知知没那么好心。
但他为何又吩咐属下一路护送她?
她想啊想,从中午一直想到晚上,直到临睡前,她突然想通了。
陈知知根本不信她所说的一切,让属下护送她去找大夫又跟着来家里,不过是想确定她有没有在说谎!
这位霍大人心思缜密又极其冷血。
苏令晚暗暗在心里下决定,日后见到陈知知一定绕道走。
这种人,她惹不起!
.....
陈知知从大牢出来,绯色的官袍上染了血。
浓烈的血腥味,加上他脸上冷戾的表情,像极了刚从地狱里杀上来的阎王。
冬安一见,忙吩咐人去烧热水来。
他跟着进了屋,手脚麻利地倒了杯热茶送了过去:“爷,您润润喉。”
陈知知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问安东:“云啸呢?”
“云大人刚来了一趟,见爷您不在又走了。”
“让他过来。”
“是。”
冬安正要出去找云啸,他却自己来了。
云啸朝陈知知拱手行礼:“大人。”
陈知知一边解着官袍的腰带一边沉声开了口:“如何?”
“属下觉得苏姑娘并未说谎,她母亲的确染了风寒导致高热,现在家里没男人,弟弟也正如她所说在外读书。”
陈知知将手里的腰带丢给冬安:“苏姑娘?”
“是,属下调查过了,她叫苏令晚,伯父是户部侍郎苏锦昌,他父亲是苏家庶子,一年前去世后,苏姑娘和她母亲还有弟弟就被苏家分了出去。”
云啸顿了顿,“说是分,其实是撵,什么都没给。”
陈知知轻挑眉梢,没说话,脱了衣服进了里间。
热水已经备好,他将自己沉进澡桶,缓缓闭上了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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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正为什么要送她东西?
虽说是过年,但过年送礼物也只是送给身边最亲近的人,难不成在他心里,她是他最亲近的人?
怎么可能?!
昨日在她这儿吃饭还一副冷漠疏离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今日扭头又送她礼物?
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令晚又忍不住想到程墉喝醉那一晚......她不小心脚滑扑进霍延正怀里的那一刻......
她越挣扎,他抱她越紧。
那一刻他身上强烈的侵略炙热气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依旧让她心肝胆颤。
一把捂住脸,苏令晚勒令自己不要再想。
不管霍延正心里怎么想她,那都是不可能的。
拿身份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霍家门第比之韩家更要贵上几分。
她连韩序都不敢多想,何况是霍家世子爷呢?
再说了,她打心底是不喜欢霍延正这样的男人。
他太过深沉内敛,又极其薄情冷血,她对他只有畏惧和尊敬,他每次过来吃饭,她一边畏惧他一边又存了讨好他的心思,想着将他伺候得周周到到,日后遇到难处,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是不是对可以待她宽容几分?
越想心越乱,苏令晚索性熄了灯回了后院。
泡完澡睡下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霍延正拿着那件石榴红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将她扛起送进了大理寺牢狱......
从噩梦中惊醒,苏令晚满头大汗。
一想到梦里的情景,她心悸不已。
随后又安慰自己,堂堂大理寺卿怎会因为一件披风和她斤斤计较?
可转念又一想,霍延正性子阴晴不定,手段又极其狠辣,她不收他礼物等于打了他的脸面,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一个生气,说不定真的会......
苏令晚突然又后悔了。
除夕夜,他特意派了人送了礼物来,她却给拒绝了。
这.......
他肯定生气了!
每年除夕,镇国公府一家人都要进宫陪皇上过团圆年。
今年也不例外,下午的时候,静昭长公主和国公爷就领着霍延正和霍延麟兄弟俩进了宫。
几人先去了御书房,和皇上聊了会天,随后静昭长公主领着霍延麟去了太后那儿,皇上留了国公爷和霍延正,三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除夕宫宴,依旧和往年一样,连菜都没什么特色。
霍延正吃得很少,但酒喝了不少。
太子和几位皇子轮番和他喝,不自觉就喝多了。
宫宴到一半,他有些醉,此时歌舞正欢,他悄然离席,出了大殿。
今早停了的雪又下了起来
夜幕之下,大朵的雪花飘落,落在他玄色的锦衣上,迅速融化。
不远处有座亭子,他抬脚走近负手而立,任由冷水吹入,想散一散酒气。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等他回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表哥。”
霍延正转身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祥乐公主,眉心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站在原地没动,微微一拱手行礼:“公主。”
“表哥免礼。”
祥乐站在他面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是开心的笑,“表哥怎么没在大殿里?怎么跑来这里了?”
