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凶狠,周跃民脸上的笑容褪去。
片刻后,他又噗嗤笑出声来,“随便你,不过听说你家里只剩下你和那个死丫头了,你悠着点折腾,别把最后这两条命折腾没了。”
他云淡风轻地离开,那些人吹捧一样地跟上去。
律师留下来劝我,“阿姨,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跟他斗啊。”
我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你还有脸说是律师,我看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看一只蝼蚁。
继而笑出了声,拍了拍我肩膀离开。
我刚准备去找新的证人,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要安排我的孙女出院。
我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焦急地问医生:“不是说我孙女的伤很严重吗,现在能出院吗,出了院我们去哪里?”
医生一脸冷漠,“不好意思,你孙女的病我们看不了,建议你转去上级医院。”
我傻了眼,“可你昨天不是还说我孙女正在好转,为什么今天又严重了?”
医生还是那句话,让我去办转院手续。
没有办法,我只能拿着那张纸去结账。
刚出医生办公室的门,我听到里面人说:“这老太婆可真傻,得罪了这种大人物还闹得这么厉害,不知道周跃民已经通知全市医院都不能收她家人了嘛。”
我转身推门,声音都在颤抖,“你说得是真的?”
周跃民竟然有这么大能耐。
交警不敢抓他,报社不敢报道他的丑闻,律师为了他颠倒黑白,如今就连医院都因为他一句话要逼死我的家人。
看到我,那个医生脸色变得苍白,几秒后破罐子破摔,“老太太,实话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孙女的病我们是没办法看了,她今天必须出院!”
很快医生喊来护士,让护士去给孙女办出院手续,欠的钱也不用给了。
看到插满管子的孙女被推出来那一刻,我眼泪直接掉下来。
她虚弱地喊了我一声,“奶奶,我是可以回家了吗?我妈妈呢?”
我擦干净泪水,“琪琪,咱们不回家,奶奶带你去大城市看病。”
没有车,我只能用板车拉着孙女离开。
一路上孙女都在问我,“奶奶,是不是因为我没好好看路所以妈妈才会死啊,可那明明是红灯,他怎么不停,是不是红灯行,绿灯停啊。”