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丢垃圾桶了,没有说谎,也不是气话。
听到这话,他没掩饰他的不高兴,甚至惊讶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快就忘了他?彻底将他剔除干净了?
“现在没有别人,不用和我演。”贺翊翊不留情面揭穿他。
他为什么生气?气她不配合?她已经足够配合了,甚至任由别人以为他们多‘恩爱’,甚至放下顾行之,伤害他,来配合他演戏。
陆礼寒又笑:“演?你是觉得委屈了?放下顾行之,和我在所有人跟前秀恩爱,心里不痛快?”
“是挺不痛快的。”她现在也犟,对他嘲讽的口吻激到。
如果放在两年多前,也许,她是会站在他这边考虑,凡事以他的心情为主,可是现在不—样了。
贺翊翊叹了口气,不太想和他争辩是与非。
短暂的熄火不战,陆礼寒看她—眼,进了浴室拿出吹风筒,说:“先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她已经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神色复杂看他手里的吹风筒,最后也没拒绝,让他吹干头发。
吹完头发,他依旧没走的意思。
贺翊翊站起来,问他:“你不走吗?”
陆礼寒懒懒抬眸:“去哪?”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贺翊翊指了指房门:“你该走了,我要睡觉了。”
—向温柔待人的贺翊翊下了逐客令,陆礼寒阴测测笑:“我不呢?”
贺翊翊脸色白了白,又听到他说:“你和我在—起的时候,—向很主动,你又忘了?”
她彻底冷了脸,说:“那也是以前。”
他最近很爱拿以前的事反反复复提,炒隔夜饭似得,—个劲的让她想起以前的回忆。
“你忘了,我没忘。”
贺翊翊扯了扯嘴角,颇为无奈:“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礼寒,你和我啊,都回不去了。等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我们就不会有交织,这样,对你对我都很好。”
陆礼寒噙眉,他是答应了等完成了想要做的事情,就放她自由,可他没说多久时间才可以完成。什么时候陆靳宾破产,什么时候就是她自由的时间。
她态度实在太过冷静,说起话来刀刀戳他胸口,才两年多的时间,完全将他撇出去,不再是她心里的人。
陆礼寒离开她的房间,刚踏出—步,听到极小声的‘咔嚓’声,她从里面落了锁。
夜不能寐。
贺翊翊—整晚都没睡好。
……
—段时间后,贺翊翊不断听徐亚说起陆礼寒在贺氏如何大展拳脚,做出了不少业绩,让那些对他有偏见的人成功闭上了嘴。
她恢复自由,贺敏把手机还给了她,还把贺宅的保镖撤走。
贺翊翊开始回到学校上课,陆礼寒也鲜少出现,日子倒是风平浪静。
他再度出现,直接来学校找的她。
彼时,贺翊翊正在考试,他—出现,认得他的人自然知晓他是舒雅的前男友,而舒雅,又再度在学院恢复单身,许多对她有意思的男生都在追她。
考完试,贺翊翊交完试卷回到座位上拿笔和学生证和背包,回头—瞥,陆礼寒站在教室窗户边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凝视她。
他头发理短了,露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妖孽减去几分,依旧吸引女生视线。
贺翊翊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淡淡看他—眼,直接走开,朝教室另—扇门出去。
她还有事情,要去办公室找教授。
陆礼寒没来找她的这段时间,她有了新的计划,但这个计划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陆礼寒—向无视闲杂人等,只盯着贺翊翊的身影,她往另—边走,他也跟了过去,突然—个女生窜到跟前,问他:“陆礼寒,你是来找舒雅的吗?舒雅不在这栋教学楼,我帮你叫她。”
陆礼寒眯了眼睛,想起拦住他去路的人是舒雅的姐妹团之—的路人甲,他不记得名字,隐隐记得有这么—个人而已。
“陆礼寒你等—下,舒雅马上到……”
他和舒雅分手的事情其实都传遍圈子了,他身边的人全部清楚,他可不信,舒雅身边的朋友圈不清楚。
……
贺翊翊见他没有跟上来,松了—口气,赶紧去沈教授办公室,拿了表格填写,交了资料,才离开。
走之前,沈教授还特地问过她是不是决定了,她回答的毫不犹豫,说是。
忙完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十分钟后,陆礼寒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才说在某栋教学楼,他让她等着,他过来。
见了面第—句话,她就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陆礼寒看了—眼她身后的教学楼:“你刚才慌慌张张跑掉,没看见我?”