霍延正站直身体,沉声回道:“大殿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好巧,我也出来透透气。”
祥乐看着霍延正,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热情,“表哥最近很忙吗?今天表弟跟着姑母去母后那里,我还以为能在那里见到表哥。”
今天国华寺的人很多。
国华寺虽说是皇家寺庙,但当今圣上开明,无论皇亲国戚还是京城权贵,亦或是平常老百姓都能来这儿上香拜佛。
这里的僧人也都很好,待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苏锦婉走到供奉长明灯的殿堂前,站在门口的僧人打了个佛号:“施主请。”
苏锦婉回礼:“多谢大师。”
她拎着篮子,抬脚入了殿堂,找到自己给父亲供奉的那盏长明灯,拿出亲手做的点心摆上去,随后燃了香。
她持香站在那里,双眼紧闭,突然之间,心里涌出万千的委屈和心酸。
她将香插在香炉,在蒲团前跪了下来。
额头磕地,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平日里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哭得不能自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父亲父亲......”
她在心里默默地喊着,“您回来好不好?小九好想您。”
生活的艰难,她能忍受,也能迎难而上,相信自己越来越好。
但母亲的偏心,却让她满腹心酸和委屈。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如何能不在乎?
她今年还不到十七,只比苏令扬大两岁而已。
可在母亲眼里,苏令扬还是个孩子,需要被她宠着爱着护着,而她却要学着父亲的样子,起早贪黑拼命挣钱养活一家人。
但凡做得不好一点,就是指责。
好像现在的一切不如意,都是她造成的......
可她是个姑娘,才及笄没两年......
就在苏锦婉哭得不能自已之际,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咦这谁呀?”
苏锦婉浑身一震,泪水戛然而止。
她抬手擦净脸上的泪,从蒲团上起身,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进来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披着浅碧色披风围着纯白狐狸毛围脖的姑娘,对方长得十分好看,眼尾微微上挑,美艳清冷孤傲之感。
苏锦婉没见过对方,但她认识站在对方身边的苏令娴。
能让苏令娴陪着的姑娘,身份自然不同寻常。
果然,苏令娴朝她招了招手:“九妹,过来。”
她突然招呼让她过去,苏锦婉心头一阵诧异。
按理说,她这个嫡姐一向心高气傲,这个场合按理说不应该认她这个被苏家撵出去的孤女,对她和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但见苏令娴脸上带着笑,她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还是像以前那样见礼:“长姐。”
苏令娴上前一步,走过来牵了她的手,领着她来到那名贵女面前,笑着开了口:“温姑娘,这是我九妹,自从四叔离世之后,她便搬出了苏家,现在和四婶他们住在昌盛街。”
随后又对苏锦婉道:“这位是太傅家嫡女温姑娘,今日我们约着一起来国华寺为家人祈福。”
苏锦婉福身行礼:“见过温姑娘。”
温情脸上带着笑,声音也好听:“苏家小妹不必多礼。”
待苏锦婉起身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供台,问道:“你这是......”
“给家父供奉长明灯。”
温情点头:“有心了。”
她说完看向苏令娴:“娴娴,我先去找母亲,一会儿回了厢房我再派人找你。”
“好,一会儿再见。”
温情领着丫鬟出了殿堂,
堂内便剩下苏家一众人。
苏令娴看着眼前的苏锦婉,见她一身素衣脖子上还戴着不知何时的旧围脖,忍不住轻叹一声:“可是过得不好?我不是说过,若是有困难就来府上找我吗?”
苏锦婉垂首:“我过得挺好,多谢长姐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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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墉看着那伤口,并不像她说的只是擦破了点皮,而是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而且这道口子距离眼睛很近很近。
就在眼角的位置。
程墉气得咬牙切齿:“你天天供着她养着她,她却半分不知道心疼你,我真没见像她这般心狠的母亲。”
苏锦婉没说话。
只轻轻垂眸,看着手里染血的帕子。
她早该习惯的,可这一刻,还是会心痛。
.......