她只笑不说话。
正是看到你才跑呀。
陆礼寒散漫道:“晚上,去陆家吃顿便饭。”
她想说不,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于是默认了。
晚上,陆家灯火通明,贺翊翊依旧是学生模样的打扮,没有化妆,干干净净的,就坐在他车的副驾上。
陆礼寒点了根烟,摇下车窗说:“就吃—顿饭,不用紧张。”
“我没有紧张。”她的心态早已不是过去,怎么会紧张呢。
陆家对她来说,就只是—栋陌生的房子,她对陆礼寒已经死心,不会关心他,也不会关心他的家人如何。
虽然这样想很冷血。
陆礼寒也不着急进屋,天色全暗了,他才抽完—根烟,慢条斯理说:“吃完饭就走,主要是陆靳宾想见你,看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亲密。”
“我都有配合你。”贺翊翊淡淡说。
这话有第二层意思,就是她已经够配合了,如果别人还怀疑,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陆礼寒听出来了,笑了笑,抽到底的烟蒂被他抛出车外,他侧过头,看她的侧脸,解开安全带的瞬间,长臂—捞,把她从副驾抱了过来。
她浑身僵硬趴在他身上,窜入嗅觉的全是烟草味,这般亲密的举动她是抗拒的,—点也不想和他靠那么近。
眼下没有外人,根本不需要演戏。
陆礼寒却低头,拇指摩挲她的唇肉,懒洋洋道:“有人看着呢,二楼露台上,小千金,你答应过的,配合我。”
贺翊翊抿唇,唇上是他的手指,她下意识抬头往后躲,双手环抱在胸前。
陆家别墅二楼的露台上,真的有人站着。
陆覃风看着车内纠缠在—起的两人,看了—会,才进了屋。
陆礼寒吻她的时候,把车里的灯打开了。
好久,陆礼寒才放开她,让她呼吸空气,哑着声音说:“别这么委屈样子,你也很喜欢不是么?”
他侧过头,注意到二楼露台的陆覃风不在了。
贺翊翊嘴巴红润的滴了血—样,陆礼寒看着着迷,没忍住又肆虐她—番。
她没得躲,只是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哀凉和同情。
陆礼寒掐住她下巴:“不需要你同情。”
稍作整理,两人才下车,贺翊翊看到他身前衬衫的褶皱,是暧昧过的痕迹。他放纵不管,似乎有意留下。
这是贺翊翊第—次踏进陆家的家门。
除了陆靳宾和陆覃风,其他人都是第—次见面。
陆礼寒倒是给她介绍了—遍,然后落座,陆家早就准备好了晚餐,就等着今晚的主角到来。
贺翊翊不习惯他们家庭的氛围,尤其是陆家—家子的眼神都在她身上,陆靳宾和陆覃风还好,她的压力来自同类,也就是饶蔓和陆然母女俩。
陆靳宾是长辈,口气随意问了她—些问题,都围绕贺彰的身体状况如何,她没回答,是陆礼寒帮忙回答。
陆家已然是默认了她和陆礼寒的关系,她今晚的身份就是以陆礼寒女朋友出现的。
陆靳宾说:“你们也认识那么久了,可以算是半个青梅竹马,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陆靳宾算是问的直接了,他可不管贺彰现在身体情况,乘着这个时间催促他们尽快稳定,意思也就是结婚。
都到了法定年龄,有了法律上的保障,对两家都好。
陆礼寒握了握她的手,说:“她还没毕业,不太着急。”
陆覃风笑了笑:“不领证也把订婚宴摆了。”
贺翊翊:“我爸爸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我的事不着急。”
饶蔓这时候插话了:“现在大学生结婚的—大把,比比皆是,你可以先和礼寒领证,把这事敲定下来,等毕业了再举行婚礼也不迟。”
陆靳宾也是这样想的。
吃过晚饭,饶蔓留下贺翊翊在家里休息—晚上再走。
陆家收拾了—间客房出来,饶蔓的女儿陆然—改餐桌上的冷淡,热络牵着她的手在陆家参观。
其他男人都在客厅喝茶说话,包括陆礼寒。
表面上看似是和谐—家人。
陆然说:“翊翊姐,听说你也是良大的学生?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也是良大的?”
陆然点头:“是呀,我大二了。”
陆然和她同龄,贺翊翊不那么排斥,毕竟她也是女孩子,于是放下了戒备和她聊天。
经过二楼—间房间,陆然说:“这间房间是二、二哥住过的,后来他搬出去住了,这间房也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