苏令扬回来的那一天,苏锦婉的伤口已经愈合,开始结痂。
她用额角的碎发遮了遮,但还是被苏令扬发现了。
“姐,怎么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苏锦婉接过他手里的大包小包,姐弟俩一起往后院去,“你先去看母亲,我去帮你上收拾东西。”
苏令扬没想太多,高兴地去了苏母房间。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母子俩开心的交谈声,苏锦婉在隔壁听着,心头酸涩难言。
自从上次争吵过后,母亲一直不搭理她。
开始的那一天,她给她送去的饭菜,都被她扔了出来。
看着洒了满地的米饭和汤菜,苏锦婉很生气,晚上就不再给她送饭。
可到底是心肠软,过了没两个时辰,她又给她煮了碗面送了进去。
大概是饿了,这次苏母没骂她也没扔,吃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两天,苏母依旧不理她,苏锦婉依旧将饭菜送过去,等她吃干净又收拾出来,一切照旧。
但她知道,她和母亲的关系再无修复可能。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或许她天生父母缘分淡薄,强求不来。
也不知道苏母对苏令扬说了什么,吃过晚饭,苏令扬坐到苏锦婉身边,看着她眼角的伤一脸自责:“若我在家,定不会让母亲伤了你。”
苏锦婉好笑地摇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将来若是能中个进士,她心里也就舒坦了。”
苏令扬没说话。
他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苏锦婉。
“姐,我不想读书了。”
苏锦婉一怔,接着就冷了脸。
“你说什么?”
苏令扬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我不想读书,我想参军!”
“胡闹!”苏锦婉猛地起身,一脸震惊,“苏令扬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为什么?”苏令扬也有自己的脾气,“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你为何非要我读书考取功名?夫子都说我资质平庸,文采一般,根本不可能考得上......”
“你不试怎么知道?”
“姐,”见苏锦婉气得脸颊通红,苏令扬突然软了语气,“我太清楚我自己的能力,如其荒废时间浪费银子去读书,不如让我投身军中,你知道我从小就对行军打仗十分感兴趣.......”
“不可能的!”苏锦婉摇头,“你心里该十分清楚母亲对你的期望,咱们从苏家被赶出来,她一门心思地盼着你能高中,好让她风光一回,你若是现在放弃,后果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她撂下这句话,就回了自己屋。
苏令扬一脸纠结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人,本该让母亲和姐姐依靠的,可他捧着手里的书本,却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儿?
他现在用的每一文钱,都是靠姐姐一碗面一碗汤卖出来的......
她明明那么纤细瘦弱,却偏偏用瘦弱的肩膀扛起这个家。
想到这些,苏令扬心里就很难受。
可又无力至极。
他什么也帮不了。
......
除夕的前一天,苏锦婉见到了韩序。
中秋一过,转眼九月过半。
店门口有棵桂花树,桂花飘香,香出十里。
苏令晚抽空收了一些桂花,酿了点桂花酒放了起来。
气温转凉,店里的生意比起八月好了许多。
每天忙忙碌碌,到手的都是银子,苏令晚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踏实。
昨天卖得好,店里的食材都空了。
次日天没亮,她就起来了。
洗漱过后,她戴上围脖挎着菜篮子出了门。
平时用的牛肉牛骨还有米面这些都是农户帮她送到店里,不需要她去买,每天只需要买点配菜,来来回回虽然拎着沉,但也还好。
虽然天冷,但丝毫不影响早市的生意。
护城河两岸,依旧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还是和往常一样,她快速买好菜,路过鱼摊时见鲫鱼新鲜,就买了两条。
自从上次闹过不愉快后,苏母到现在也没给她好脸色。
她喜欢喝鱼汤,苏令晚打算晚上给她炖点鲫鱼,缓和缓和母女俩僵硬的关系。
买好鲫鱼,苏令晚走出去没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有人朝这边跑过来。
她连忙往一旁躲,那人从她身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死人啦死人啦!”
有人一把抓住对方,好奇问:“哪里死人啦?”
“河里。”对方一脸惨白,“打鱼的李旺捞出来一具尸体。”
旁边围着的人一听这话,有胆大好奇地往河边跑,想去看个热闹。
也有胆小的,像苏令晚,她只想赶紧离开。
只是挎着篮子没走几步,四五个捕快朝这边过来,苏令晚抬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李盛,李盛也看到了她。
对方只朝她点了下头,随后和其他捕快一起奔向事发地点。
苏令晚没多做停留,挎着篮子急匆匆地离开早市。
刚离开河边,迎面驶过来一辆马车。
不等苏令晚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云啸。
他跳下马车,看向苏令晚,朗声打招呼:“好巧苏姑娘。”
苏令晚轻声打招呼:“云大哥。”
随后又道:“你们来得好快。”
云啸一边打开帘子一边回道:“我们大人刚好在附近,听说河里捞出尸体,立马就赶了过来。”
话音刚落,霍延正从车厢走了出来。
他下了马车,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苏令晚。
视线扫过她裹在兔毛围脖里的一双干净杏眸,薄唇微启:“跑什么?”
嗓音低沉,冰冷。
苏令晚对上他深幽不见底的冷眸,那里面透出来的审视,让她莫名有点恼。
“我没跑!”
随后又加了一句,“大人为何老是冤枉我?”
上次拿剪刀防身,被他说成要杀人。
这次不过是因为胆小,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被他冤枉。
苏令晚紧绷着小脸,十分生气。
因为生气,那双清透的杏眸,此刻微微泛红。
像是委屈极了。
不料,霍延正轻飘飘看她一眼,一个字也没给她,领着云啸大步离去。
苏令晚:“......”
这人是不是有病?
回到小院,苏母已经起床了。
看到苏令晚买回来的鲫鱼,她蹙了眉头:“你弟弟又不在家,买鱼做什么?”
苏令晚没说话,将鱼养在鱼缸,去了前面店里。
护城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才一上午,来店吃面的顾客都在讨论这件事。
大家在这一刻都化身为大理寺捕快,众说纷纭,各种猜测。
苏令晚一边干活一边听他们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知道今早买的鲫鱼从哪条河出来的?
万一是护城河里的,那谁还敢吃?
......
深夜大理寺书房。
霍延正在翻看仵作递上来的验尸结果,上面显示因尸体腐烂太严重,目前只验出女尸喉骨有损,怀疑是被人勒死后扔进护城河。
目前案子线索极少,死者身份未知,调查无法展开。
霍延正眉头紧锁,周身的气息也沉寂下来。
冬安进来,手里拎着食盒。
他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然后对坐在书案后的霍延正道:“爷,吃点东西吧。”
霍延正放下手里的案卷,起身走过来。
坐下来的同时开了口:“云啸还没回?”
“没呢,他若是回了,第一时间会来见大人。”
霍延正没再说话,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云啸回来了。
“大人,京城十二家青楼,挨家排查,目前有两人失踪。”
他说着将手里的文书递了过去:“这是那两人的全部信息。”
霍延正放下筷子,起身朝桌案走去。
一旁冬安忍不住白了云啸一眼,没看见主子没吃完饭?
案子再重要,哪有主子的身体重要?
云啸根本没看他,跟着霍延正走到桌子前。
霍延正很快看完了两名青楼失踪女子名单,沉声开了口:“明天再派人仔细排查一遍,不许有遗漏。”
“是。”
“另外,明天一早你亲自去一趟黎川,把程墉带过来。”
云啸挠挠头:“大人,他要是不来......”
霍延正淡淡瞥他一眼:“你没长手?”
“是!”
程墉,天生鬼才画师。
他不仅活人画得极好,死去的人,哪怕只剩下一堆白骨,按照生前人描述,也能画得八九分相似。
就是脾气古怪得很。
霍延正在黎川任知县那三年,和他打过两次交道。
每一次都闹得很不愉快。
霍延正一贯强势,程墉看不上他的做派,曾发过誓,若是再帮他,就饿死自己。
谁不知道程大师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对他来说,饿死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可见,他有多讨厌霍延正。
.....
护城河发生命案,附近那一块地方都被官兵围住了。
早市受了影响,很多摊主都不往那边去了,都集中在白玉桥附近。
白玉桥离苏令晚近了许多,买菜更方便了。
这天她刚买菜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个人就闯了进来,吓了苏令晚一大跳。
等她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在桌子前坐下了。
见她傻愣愣地盯着他看,程墉一瞪眼:“看什么看?给我煮碗面!”
对方的脾气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她不敢犹豫,抬脚进了厨房。
片刻后,将煮好的牛肉面放在那人面前:“客官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